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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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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又搖頭。他會寫的只有自己的名字和嫿月的名字而已。 衛嫿月露出遺憾的表情。「看來只好等你能開口後,才能知道這些答案了。不過你真的不曉得這條青布是誰給你蓋上的嗎?」 「唔……」辟邪連連唔了幾聲,最後放棄地搖頭。 「這樣啊,那算了。那這條青布可以讓我帶回去嗎?」時間也不早了,她真的該回去衛府。 辟邪是有些不舍這條青布,畢竟是衛嫿月親手為他所染,但他更不舍衛嫿月失望的表情,便點頭答應,當他把青布交還她時,衛嫿月卻以驚叫回應,又急忙緊閉雙眼。 辟邪一頭霧水地望著衛嫿月,不明所以。 他不過是把青布拿給她,是怎麼了? 「你怎麼連褲子也沒穿!」上半身就算了,怎麼連下半身也……唉! 辟邪低頭往下一看,不覺有任何不妥,以前他不也是如此? 「這條布先借給你吧,你先把自己包起來。」 這時,辟邪才想到人間的男女好像不可隨意看彼此裸露的身體,於是他連忙把青布隨意包住自己的身體,幸好布夠大,還能包住他整個身體,只露出頭和四肢,待忙完了,他扯扯衛嫿月的衣袖。 「好了嗎?」 「唔。」 聽見聲音,衛嫿月微眯了眼,在確定男人把自己包得很完整,才又睜開眸子起身。「沒想到這顏色還挺適合你的呢!不過這條布是我送給朋友的,不如下次我再另外送一條給你,你就把這條布還我好嗎?」 辟邪用力點頭。 衛嫿月堆了滿臉笑意。不知何故,她總覺得眼前的男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可她又沒見過他……罷了,不多想了,假使以前真的見過,日後應該也會想起來,此時她還是趕緊回衛府才對。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離開了……」 辟邪一聽衛嫿月要走,便抓住她的手。 衛嫿月低頭,望著剛剛已被握紅的右手,現在竟輪到左手了,不禁笑了笑。「呃,能不能請你放開我呢?因為我還趕著回去呢。」 別走!別走── 辟邪的話聽在衛嫿月耳朵裡,全變成了奇怪的聲音。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也快些回家去吧,你家中必定也會有人擔心的。」 他沒有家、沒有家人,只有她── 兩人視線相互凝視著,在男人眼底,衛嫿月好似看見了悲傷,霎時,她整顆心揪緊起來。他為何要這麼看著自己? 那種眼神就好似……好似……認識她很久一樣。 「我真的得回……」 倏地,轟隆一聲巨響,遠方也打下一道光芒,不知何時已烏雲密佈的天空竟開始落下雨珠。 辟邪立刻攔腰抱起呆住的衛嫿月,往自己平常居住的山洞奔跑,衛嫿月來不及反應,只好摟著辟邪的頸子,但跨出不過幾步,辟邪卻因為尚未習慣這副軀體而跌倒在地,不過跌倒的同時,他依然以自己的身體保護了衛嫿月。 「嫿月、嫿月!」他的雙眸盛滿憂心。 衛嫿月淡淡一笑,心知他不是故意的,自然不會責怪。「我沒事,倒是你,全身都髒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又聽見衛嫿月關心自己,辟邪心頭不自覺酸了。 衛嫿月每每總是先關心他,如此的舉動都讓他感動莫名。 辟邪搖了搖頭,再次抱起衛嫿月,這次他更加小心朝著山洞的方向前進,當他好不容易抵達時,已是半刻鐘後的事了,兩個人自然沒躲過大雨,滿身濕漉漉。 一進山洞,衛嫿月馬上忘卻自己的衣服全濕了,而是怔於眼前所見的景象──山洞裡幾乎一半的物品都是屬於她,不,或者該說是她送給辟邪的,那麼這裡應該就是辟邪的住處了,但辟邪怎會不在? 「你一定認識辟邪對不對?」衛嫿月愈想愈不對,這會兒換她抓著男人的手不放,因為她急於知道答案。既然他會知道辟邪的住處,可見他們是認識的。 「唔……」辟邪沒有掙脫,卻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你一定知道辟邪的下落,告訴我好不好?」衛嫿月眉頭微蹙,神情透出濃濃的緊張。 最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辟邪歎了口氣,既然他仍無法說話,只好照著以前與衛嫿月「交談」的方式,試著讓她瞭解「辟邪」出門且暫時不會回來靈山的消息。 很順利地,衛嫿月立即就瞭解他想表達的意思,並且難過地垂下肩膀。她真的很傷心,因為辟邪不曾不告而別,為何今次竟然什麼也不跟她說就匆忙離開? 「他走得很倉皇,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辟邪搖首,繼續解釋給衛嫿月聽。 不消多時,衛嫿月才弄清楚來龍去脈。原來是辟邪臨時有事才無法跟她道別,不過什麼事情就沒說了。 「你是他的朋友嗎?」她想辟邪或許真有苦衷所以才會沒告訴自己,既然他的東西都在這裡,就表示日後他會回來,到時候再來問他好了。 他點頭回應。 「既然你是辟邪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的名字是衛嫿月,你就跟辟邪一樣叫我嫿月好了,那你的名字呢?」 他立即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在泥土比較厚的地方寫下「衛辟邪」三個字,他的名字是衛彌天所賜,因此從他的姓也是應該。 「衛、辟、邪,你的名字跟『辟邪』一樣,難道……『辟邪』的名字是你幫他取的?」 那瞬間,辟邪還以為衛嫿月是知道什麼了,幸好只是這種猜想而已。 見辟邪點頭,衛嫿月不疑有他,但心中尚有一疑問。「咦?剛剛你不是說不會寫字,怎麼這會兒又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辟邪心中一驚,只能一直指著地上的名字,然後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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