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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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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得很,為何自己得站在這裡接受這對「非常人」的兩兄弟的拷問? 「你既然知道。就該侍在那裡,別到你不該來的地方。」 杜聰文頤指氣使的口氣。總算刺激湯晨星的頭腦清醒些,準備應戰。 她眯起眼緩聲問:「你為什麼老是以這種高人一等的口氣說話?你所謂的這些我們不該來的地萬,恰巧是我們這些不該來的人讓它保持清潔舒適的狀態的。如果我們不該來這裡,那你更沒有資格來。」 「打掃是你們傭人的工作,而這是……」杜聰文忍不住又吼起來。 「大哥,小聲點兒──」杜懷德終於見識到兩人針鋒相對的場面。 「你閉嘴!」杜聰文俊美的五官緊繃,直瞪著湯晨星──「這是我的家!我的書房,我想怎麼樣就……」 「是你的書房又怎樣?你又不使用;我在這裡睡了好幾天,你根本不知情。」 「我用不用書房跟這件事無關,重點是,你沒有權利在這裡出現!」 「小器巴拉。」湯晨星低聲咕儂,自知這件事是她理虧,還是趁早退場吧! 「你說什麼?」 「沒有。」她彎腰穿過杜聰支撐在門上的手臂,死心地回去她那熱烘烘的房間。 「你給我回來!」杜聰文沖著門廊大吼。 湯晨星旋過身。故意曲解他的話,語帶抱怨地說──「你可不可以打定主意要我做什麼?一下說,我不該待在這裡。我就乖乖聽話離開;一下子,叉叫我回去。唉!現在的傭人真難當。」 「你弄錯我的意思了,我叫你回來是要你把話說清楚,你剛才嘴裡嘟嚷……」 「有什麼好笑的?」她睨見站在杜聰文背後的杜懷德,咧嘴開心地笑著,不悅地問。 「?」杜聰又一楞,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沒笑。」 「我說的不是你。」湯晨星發現杜懷德笑得更加囂張,她決定不再理會他們。「除非你改變主意讓我在書房睡覺,否則,別再嚷嚷了,晚安。」 杜聰文又被她堵得無話可說,他氣惱地一轉身,正對上杜懷德礙眼的笑容,他沒好氣地吼他──「有什麼好笑的!」 「怎麼了?這麼晚──你們兄弟還沒睡?」杜太太披著睡袍從臥房出來,剛才地聽到了咆哮聲,該不會?「懷德,你怎麼一回來就跟大哥吵架?」 「我?」杜懷德指指自己。他真的長了副倒楣樣嗎?怎麼所有的事都怪到他頭上? 「聰文,你別生氣,我馬上叫懷德跟你道歉。」 杜太太緊張地拍拍杜聰文的手。她最怕老大發脾氣了。從小她就拿他沒辦法;有婆婆給他當靠山,所以,日後他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長久下來,她也習慣順著他的意思了。 「不關他的事。」杜聰文不耐煩地甩開手,走回自己的房間,「碰」一聲關上門。 杜太太驚惶地問──「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大哥這麼生氣?」 「媽,大哥都說不關我的事了!」 「我不管,你快去跟他道歉。」杜太太催促他。 My God!杜懷德真是無語問蒼天。該道歉的人早走了,可憐他這只無辜的代罪羔羊。 「你快去呀!別站在這裡──」杜太太死命地推他。 「媽,我是不是你從外面抱回來的?」否則為什麼這樣摧殘他?他真的懷疑。 杜太太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 算了,杜懷德抹抹臉,改催他母親回房──「媽,你快回去睡覺,睡眠不足,是造成女性皮膚老化的最大原因,你不希望老爸另求新歡吧?大哥的事,你不要擔心了,小心魚尾級會跑出來哦!」 籲!終於,他可以坐下來輕鬆地喘口氣了。 杜懷德將一雙長腿跨在書桌上,舒服地靠在旋轉椅背上,臉上浮現極具興味的笑容──這可真是熱鬧的一夜! 大哥一看到晨星,就像炸藥被點燃引線一樣,不管她說些什麼都能讓大哥暴跳如雷;晨星也真是不簡單,她完全不把大哥的暴躁脾氣當一回事,就算大哥對著她大吼大叫,她仍然悠遊地應對。連提高一絲音量都沒有。 他敢打賭──她是故意惹火大哥的,她似乎以挑起大哥的脾氣為樂。 可憐的大哥。橫行一輩子終於遇上敵手了──他臉上的笑容不禁擴大。 杜懷德一早起來就興趣勃勃地到處尋找湯晨星,最後在移做琴房的花廳裡看到她正跪在地板上── 「你怎麼不用打蠟機呢?」杜懷德納悶地問。 湯晨星抬頭,又是他! 「你不會用打蠟機嗎?我教你。」杜懷德熱心地提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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