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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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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原本四周空無一人的樹叢,閃出七個黑衣人。「你是什麼人?」為首者低沉的嗓音打破寧靜的夜。她怎麼知道他們的存在,難道他們的身手退步了嗎? 她也是其中之一嗎?她的氣勢與其他人都不同,她不是尋常人,她是誰? 「哼!我該是什麼人?」龍非冷笑一聲,起身矗立在山丘上俯視這群欲尋死之人。「不就是你們最想要的人。」 她縱身飛躍下山丘,緩步走向茫茫無知,不覺死之將至的黑衣人,低垂的雙手閃著隱隱的紅光,那噬血的紅在黑夜裡格外的引人注意。 「你是龍非?」能有這種氣勢的也只有她。 七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最新型連發的烏茲環野掃射,寧願錯殺一萬也不願放過萬一。「別想活著離開這裡。」失敗過兩次,絕不允許出現第三次,這次是有備而來絕不能失手。這裡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連著空翻閃過子彈的龍非身後瞬間出現的五把青火,替她回覆這個身份問題,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湧上濃濃的殺意。 「我是沒打算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裡。」青火像是護主似地形成一片火海立在龍非面前,替她擋下無情的子彈。 一把熊熊青火像是領命似的撲向其中一黑衣人,讓他在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飄落的黑衣。 現在就是「目瞪口呆」最好的寫證。 那是什麼?竟然將他的同伴……她不是人。「你這個妖怪。」韓先生要他們殺的,竟然不是人! 妖怪!?這個形容倒挺貼切的!龍非飛身攫住一名黑衣人掐住其咽喉,只要稍加出力就可以將其粉碎,不過她不想讓穢血弄髒她的手,而且她還想讓這些驚嚇過度的人,嚇個魂飛魄散,才不枉她妖怪的盛名呀! 「替我向閻王問好!」她邪惡地嘲弄道。泛紅的手指耐不住地蠶食入他的精氣,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末了,又見一件黑衣落下。 此舉已成功的嚇壞剩餘的人,沒人敢稍作停留拔腿就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每人心中莫不作想,只要能逃過此劫一定重新做人,從此不再為非做歹。 不過,人生只有一次!催命的青火不留情地分別烙上剩餘的黑衣人。 夜又再度恢復它原有的寧靜,四周只是多了幾件散亂的衣服與彈殼。 龍非收回青火,對上看戲看出神的端端。「還算精彩吧!」早在他們來時,她就察覺她隱身在樹後觀看。 「為何又使火?」管綺端緊盯著坐落在地的飛飛,那張削瘦的臉看不出什麼異樣。 「師父如何?」她不答,只想知道師父的情況。 「新月替師父將餘毒排盡,已經沒事了。」飛飛愈是若無其事,她就愈是不放心。「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她剛剛耗盡力氣,現在已是四肢無力了。 「『他』會派人來追殺我們,也許是因為我們已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但……『他』不該殺你,你不覺得奇怪?」問題就出在這裡啊!飛飛一直是『他』最想要的,難道『他』發現了比飛飛更好的獵物?「不覺得。」龍非現在也沒有力氣去多思考,反正『他』能活的時間也不多了,管『他』又在計算什麼。 「『他』的事你打算如何?」她絕不讓飛飛再使火。 「另有打算。」 「你要親自對付他?」 「交給一個朋友去辦。」管綺端知道飛飛不想再多說有關『他』,索性不再問。 「進屋去,讓新月幫你看看。」 「你先進去吧!一會我就進去。」她閉上眼在空地打起坐來。 只差「他」,一切就要結束了。 管綺端進屋前又看了她一眼。待會非叫新月替飛飛檢查不可! 聽見端端進屋後,龍非睜開雙眼。她胸口的熾痛不斷地加大,猛然一股腥味直沖而上,鮮紅稠濃的血噴出龍非的口中。 刺眼的鮮紅像是一條條的紅線…… 是斷了吧! 「為什麼這麼做?」冰冷的嗓音有著壓抑不了的怒氣。 終於來了。「是你呀!緋霽。」她虛弱一笑,馬上倒入他的懷裡不再強撐,養手下就是用來依靠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派他來接她回去。龍門裡誰不知道他是恨不得離她遠遠的! 「要他們的命非使火不可嗎?」以她的身手要取他們的命是易如反掌,甚至不用親自出馬…… 「你什麼時候到的?」可真準時呀!她教得好。 「剛到。」 「我想也是。」否則他怎麼可能坐視她使火而加以不阻止呢! 隱忍不了錐心刺骨的痛,鮮血不斷地從她口中溢出,嚇著了來接她的緋霽。 「你忍著,我馬上送你回去。」 「不,讓我去道別,剛吸入了些精氣身體還撐得住。」龍非隨手拉起他白如雪的襯衫,擦去她嘴角的血漬。「回去再賠你一件襯衫。」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緋霽問著搖搖欲墜的人,不在意他昂貴的襯衫,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毀了他的衣服。她每使一次火,身體便差一回,這次似乎嚴重了許多,得快些帶她回去。「在外面等我。」不容置疑的拒絕,咬牙撐住最後一刻走進屋。 正要出去找飛飛的新月在門口遇上了她,輕巧撈起飛飛的手,新月臉色倏然大變。「你……」 「我知道。」龍非止住她欲出口的話。「我就要回去了,手下在門口等我,我只是進來道別。」 「別再拖了。」范新月點明道。她動脈已斷,再不開刀,恐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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