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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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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嚴鈺推門進來,快急地說:「龍螗說,你有急事見我……」倏地,他臉色沉了下來,嚴峻地問:「她出了什麼事?」 「小……小姐現在已經沒事了……」婉容把事情詳細地報告了。 「時間縮短為七日了,得馬上行動!」嚴鈺沉吟道:「你有把握拿到『東西』了嗎?」 「孫薏茹取藥時,奴婢在旁記下了藏藥之處,絕對沒有問題!」 「我即刻帶她回宮,你今晚行動,拿到『東西』以後,七日內趕回宮。」 「遵命!」 黑夜,還有濃得令人覺得憂鬱的霧氣。 婉容悄聲從孫薏茹房裡出來,小心地合上門── 「你是為了柳伶兒來的?」 她緩緩地回頭,尋著聲音找到了站在陰影中的公孫良信。 她認命地開了閉眼,陰鬱地說:「又是你。」 「你拿到柳伶兒的藥了?」公孫良信已猜測出婉容隱瞞身分在孫家為奴的目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是想捉我,就動手呀!」婉容怒聲問,他的出現強烈干擾她的情緒,為何她一接觸他的眼神,心中就有種惶然不安的心悸? 「事情若是如此單純就好了!」公孫良信低聲咆哮。「我要是想捉你,早就揭發你的身分,何苦這樣折磨──」 「不要說了!」她害怕聽到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她有任務在身,不能為了他……她緊閉心門,不讓他飽含感情的話語融化她的心。 她絕決地仰起蒼白的臉,冷淡地說:「我要走了──」 公孫良信顧不得男女之嫌,縱身攬住她,聲音低嘎地問:「你不怕我不顧一切地留下你?」 「你留不住我的!如果我完成不了任務,只有一條路──死!」她帶著淡淡的笑容回答,清澈的眼眸不畏不懼,無來由地,她就是知道他不會為難她。 公孫良信聽了,痛楚而深情地凝視她許久,一咬牙閉上了眼。「你快走吧!」 在這一瞬間,婉容發覺自己竟喜歡上了他!短暫的交會,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中交付予他,她縱容自己最後一次凝視他,衝動地,她移近他,在他堅毅的下巴上印上蝶舞般的輕吻── 公孫良信驀地睜開眼,抬起手想擁住她,她卻飛身後退離他遠遠的,輕搖著頭幽幽地說:「忘了吧!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為了這個。」 婉容輕輕地拉起長袖,露出一截白晢的玉臂,倏地放下衣袖飄然地走了── 公孫良信孤寂地站在夜色中,腦海中浮現那盤踞在她手臂上的圓形金蛇圖騰,堅定地自語──他會解開這個謎的,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她的疤痕褪去了!一隻極端男性的大手掌,動作輕柔地觸過緊閉雙眸上那片似雪如玉的凝肌。 柳伶兒一覺醒來,驟然發覺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裡!她匆忙爬起,看到圓桌旁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坐著,冷硬的臉龐上,有一雙如蒼鷹般淩厲的黑眸正盯著她看! 「你是誰?」她畏怯地低聲問。 嚴鈺臉上閃過一道失望,陰霾地問:「你不認得我?」 見到柳伶兒困惑地搖頭,嚴鈺的臉忽地沉了下來,帶著指控意味說:「你竟然忘了!」 從公孫家帶走伶兒以後,他一直守著她,從上、下馬車直到住進客棧,都是他親自照料。他的心中有分難耐,期盼在她眼中看到久別重逢的驚喜;出乎意料地,她不但沒有欣喜的神情,反而有著錯認不了的恐懼。 七年來,他總是惦記著她,而她竟然無情地遺忘他!嚴鈺眼中閃爍著忿恕不平的火花,心中怒氣沸騰,橫眉豎眼地瞪著柳伶兒。 柳伶兒見他臉色忽鬱忽怒,可怕的深遂眼眸含著莫名的情緒揪著她,渾身驟生懼意;她畏縮地往床深處縮起身子,漆黑、富於表情的雙眼,怯怯可憐地凝睇他。 嚴鈺將她恐懼、防備的態度收在眼底,愈加忿怒!以前她不是這樣看他的,她的盈然明眸應該盛著全心的信任,不是── 「碰」地一聲巨響,嚴鈺發洩地擊毀圓桌,如旋風似的揚飆而去。 柳伶兒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全身不由自主地經顫,她縮在棉被裡抱緊自己,茫然不安地流淚。 小姐跟婉容到哪裡去了?她怎麼會往這裡?他又是誰?這許多無解的問題令她心慌,孤單的地無聲地哭泣,心裡祈禱著剛才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等她醒了,她還是在自己的房裡跟婉容一起,小姐會凶巴巴地催她快點工作…… 過了一盞茶時間。 嚴鈺單手端著託盤進來,發現她滿臉淚痕地睡著了。 他若有所思地端詳她,氣憤的情緒已經平復;既然已經將她帶離孫家,他也只好對她負責了,絕不是因為他對她無法忘情!嚴鈺這樣告訴自己,不肯承認即使她不記得他,他仍然關心、在乎她。 「起來,吃飯了。」他不帶感情地推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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