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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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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卻自始至終都在利用他、傷害他,你怎麼能夠……你怎麼能夠如此沒有人性?」 說完,她扭頭奔出了辦公室,追上奉天行的腳步。 待一切安靜後,耿信滌默默的撫著自己的臉頰,果然,她最重要的朋友離開她了。她暗自苦笑,他的手段真厲害,不是嗎? 門外的人面面相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不知事情會演變成如此,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敢行動,全部如泥塑,不,全都如被鋼釘釘死在地上一般。 只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奮力撥開人群,擠進她的辦公室。 薑儂儂顫顫地伸手摟住她的肩,一句話還沒說,眼淚就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耿信滌張開手,她順勢伏在了她的膝上,仰起涕淚縱橫的小臉,堅定地說:「我相信你,你不是這樣的人!」 耿信滌拿起一條手帕擦著她的眼淚。 薑儂儂固執地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即使天行說的都是真的,你也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耿信滌柔聲說:「好孩子,你哭什麼呢?乖,不要哭了,叫艾米進來。」 「好。」薑儂儂還是很堅定地信任著她,「我要陪在你身邊。即使大家都走了,我也不離開你,我會永遠支持你……」說完,她走去喚了艾米。 艾米從門口走到耿信滌面前。 耿信滌從抽屜裡,拿出五個早已準備好的信封遞給艾米,「大衛、天行、可昭、儂儂,和你,你們五個一人一份。」艾米抽出一個看了一眼,臉色大變,「Sherry,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數目雖不多,但已是我能拿出來的最大金額了。」 艾米丟下信封,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她,「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一百萬。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把立竿賣給伊泰?它是你的生命呀!」 耿信滌好像沒聽見似的,「從明天起,立竿就不是我的了。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可以下命令。叫大衛回來吧,那也不需要他了,你們趁早另謀高就。」 艾米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你怎麼能這麼做呢?當年是你幫助了我,現在你有難,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我去追可昭和天行回來!」 耿信滌拉住她,「不要去,讓可昭安慰他吧。這不是我的大難,這是——」她思索了一下,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詞,「這是宿命,是我在七年前就選好的宿命。」 艾米哭倒在她懷中,「只要你說一句,我一定會幫你的!」 耿信滌合攏她的雙手,認真地說:「不,千萬不要去。你好不容易離開那種生活,千萬不要再回去了。如果真要幫我,就祝福我吧。我既然這樣做了,就絕不會更改。」 「Sherry……」 然而讓她窒息的,是他身邊的黑衣男子,他嚴肅、冷靜、不苟言笑。 人們擠過他的身邊,紛紛招呼平易近人的奉見陵,而沈常朗對於這樣的情形,似乎司空見慣,他逕自走向一名嬌美女郎。 耿信滌只能看著他伸出手,邀請那個異常美麗的女子步入舞池跳舞,看著他們有說有笑,極其親昵地靠在一起。 她用力地扶著柱子,讓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不至於倒下去。 然後,她又看到他們兩人上了二樓,消失在拐角處。 她全身的力氣全都消失了,杯子當一聲掉在地上,引來其他人側目。 她的身子完全貼在柱子上,那冰涼的觸感沒有讓她清醒,反而讓她整個人昏沉沉的。然後,她眼前一黑,暈了…… 有個人及時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抱起她退出了喧鬧的大應,來到花園,將她放在長椅上坐下,讓她的頭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她好痛苦!尤其在看見沈常朗和那一個女子上樓時,整個人就崩潰了,她在沉浮中什麼也抓不住,眼前昏黃一片,無限淒涼。 有人把她的嘴撬開,命令道:「喝下去!」她被動地張開嘴,一股辛辣的液體灌進了她的喉嚨,那不同尋常的炙熱感讓她清醒了些。 喃喃地,她想說聲謝謝,可話還沒出口,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雙手捂著眼睛,可是還是止不住眼淚,她搖著頭,喉頭哽塞,劇烈地抽泣,肩背不斷的顫抖著。 男人把她攪進懷裡,把她整個人都抱住。 像是還發洩不夠心中的痛楚,她將手指放到嘴裡狠狠地咬住,咬得又重又狠又突然。 男人一急之下,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手拉出來,並大吼道:「耿信滌,你給我清醒一些!我抱你出來,不是為了看你自虐的!」 耿信滌慢慢的冷靜下來。她曲起膝,把臉埋在膝蓋上,眼淚還是沒有停。 夜風吹在她裸露的肩頭上,讓她覺得格外寒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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