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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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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公孫良信乏味地應道。 「我有點兒倦了,先回房歇歇,你陪薏茹在這裡聊聊。」公孫夫人找個藉口迅速離開。 菊園裡,剩下公孫良信跟孫薏茹主、僕三人。 公孫良信皺著眉,心裡埋怨著他母親竟然陷害親身兒子!這下教他怎麼脫身?他不悅地眼神掠過孫家主僕──咦!公孫良信銳利的目光倏地射向屈身「躲」在孫薏茹身後的婢女,愈看愈覺得熟悉…… 「是你?!」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孫薏茹驚訝地抬頭──怎麼他認得我?!再定睛仔細端詳,想不到公孫良信真如傳言相貌堂堂;只是他這樣目不轉睛地瞪著她,真是不合禮儀! 她芳心亂竄,害羞地轉開臉,柔聲問:「公孫公子見過我?」 這時,婉容臉色發自,腦中一片混亂。 怎麼是他!昨夜的男子竟是公孫良信!這下糟了,他一定會說出昨晚的事,她不但沒辦好宮主交代的任務,還暴露了身分!婉容倏地下了決心,打算一死謝罪,她伸手欲拔下發簪,竟聽到── 「我一時眼花,錯將姑娘認作他人。」公孫良信一派斯文地說道:「還望孫姑娘見諒!」 「不敢。」孫薏茹嬌聲回答。 奇怪?他明明已經認出她來了,為什麼不揭發她?還……他一定有什麼詭計!婉容蹙眉,微怒地盯著公孫良信研究,奈何公孫良信的眼光就是回避她。她無奈地將發簪插回頭上,心裡思忖:既然公孫良信不打算當場揭發她,那她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倒要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婉容昂起秀氣的下巴,示威地盯著公孫良信── 公孫良信從眼角注意著「她」賭氣似的舉止,不禁興起捉弄之意。 「現在的僕人真是散漫,連喝個茶都得親自動手!」公孫良信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喃喃抱怨。 果然,孫薏茹立刻吩咐:「婉容,你還不快幫公孫少爺倒茶!」 「是,小姐。」他絕對是故意的!婉容忿忿地想著。 她繃著臉持起茶壺,倒好茶端到公孫良信面前,趁著背對孫薏茹的機會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口氣卻裝得恭順地說:「公孫公子,請用茶。」 公孫良信忍住想笑的衝動,視若無睹地淡然道:「多謝。」 等婉容氣憤地走回孫薏茹身旁,公孫良信又說:「聽說孫朝元老爺不但是個大善人,而且是個武功不凡的高手,想必孫小姐也精通武藝囉?」 「略知一二。」孫薏茹保守地說;因為孫朝元時常告誡她,不可隨意弄武耍鞭,要像個大家閨秀。 「孫姑娘客氣了!所謂名師出高徒,孫姑娘的武藝必是超群,可惜孫老爺不在,我無福親睹他絕妙的身手。」公孫良信一臉惋惜。 「要是公孫公子不嫌棄,我可以為公子演練一段。」孫薏茹挑著眉,躍躍欲試的,早忘了她父親的叮嚀──言行舉止須有閨秀之風。 「那怎麼行!孫小姐乃是金枝玉葉之體,不如……就讓你的丫鬢代你演練。」 婉容還不及拒絕,孫薏茹已急躁地說:「她不會武功,還是我來──」 「她不會武功?」公孫良信以誇大的驚訝神情插嘴說:「我看她的進退行動,像是個會在黑夜中『飛簷走壁』的高手。」 婉容聞言身體一僵,恨不得當場掐死公孫良信!她氣惱地瞟他一眼,然後咬牙瞪著地上,不斷告誡自己──忍耐!忍耐!原來他不當面說出昨晚的事,是為了戲耍她,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尚未完成,她情願死,也不讓他有機會捉弄她! 不知情的孫薏茹兀自咕噥:「怎麼會呢?婉容一點兒功夫也不會呀!公孫公子,你不懂武功才會……」 公孫良信俊臉含笑,著迷地凝視婉容惱怒又竭力克制的多變神情,孫薏茹說了什麼話,他是渾然不知。 連著幾日,公孫良信都借著機會戲弄婉容,逼得她不得不藉口風寒,讓孫薏茹找別的婢女取代她的工作,以避開跟公孫良信見面的機會。 等人都走了之後,婉容偷偷地溜出孫薏茹的廂房;而公孫良信由孫薏茹口中套出婉容染上風寒的消息,焦急地前來探望她,正巧看見她行色匆匆地走過,他好奇地跟了上去。 正在刺繡的柳伶兒聽見開門聲,掩不住驚喜地說:「婉容,你回來了!」 「伶兒,你在做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小姐要的繡衫等我回來再做,你怎麼不留在床上休息?」婉容搶走柳伶兒手中的繡線,推著她往床鋪走。 「婉容,我沒病!為什麼你老是要我休息?」 「你瘦成這樣,不行的。」婉容擔憂地看著柳伶兒單薄的身子。 「我其實並不瘦,只是個兒矮了點。」 「我們倆同是十七歲,我足足高了你一個頭長,還有──」婉容卷起柳伶兒的袖子。「你看看!我們的胳臂粗細差這麼多!」 「每個人長得不同嘛!有的人高,有的人矮,有的人胖,有的人瘦,我只是湊巧長得矮、長得瘦罷了,又不是害病,你就讓我做點事吧!」 「不行!」婉容態度堅決。「這些事我來就行了,你還是上床歇著。」 「那怎麼行!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柳伶兒突然軟倒,她被婉容點了睡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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