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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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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璀璨的消息嗎?」傅宜超焦急地問著氣定神閑打坐的飛飛。 十天就在等待中過去了,璀璨依舊沒有消息,師父的情況卻愈來愈差。叫人怎能不心急? 「別急,璀璨一定會讓她回來的。」一旁的錢淺安慰道。 璀璨遇上了麻煩嗎?幾天前就該回來了呀……錢淺在心裡暗想著,是否該想其它的辦法? 「飛飛,你要不要先回去?這裡有我們就行了。」錢淺這些天也感覺到飛飛的日漸虛弱與不對勁。飛飛這幾天不言不語也不食是愈見明顯,這不是好現象。 「不礙事。」結束吐納的龍非,緩緩張開雙眼。 她在等他們現身,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過他們,也該是輪到她出手的時候。如果沒料錯的話,這幾天他們該會有所行動。 「飛飛多虧你,不然……」師父可能連三天也擋不過。「謝謝你,飛飛!真的,謝謝。」即使是身體已虛弱的不能再離開島上,即使知道再制「血魁」可能會要她自己的命,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只為了救師父的命,就像師父為了救她,替她擋下一箭。 「這種見外的話就別說了。」她知道小超心裡比誰都擔心害怕,承受的壓力比誰都多,只是嘴巴不說罷了,而且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師父受傷。 「飛飛……」突湧而上的哽咽,硬是被傅宜超及時給打住。別再造成她們的負擔了!她要堅強點。 「唉……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龍非摟過身旁嬌小的小超,自動空出她的胸懷好讓她哭個夠。 挾帶著狂風暴雨,滾滾而來的滔滔洪水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倏然潰堤令人防不趁防,只能任其氾濫成災。「謝謝……你……真……是好……姊妹……」埋頭痛哭的傅宜超一直以為自己將悲傷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讓心思細密的飛飛發現了。 錢淺偷偷拭去眼角不易見的淚珠,其實她早就知道飛飛的身體根本不能離開島上,如果不是沒有更好的方法,如果不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絕不會讓飛飛冒生命危險來臺灣。一切都是為了救師父,她不能失去師父,也不想失去飛飛。 他們都是她的至親啊! 十年了,「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們,在師父受傷之後,她們幾個陸續在不同的地方被狙擊過,幸好沒有出事。非要有一方死亡才肯罷休嗎?這些年她們躲了又躲、藏了又藏,再也沒有退路了,不是嗎?連她們最後的據點——臺灣,也讓「他」給找到了,她已經不想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想必她們也是。為了她們的未來,非置死地于後生不可。一定要在絕境裡找到生路…… 砰、砰!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又自動彈回原先的位子。 「你終於回來了。」傅宜超一躍而起,沖向消失多日的璀璨,也見到多年不見的新月。 她真的回來了!「新月……」 「你可來了,等你好久。」那年一別後就不曾再見。錢淺看著神情落寞的新月,她是怎麼了? 「我去外頭守著。」龍非似乎發現什麼不對勁。 該來的終究是會來,恩怨該了的還是要了。新仇加舊恨一起算算吧! 「新月,你快來看看師父。」傅宜超急忙地拉著新月替師父看病。師父終於有救了…… 「小超,別急。新月來了,師父不會有事。」璀璨拍拍她的臉道。 好久不見,師父!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新月坐在床沿探向師父的脈搏。 殘存體內的餘毒已有十天之久,經脈不定、忽快忽慢、血氣不穩有逆流的現象,毒性已進入主要經絡,還好有「血魁」止住了毒發,不然活佛也難救了! 這個不明的毒物,連毒性也不確切,似陰似陽,以致無法針對下藥。那該死的傢伙!新月立刻拿出皮鞘裡的金針,分別紮向師父的穴門讓毒物流向支脈,醫人無數的她太清楚時間的寶貴,不能有任何疏失。 拾起已消毒過的刀準確無誤地切開師父未稍的動脈,逼出餘毒。不出三刻,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膏藥敷在傷口上,止住了奔流不停的血。 籲——終於完全將毒給逼出了。新月輕擦額頭上的汗珠。就剩最後一步了! 她打開小陶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師父的口中。 「那是什麼?」傅宜超看著師父逐漸有血色的臉問。新月好厲害。 「天山雪蓮果。」是為解百毒的聖品,百年才出現一株雪蓮花,出一顆雪蓮果。 這可是得來不易呀! 「百年難得一見的寶貝呀!」璀璨嘖嘖稱奇。 「值錢耶!」知道師父無礙後,錢淺精明的腦又開始轉動了。 「哦!」傅宜超對藥草本來就沒什麼天份,也沒什麼研究。「這樣師父就可以康復了嗎?」 「不行。還要煎十帖草藥加上莨菪按時服下,一個月後就可以慢慢復原。」范新月將一包包的藥交到小超手中。 還好!這些藥不是給她吃的。 傅宜超原本就不懂醫術,也不明所以。不過她知道只要師父吃下後就會好了。 「你會留下來嗎?」管綺端知道她當初欲去的決心,卻不懂那年代真的比現代好嗎?這次她回來似乎不一樣了,是為了師父嗎?習慣了尖端科技,能適應鑽木取火的年代嗎? 「不會。不過會待上一陣子,等師父好了以後才回去。」范新月收好物品,不理會來自其他姊妹們的打量走向門外。剛剛她似乎聽到門外有打鬥聲。飛飛與誰在打架?這些年就屬飛飛變得最多,當年在「明星實驗室」分手之際,她才三歲。後來再見到飛飛是她要離開時,那年她八歲。現在又是四個年頭不見了,她長高卻也瘦了。 剛入夏,五月的夜還殘留著春末的涼意,沒有炎炎夏日的酷熱,微微吹過的徐風輕輕柔柔撫過龍非一身。清清涼涼! 無雨的夜必然是寂靜無聲,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格外的清晰,尤其是不該出現的腳步聲…… 來了嗎?坐在屋前山丘上的龍非嘴角一抹飛閃而逝的笑容。它代表著結束! 是黑暗的結束,亦是生命的結束。 山丘下由遠而近細微的雜踏聲,若非耳力極好者是不可能聽出什麼異狀。但…… 功力上乘的人非但能聽出異狀,還能分辦出來者的人數與強弱! 龍非悠閒地卷起袖子恭迎大駕。「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的,難道沒臉見人? 「她對著一片漆黑的樹叢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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