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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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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 殘月感受到辟邪堅定的意志後,立刻口念咒語,半晌,一道金光迅疾籠罩辟邪的身體,將他密實包住,讓他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辟邪的表情沒有半點驚恐,而是閉上眼睛安然等待接下來足以顛覆他往後生命的重大改變。 「啊──」 突地,辟邪發出劇烈的嘶吼聲,幾乎震盪了整座靈山。 他的身體竟產生詭異的變化,瘦小的身軀慢慢有了人形、尾巴消失不見、四肢逐漸變得修長,待金色光芒消逝,辟邪整副身體是趴在柔軟的草地上,衛嫿月為他而染的布恰好覆住他。 辟邪剛剛歷經一場劇烈變化,此時他的眼眸睜不開,聲音只有幹啞的喘息,身軀也疲憊得動彈不得。 殘月站在辟邪身邊,聽著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他含笑躍上桑槐。 「辟邪,好好珍惜這唯一的機會吧!」留下聲音,他已消逝在靈山。 由遠而來的正是心焦的衛嫿月。 確定剛才那震天一吼是由這方向發出,她擔心是辟邪遭逢不測,因此急急奔來。 「辟邪!」她邊跑邊喊著辟邪的名字。 目光不斷往四處搜尋,就在衛嫿月要放棄這處往其他地方找尋,忽而發現一旁草地上有個青色的東西,她放大膽子走近,竟然看見那條已送給辟邪的青布。 而且,她亦發覺那條青布似乎是掩蓋住什麼東西了……喝!見青布動了一下,她連忙退後。 「辟邪,是你嗎?」衛嫿月放低姿勢,又慢慢移近。 「唔……」 聽見呻吟,衛嫿月直覺想到可能是辟邪受傷了,因此連忙掀開青布,沒想到這一掀卻看見一個趴在地上、上半身裸露的男人。 甚少見過外人的衛嫿月,也沒碰過壞人,也不覺得自己該提防什麼,只是儘量不去看那副軀體而已。一確定青布下的是人後,她心底立刻浮現疑問,他是誰啊?怎麼會被她送給辟邪的青布蓋住呢? 辟邪又在哪兒? 「會不會已經……不可能的,辟邪那麼聰明,應該不會的!」她忙不迭驅散自己的胡思亂想。 衛嫿月陷入了擔憂辟邪的思索中,全然沒有察覺那男人已緩緩爬了起來,當他的眸子瞥見衛嫿月時,眉心瞬間攏緊,也緩緩拉住她的手。 這一握,他再也不放開了。 再也不願了── 「嫿月、嫿月……」終於,他可以喊出她的名了。 然而黑暗再次襲擊他,男人又昏厥在地,但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衛嫿月。 衛嫿月也詫異男人竟能喊出自己的名字,但才喊了兩次竟又昏倒,害她想問問題也來不及,這會兒她陷入兩難。 究竟是該回衛府,或是……留下來繼續陪在這男人身邊? 若她回去,心中必定也放不下他;若沒及時趕回衛府,大哥肯定會著急,然後親自出來找尋,那……還是待在這裡好了,反正大哥會派人出來,就等到那時候順便也把這男人帶下靈山吧。 心中有了想法,衛嫿月便落坐,任由男人抓著自己的手腕,但她心底卻仍想著辟邪。 等這男人清醒,她勢必得好好問問他才成。 辟邪,你到底跑到哪去了? 望著天空,衛嫿月無言地問。 「唔……」當金色的光芒打到自己後,辟邪便失去意識,他只記得接下來的劇烈痛楚又讓他清醒過來,然後……然後呢? 他是不是已經變成人了? 「你醒啦?是不是生病了?」聽見男人呻吟的聲音,衛嫿月關心地問,不過她最想知道的仍是辟邪的下落,但看在對方剛蘇醒的份上,她的問題得先緩緩。 是嫿月!她怎會在他身旁?殘月呢? 對於衛嫿月的問題,辟邪搖搖頭,雙眸定定落在她臉上。 「既然沒生病,那為何躺在這裡,身上還蓋著這條青布……你是不是有見過這條青布的主人?」確定男人不是生病,衛嫿月急忙追問。 我不准你在衛嫿月面前承認自己就是辟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辟邪捨不得看見衛嫿月露出慌亂的表情,本想一五一十說出來,但他腦中很快閃過殘月說過的話,於是他只得把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並且搖頭否定。 他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否則他怕殘月會對衛嫿月下手。 衛嫿月見狀,一張小臉充滿失落。「原來你沒看見辟邪,那怎會有這條青布呢?」她真的好擔心辟邪。 「嫿月,唔……」辟邪想安慰衛嫿月一番,沒想到當他開口時才赫然發現自己只能叫出她的名字,至於其他字都發不出來。 辟邪單手扣住自己的喉嚨,難道殘月連他的聲音也剝奪了? 「你沒事吧?」衛嫿月察覺男人的異狀,立刻猜出他口不能言的情況。「你既然喊得出我的名字,就表示會說話,可能是真的生病你自己不知道……對了,為何你認識我?我可不記得曾見過你啊!」 被衛嫿月這麼一問,辟邪實在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選擇靜默。 「唉,我都忘了你暫時無法開口,那你會不會寫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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