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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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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好!」只要別讓他們單獨相處過久! 反常,真是太反常了!滄日從來不是脾氣暴躁的孩子,不像他大哥;怎麼今天這樣煩躁?李蘋芳轉念又一想,一定是惟淑!從小就是這樣,事情只要扯上了惟淑,他就一掃溫文個性、亂發脾氣。 惟淑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滄日答應她來家裡練琴? 奇怪,讓人百想不透…… 週四。 「咦,你不是說……這禮拜都不……這麼早回來的?」李蘋芳一臉訝異,說著說著,眼神不由自主飄向琴室。 「這是我家,難道我不能想回來就回來,還得等人家批准?」阮滄日持續著連日來的難看臉色。 「不是,只是媽沒預備晚飯……你等等,我去廚房交代一下。」李蘋芳邊走邊搖頭,不是自己說了這禮拜都不回來吃飯、連續幾天不都晚歸的嗎?怎麼今天突然回來了?唉,搞不懂這孩子在想什麼。 這是他的家,他當然有權利回來,他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阮滄日在客廳佇立一會兒,腳步不由自主跨向琴室;透著透明玻璃往內一看──兩顆頭顱緊緊依偎! 他臉色轉為陰沉不定,倏地,推開了門── 「你不認為這裡應該再弱一些,比較好嗎?」 韓惟淑傾身,手指指出樂譜上的位置,康易磬正要靠近在樂譜上劃下記號,兩人同時被巨大的碰撞聲震到;韓惟淑直覺轉向門扉方向,倉卒間,柔軟的唇輕刷過康易磬的臉頰! 她沒發覺身旁的康易磬突然僵住了,一徑愣愣地望著出現在門框中,帶著磅礡逼人氣息、神情晦暗的阮滄日。 糾結濃眉下的瞪人黑瞳,陰惻梭視兩人──他,那個臭小子,黝黑的膚色下泛著不容錯過的暗紅;她,愚癡的笨女人,仍是那一副招牌的無辜神色。 「你們──」該死,該說些什麼?他們──他們做什麼關他什麼事?管他們去師生戀,只要她別來纏自己,他就該額手稱慶了不是嗎?阮滄日咬緊牙,有股從未有過的暴力衝動想揍扁人,想揍扁那個敢給他臉紅的臭小子! 「有……什麼……問……問題嗎?」這種莫名、一觸即發的沉凝氣氛令她呼吸困難。 他低咒一聲,扭頭就走──他不該回來的!不該答應給她一次機會的!凡事扯上她就會失控,再兩天,這次他絕不會留情,絕對要徹底把她趕出自己的生活,絕對!一定! 「滄日,晚飯很快就好了。」李蘋芳自廚房步出,笑著對孩子說,卻發現他視若無睹地越過自己,朝大門走去。「滄──」 「我出去!」他丟下三個字。 欸?怎麼又走了?李蘋芳笑容一僵。一定又是她! 李蘋芳困惑苦惱的眼神再次瞟向琴室。她做了什麼? 週五。 「回來了。」 「媽,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睡。」阮滄日比平常更晚回來。 「你爸打電話回來說明天回臺北,問你明晚一起出去吃飯怎樣?」 「明晚,好啊。」 「要不要吃點消夜?媽去弄。」 「不用,我在外頭吃過飯了。」對母親關愛的態度,他突生歉意。「都這麼晚了,你快去睡吧。」 「好,好,我每天一個人在家,無聊得很,只想跟你多說幾句話。」 「過了明天,我每天回家陪你吃晚飯,行了吧?」他伴著母親往樓上走。 「真是這樣,就太好了。」看他難得好心情,她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其實你不愛她來,叫她回去就行了,何必──」 「別在我面前提她。」他臉一凝。 「好,好,別生氣。今天她沒來,說不定明天也不會來了,我們就別再──」 「她今天沒來?」他打斷道,臉色似乎更難看了。 李蘋芳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竟敢沒來,該不會跟那小子待在學校? 翌日,週六。 「今天不出去?」李蘋芳放下手中翻閱的雜誌,小心問道。 一個大半天,他已經樓上樓下上下幾回,不吭聲、淨冷著臉,一看就知道情緒不佳。哎呀,差點兒忘了告訴他那件事,這該會讓他情緒好轉吧! 「惟淑她今天不會來了。」 「誰說的?」他倏地抬眼。 「剛接到電話。」 他不豫問:「怎麼不叫我聽?」 「不是她打的,是個男人,只說今天她不能來。」 男人?他兩道眉漸漸擰聚,她到底把他當什麼?耍猴戲嗎?一會兒拼命纏著他哀求,達成目的後又想放他鴿子?別想他會輕易放過她! 他一決定,立即行動:「她住在哪裡?」 「惟淑嗎?」李蘋芳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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