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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山高皇帝遠,那把火至今未延燒至祥龍鎮,甚至附近城鎮也沒聽聞有賭坊因為命令而關門,大可不必先斷這條財路。多送錢到官府那裡,如果真有上頭的人要來巡視,我們早早收到風聲,還會出什麼事?」應子丹壓根不當回事。

  「說得也是。」老闆都不操心,他煩惱什麼。

  「明非,在跟別的事情。」

  「與其在裡猜測,不如直截當的去問個清楚來得有用。」

  「問。」

  「如何?」還以為要再等個三、五年才能等到他開口問,看來他真的快按捺不住。

  「讓我火大。她竟寧可喜歡上官鳴玉也不會喜歡我。」

  困在洞裡的翌晨,他們終於脫困後,他不死心的追問,這回琥珀終於給他答案,他聽完很想翻桌。

  左明非皺眉。怎麼可能?所謂旁觀者清,他看得出來琥珀對子丹是有那麼意思,怎會說出這種話?莫非是中間出什麼誤會?

  「我看,不如暫且按兵不動,讓我去替問問,平時琥珀很尊敬我,由去問我,說不定會問出什麼來。」他清楚讓殷萬年欠下賭債是子丹的下步,若真用上這招,勢必讓他們的關係形同水火。

  「好吧。」應子丹勉為其難答應。

  難得見他會露出般神傷的表情,左明非很想安慰又很想笑。「這麼喜歡,怎麼不早早下手呢?」

  「她喜歡的是讀書人。」應子丹滿心感歎。

  左明非不禁露出驚愕的表情。

  向來目中無人的應子丹也會有自卑無奈的時候,真令他大開眼界。

  初相識時,應子丹的霸氣、手腕令他折服,是在熟識後才知道他識不幾個字,但也未曾感覺他對此有過自卑,相信也沒人敢因為他不識字而瞧不起,卻沒想到在感情上,他因為而慘敗。

  「怕配不上,不會去學識字嗎?」

  「我不是那塊料。」他有自知之明。

  當年,琥珀好心教他識字,後來證明他真的不是那塊料,最後只學會自己的名字就宣告放棄。

  瞧他得頗哀怨,左明非還真有絲心疼。「好好,既然那麼喜歡琥珀,大哥會幫到底。現在要回賭坊嗎?」

  「過會兒再回去。」

  「那我先走,記著,別輕舉妄動。」要是他衝動行事,情況可能會變得很難收拾。

  稍晚,應子丹離開客棧,當他剛踏出門口,便看見殷琥珀與上官鳴玉相偕打他面前經過,可惡的是,明明已經看見他,卻依然對他不理不睬,逕自和上官鳴玉有有笑,氣得他火冒三丈。

  可惡,竟敢漠視他?!

  冷冽的眸子牢牢盯緊離去的背影,就在他想追上去時,正好瞧見殷琥珀望著上官鳴玉淺笑,那抹笑讓他有些心痛。

  真的那麼喜歡上官鳴玉?

  寧可喜歡上官鳴玉也不會喜歡他是嗎?

  可恨!

  很好,這輩子都別想嫁給上官鳴玉。

  回到賭坊,應子丹招來閑到站在角落打呵欠的霸王李。

  「應爺有什麼吩咐?」

  「去把傅瓔珞給抓回來。」

  咦……傅瓔珞何時也欠他們賭坊錢?

  應爺下令,誰敢不從,無奈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們沒抓到傅瓔珞。

  霸王李垂頭喪氣地回來負荊請罪。

  「對不起,應爺。那個人太狡猾,兄弟們才會沒抓到。不過沒關係,躲得今晚,也躲不過明晚,就算明晚躲得過,後晚上也會將逮回來,明就派人去家外頭守著,就怕不出門,只要出門,鐵定把人抓回來。」頭次有人欠他們賭坊錢,還是小有名氣的酒館老闆,日後不定就能喝免錢的女兒紅。

  應子丹冷眸微眯,薄怒的開口:「在『湘春樓』玩蒙眼抓人的遊戲行,要去逮個人就不行,三個月內,只要敢踏入『湘春樓』一步,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應爺,……我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會躲嘛!」想他霸王李赫赫有名,若傳出去他竟然連個人都抓不到,像話嗎?

  「再說就半年。」

  應子丹語出,霸王李不敢再吭聲。

  「應爺,上官鳴玉要見您。」外頭的人及時通報,解霸王李的圍。

  霸王李連連朝那名守門的人無言感謝。

  想抓的人沒抓到,想揍的人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他就知道與其找上官鳴玉,還不如從傅瓔珞那邊下手來得有用。

  「你們先回去,我和上官鳴玉有事情要談。若有人問有沒有看見上官鳴玉,全都否認,清楚嗎?」

  應爺下令,誰敢不從,眾人紛紛離開,最後個人確定將門關好才走。

  上官鳴玉站在賭坊前廳,神情沒有絲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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