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明娣 > 小女子大作風 >


  張漢霖逮到機會勸道:「柏恩,追她的事就這麼算了吧,免得真的造成什麼不能挽回的遺憾。」

  「漢霖,你得了吧。錢小豬遇到色狼的事,又不是我們策畫的,該說她運氣好,柏恩要不是為了這次的遊戲,絕不可能到女生宿舍去找錢小豬;那麼現在錢小豬必定慘遭狼吻,怎麼可能毫髮無傷地度過這一劫?」朱毅說得頭頭是道。

  「咳。」江柏恩清清喉嚨說:「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她的手斷了。」

  「我就知道會出事。」張漢霖自言自語地說。

  「手斷了?你剛才怎麼不說?」朱毅怪叫。

  「我還沒說到那兒,你們就開始爭論起來了,我哪有機會說。」江怕恩想到當時的畫面,忍不住歎口氣──

  當時錢曉竺仍躺在地上,她嘮叨不停地責怪他砸爛她的消夜。

  江柏恩聽得都有些頭痛了,就諷刺她說:「你打算躺在這裡喂蚊子,我可不奉陪。」

  錢曉竺不悅地瞪他一眼,總算合上嘴。江柏恩想想是自己聲稱追求她,總得做做樣子,遂耐著性子走過去扶她一把,哪曉得錢曉竺的響應是連聲怪叫。

  「哎喲!放──放開我的手!痛呀!你──你要害死我呀?啊──啊!」

  「你再吼叫,我可不管你了。」他沒什麼耐性,用力一扯,執意要把她拉起來。

  「白癡!我的手摔斷了你還拉!我要告你蓄意傷害!」

  待他會意過來,她竟然痛得暈過去了。

  「哈哈哈……」朱毅、何秉碁聽了又是一陣大笑,連張漢霖也忍不住露齒一笑。

  「她真是倒黴,現在她一定恨死柏恩了。」

  「還真有這麼巧的事。」朱毅好不容易克制住笑意,勉強開口道:「這樣更好玩,讓錢小豬討厭柏恩到極點才好,要不然這場追逐遊戲對柏恩來說易如反掌、輕而易舉,難度太低了。」

  「是呀,誰不知道你捨不得那套雷射音響。」何秉碁跟江柏恩交換個調侃眼神。

  「咦?你說這什麼話?我像是那種食言的人嗎?」

  「不像,當然不像。」何秉碁正經地搖頭否認,等朱毅臉上展露出得意的笑容時,才接著說:「你一點都不像是那種會食言的人,只是像那種食言而肥的動物。」

  「何秉碁!」在大夥的哄笑聲中,朱毅脹紅了臉朝何秉碁撲過去。

  何秉碁早有準備,機靈地蹲身閃過,邁著長腿往外跑。仗著自己是田徑隊選手,他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挑撥道:「聽說那種動物好吃懶做、不擅運動,跑起來會很喘的,小心──」

  話未說完,就聽到一聲女生的驚呼,他碰撞了某個柔軟的物體!?失去平衡、一陣晃動之後,何秉碁疊在那柔軟物體上。他撐起手臂、張開眼,正對上了一雙從所未見、黑靈明透的眼眸,那眸光莫名地撞擊他的心──

  「可以讓我起來了嗎?」那雙黑眸的主人,有著清亮不凡的嗓音。

  何秉碁未曾有過這般手足無措的感覺,他忙不迭地起身,自動地遞出自己的手想幫助她;她不著痕跡地避開,優雅地爬起來,態度從容地整理好服飾,視若無睹地越過何秉碁,直朝著江柏恩而去。

  「我是錢曉竺的同學,這是她給你的信。基於你已經為了追求她費了一番心血,想必你不會爽約吧?再見。」範亦萩意味深長地瞧江柏恩一眼,略一頷首,轉身就走。

  何秉碁出聲喚住她:「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話一出口,他就不由自主地懊悔為何說得如此直接無禮。

  行進中的範亦萩未作停頓,亮澈的眼神淡淡地側掃他一眼,沒答話就走了。

  江柏恩打開信,朱毅好奇地追問:「信上寫了什麼?」

  「她約我今天晚上見面。」江柏恩不在乎地揚揚手中的信。

  「想不到你的魅力這麼大,弄斷了她的手竟然反而讓她採取主動了。」朱毅真是樂觀過頭了。

  「我跟你一道去。」自剛才一直佇立門口的何秉碁突然開口。

  江柏恩無所謂地聳聳肩。

  江柏恩、何秉碁到錢曉竺打工的咖啡店赴約。

  店老闆一看到江柏恩,立即殷懃地過來招呼:「今天又來等曉竺?你不知道她發生意外,不能來打工了?」

  「她約我在這裡見面。」江柏恩不悅地皺起眉頭,該不會是故意放他鴿子吧?

  「是嗎?」老闆還想開口,正巧這時有人推門進來,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老闆多此一舉地宣佈道:「是她來了。」

  錢曉竺蒼白著臉、神情萎頓,胸前系著一條三角巾固定右手,由範亦萩陪同而來。打發走好奇的老闆後。她繃著臉在江柏恩對面坐下。

  「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她死命地盯著桌面的一點,想辦法克制自己的衝動,隱隱作痛的手,不斷刺激她的情緒。

  「也許我們應該到外面走走,讓他們好好談談。」

  何秉碁盯著無視他存在的範亦萩提議,而範亦萩則拋給他一個莫名的注視;他誠懇迎視她,希望能以眼神說動她。

  錢曉竺打破他的妄想:「不必麻煩,我馬上就說完了。」她一抬頭,再也遮掩不了眼眸中跳躍的熊熊火焰。「江柏恩,你必須賠我!」

  「陪你做什麼?約會嗎?那沒問題,我會想辦法排出時間。」不知為什麼,江柏恩只要一看到她,心中自然升起捉弄之意。

  「我說的是『賠償』的『賠』!」錢曉竺氣得快要跳起來,沒看過比他更不知羞恥的人。

  範亦萩拍拍她的手提醒她沉住氣。她們兩人商量過,非得給江柏恩一個教訓不可,好讓他以後不敢如此惡整女生。

  錢嘵竺深吸口氣說:「你弄斷了我的手,醫生說我的手得等一個月才能拿下石膏,這一個月我都不能打工,這一切的損失你都要負責。」

  何秉碁愕然張口:「有沒有搞錯?再怎麼說柏恩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根本沒做什麼事,色狼自己就跑了。要不是我威脅他,他還不打算動手捉人呢,最可惡的是──」錢曉竺激動地把矛頭指向江柏恩。「你捉人就捉人,幹嘛逞英雄,把人摔在我身上,弄斷了我的手!?」只要想到少了一個月的進賬,她就心疼得毫無理智可言。

  何秉碁還以為江柏思會為自己辯解,不料他竟然說:「沒問題,我會負責『陪』你一個月的,就怕你不敢接受。」他別有含意地笑了。

  「我有什麼不敢的。」錢曉竺遠道自己索賠成功,得意地拿出預備好的明細表。「這是我的索賠單,你看仔細,要是沒有異議,就在下面簽名,順便也請你的朋友簽名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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