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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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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錢曉竺嗆了一下,心有點慌,胡亂說道:「不行的,一碰到他我就會倒黴的。他一定沒跟你說過,他曾經害我摔斷手,這回又害我扭傷腳──」 「既然是他害的,他就該補償你。」藍巧月眼神浮現從未有過的決心。「就這麼決定了。」 「我知道這次你不是故意害她扭傷腳的,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不管有意無意,絕不會再令她受傷害。」 「巧月,你這要求太任性了。」艾瑞克握住她的肩膀。 「如果表哥不能答應我,我怎麼放心把曉竺留在臺北?」她堅持地說。 「我答應你。」江柏恩允諾。 藍巧月打量他半天,終於認可地點頭。「我相信你。」 「我們該走了。」 艾瑞克一手懷抱小愛咪,一手牽著依依不捨的藍巧月住登機門。看到愛妻一臉哀怨,他不禁莞爾。 「別這樣,我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我已經答應秉碁主持的校董事會,明年春季在他們學校開一門課了。」 唉,藍巧月仍心情低落。 「好吧,我答應你下回我們回臺北,隨便你高興住多久。」 「真的?」 艾瑞克心裡雖不情願,還是乾脆地點頭。藍巧月綻放出開心的笑靨,跳上去摟著丈夫的脖子,害羞地附在他耳邊說:「我愛你。」 艾瑞克滿足地摟著妻女──管他的,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吧。 叩叩叩的敲門聲── 錢曉竺正無聊地翻閱雜誌,她抬起眼說:「請進。」 江柏恩站在房門口說:「他們已經上飛機了。」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錢曉竺示意他進來。 他搖搖頭說:「我帶了一個朋友來看你,一個你一定很想見的朋友。」他側身讓身旁的人上前。「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不打擾你們了。」 錢曉竺驚訝地看著眼前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美麗長髮女子,帶著不可思議地囁嚅道:「亦萩,你是亦萩?」 「傻瓜!」範亦萩無奈地罵了一聲。 好熟悉的感覺!錢曉竺揉揉酸澀的鼻頭,刻意以輕快的語調說:「很久沒人這樣罵我了,可見現在的我聰明多了。」 「我看也聰明不到哪裡去。」範亦萩意有所指地看著她包裡著石膏的腳。 錢曉竺看看自己的腳、再看看範亦萩不露情緒的面孔,尷尬緩緩爬上她的臉頰。突然,她瞥見範亦萩眼眸中跳動笑意,不由對自己荒謬的處境笑了起來。 「我也不想弄成這樣的。」她邊笑邊說,強調無辜地聳肩。「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 「也許你應該早點習慣,似乎你一碰上江柏恩就准──」 「沒好事。」錢曉竺有默契地與她異口同聲說。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昔時的友誼回到了心中。 範亦萩忽然斂起笑容正色問:「為什麼不跟我聯絡?開學後,你沒回來,我到嘉義去找你,才知道你舅舅、表妹發生了車禍,沒有人知道你們搬到哪裡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對不起。」錢曉竺潤潤乾澀的唇。「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你總是告誡我不要相信他,我卻天真地以為他是真心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然連續兩次拿我當玩笑的對象,當我發現事實時,只有難堪……」 範亦萩打斷她,試探地問:「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對你不僅是玩笑而已?」 「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些都不重要了。」此刻錢曉竺關注的是如何讓範亦萩原諒她。「一時之間發生太多的事,讓我措手不及;直到巧月腳傷好了離開醫院,我們的生活穩定下來之後,我才想到跟你聯絡。可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膽怯,我想……也許你已經忘記我了──」 「我怎麼可能忘記你這個傻瓜。」範亦萩責備說。 「我也沒忘記你呀。」錢曉竺趕緊說。 「你敢忘記我試試看。」範亦萩嫣紅的雙腮微鼓,眼神埋怨地瞋視她。 錢曉竺愣愣地注視範亦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 「你真的變了,看起來成熟動人,真是漂亮。」 「是穿著的關係。」範亦萩難得靦腆,轉移話題說:「你絕對猜不到,我開了一家服飾精品店。」 「真──的?」錢曉竺訝異地張大口。「以前別人要是買一件衣服超過五百塊,你就笑人家是冤大頭,現在竟然開精品店!?」 「還不都是你,一天到晚在我耳邊洗腦,說什麼要賺錢,就得開餐廳跟服飾店。」 錢曉竺抗議道:「你記錯了,我是說開餐廳跟服飾店准不會虧本的,可沒保證你絕對會賺錢喔。」 「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我那家店有個超級大客戶,不會賠錢的。」 「就算你要我負責,我也沒錢賠你。」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平時傻呼呼的,提到錢就變得精明。」 「不。」錢曉竺含笑搖晃腦袋說:「現在我隨時都保持聰明絕頂的狀態,我的小朋友都叫我天才老師。」 「誰都知道小孩子最容易受誘惑的。」 「啊,你這是誹謗,小心我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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