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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錢曉竺聽話地加大音量喊著,條然覺得不對勁,一抬頭,惶然對上圍觀者的笑臉。她為自己的大膽羞紅了臉,哀呼一聲,兩手捂住臉頰,再也不敢抬頭。

  這動作惹得別人再也憋不住笑意,放聲哄然大笑。

  剛停好車的朱毅倚在他的紅色敞篷跑車旁,等待剛到達的江柏恩把車停好。江柏恩一跨下車,他就迫不及待地問:

  「她送了你什麼聖誕禮物?」

  江柏恩鑽回車裡,取出一個包裡好的紙盒,拋給朱毅。「自己拆開來看。」

  「我只是好奇。」朱毅揚揚手中的紙盒聲明。

  江柏恩兩手一張,故作不在意。「喜歡可以送給你,只要記得明天把音響送到我家就行了。」

  朱毅一聲哀號,然後咬牙切齒地說:「多謝你的提醒。」

  「早聽到你們車子的聲音了,還不進來?漢霖已經快把一瓶酒喝光了,待會兒沒酒喝,可別怪我。」何秉碁打開大門,探出頭說道。

  「去,想不到你這麼小器。」張漢霖自他身後敲了下他的頭。

  何秉碁回手拐了一下張漢霖的腹部,望見朱毅手中拿的禮盒,誇張地嚷著:「人來就好,幹嘛這麼客套。」

  「別傻了,」朱毅迎面給他一擊。「這是錢曉竺送給柏恩的。」

  張漢霖招呼著:「先進來。何老爸這兩瓶七八年份的威士忌還真是好貨。」

  這正是他們一夥人在學校舞會結束後,轉移陣地到何家的原因──何父嗜好搜集世界名酒,這次自法國帶回了兩箱頂級珍品,特別拿出兩瓶來供他們品嘗。

  四人湧進何家寬敞的前廳,到二樓的小餐室去。

  一番品評之後,朱毅憶起适才帶上樓的紙盒,兩三下扯破了包裝──

  「哈,這是什麼怪東西!」

  他抖開手中灰色毛衣一看──那毛衣上身因為針線不齊而顯得皺巴巴的,倒是兩隻袖子織工完美捆密。只是兩相對比下,更令人覺得荒謬可笑──朱毅噗哧一聲噴笑而出。

  其餘三人也忍俊不禁噴口大笑。何秉碁拂拭身上溢灑出來的酒液,打趣道:

  「柏恩,我看這是你這輩子收到最奇特的禮物。」

  「我跟朱毅說過了,喜歡就送給他了。」江伯恩邊笑邊撇清關係。

  「拜託,這東西誰要。」朱毅嫌惡地將毛衣拋在沙發上。

  「好歹那也是我學妹親手做的,你就給我面子收下吧。」張漢霖也湊上一腳來取笑朱毅。

  對他們的戲謔,朱毅反常地不動氣,豪氣大方地說:「好,看在漢霖的面子,我就收下了。」

  「既然是這樣,你就穿上去讓我們欣賞欣賞。」

  何秉碁撿起毛衣拋回朱毅身上。

  朱毅扯下掛在他肩上的毛衣,舉手制止三人的笑鬧。

  「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他故弄玄虛地清清喉嚨。「我記得我們社團正缺塊抹布,我就慷慨一點,把它捐出來,你們一定很感佩我犧牲的精神,哪裡,哪裡。」說完,他還雙手抱拳回禮。

  得到的響應是噓聲四起。大夥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張漢霖突然開口:

  「柏恩,這次打的賭你已經贏了,你打算怎麼解決那個小學妹?」

  朱毅搶先說:「直接告訴她你們完了,結束了,我等不及要看她聽到這話時的表情了,誰叫她老是給我臉色看。」

  江怕恩心頭一震,拖延地飲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等期末考考完再說吧。」

  「那還得等上兩個禮拜。」朱毅等不及要嘗嘗報仇的滋味。

  「老實說,你是不是真對她動心了?」

  何秉碁只是開玩笑,但江伯恩卻莫名覺得心虛。

  「當然不是。」他快速地否認,找了藉口說:「要是我現在告訴她,害她沒心思準備期末考,到時候留級一年,我還得莫名其妙背個罪名。」

  「不知道她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張漢霖擔憂地說。

  「女生嘛,不就是哭。放心,哭個幾天就沒事了。」朱毅自認是專家。

  「真這麼簡單?」何秉碁不信地挑高眉。「那幾個為你自殺的女生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她們想不開,笨呆了,幸好我英明,及時甩了她們。」朱毅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何秉碁吐槽說。

  「我們都知道你對錢嘵竺的室友有意思,是不是擔心她因為這件事怪罪你呀?」朱毅一手搭上何秉碁的肩。「老實說,也許我可以幫你的忙。」

  何秉碁一手按住額頭,頭疼似的搖搖頭。朱毅這小子女友來得太容易了,根本不瞭解有些女生是需要認真對待的。雖然範亦萩是他第一次碰上完全對他不理睬的女生,可是直覺的,他就是知道她是值得自己真心對待的人:只是他不認為自己預備好就此退出愛情遊戲戰場,因此僅止於欣賞,未對她發動攻勢。

  「你們要玩找別系的女生,別淨玩我們國貿系的。」張漢霖似真似假的警告。

  「我沒打算玩弄她。」何秉碁嚴正地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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