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月 > 別情無極 | 上頁 下頁
四十六


  「他出事了是不是?」她有這預感。

  「您別問了,請暫時離開北涼城,等您下次回來時,一切都恢復了。」琥珀堅持不說出真相。

  「琥珀,算我求你了,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不然我怎能安心走?」

  「不告訴您才能讓您走得安心,這是主子的吩咐,請您別為難我,琥珀已違背主子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主子交代她務必保護懷真姑娘的安全,但她卻想陪著主子、陪著奉刀走完最後一程。

  「倘若他真的死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安心。琥珀,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告訴我! 」

  衛珩也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急問:「琥珀,觀羽出事,誰都不好過。」

  琥珀歎了口氣,終究要再違背主子一次。

  「主子和王爺正式決裂,即使交出墨光玉,王爺也不可能輕易原諒,總是要賠上一條命才行。主子為了讓您平安決定親自解決這件事。」

  「什麼?!觀羽真傻! 」衛珩惱得罵道。

  懷真,能不能……能不能再喚一次我的名?

  為什麼要在她好不容易死心後又故意撩撥她的情?

  他這麼做明知她還不起為何還故意讓她欠著?

  他們就不能各自走開不再有牽扯嗎?

  這麼做分明是想繼續糾纏,不願讓她寬心……

  「您失蹤後,主子以為您被那幫盜賊抓走憤而下令殺了他們,然而那卻無法使主子的心獲得平靜,主子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動力,最後是在逼問出盜賊並沒有抓走您後,才又重燃希望,是您讓主子活了下來。或許您會認為琥珀是在幫主子說話,可主子真的愛您,這點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主子並非貪求墨光玉,他是想好好保管,等將來有一天能親手還給您。懷真姑娘,若您真無法原諒主子,那就請您離開,母須回頭,主子不會怪您。」

  她走得了嗎?

  早在飲下交杯酒之後,她的路似乎又與他重壘了,是不?

  「懷真,雖然大哥不明白你和觀羽之間有何糾葛,但大哥相信你對他必定有感情,如果觀羽罪不致死,你是否能試著原諒他?有時選擇原諒也是善待自己的方式,你可以折磨他,但不要連自己也痛苦,那不值得。」

  她與嚴觀羽之間的糾葛怕是今生今世都無法結束。

  昨夜滿是酸澀的比迦令她紅了眼眶。

  「他若有命活下來,才能討論原諒與否的問題……琥珀,帶我去見司徒競。」

  嚴觀羽深知司徒競的性格,因此主動拿出墨光玉,只為保住馮懷真的命。

  為這目的,不計一切代價——

  司徒競泠冷打量墨光玉,心裡已無絲毫狩獵的樂趣,也因為時間拖太久,他早就耐性盡失,不過他確實意外,當初能夠冷靜奪得一切的嚴觀羽怎會甘願拿出來,看樣子,他對馮懷真確實放了感情。

  司徒競身體微傾,雙腿交壘,右手至於腿上,左手支在下巴,嘴角啥著淡笑,不過這笑卻笑得令人發寒。

  「六年了,你以為我當初說的條件還有效嗎?那時一顆墨光玉可以化消一切,如今的墨光玉已失去價值。」

  「意思是王爺不要了是嗎?」嚴觀羽握緊手中的墨光玉。

  司徒競雖沒有表現出來,不過那雙眸子始終落在墨光玉上,他便清楚自己仍有幾分勝算。

  「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是來和王爺談交易,畢竟這東西你念了六年,好不容易來到眼前,當真能夠放棄?」他雖然沒有司徒競傳說中能看透人心的能力,但商場上的歷練也讓他磨練出一番識人的功夫。

  「交易?向來只有我能和人交易……看在你為我做事的份上,這東西至少能讓你保住一個人。選吧。」

  「放過懷真,我任憑你處置。」幾乎是在司徒競說完最後一字,嚴觀羽便有了抉擇。

  司徒競挑高眉梢,問:「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嚴觀羽面不改色,坦然回應:「這問題你問了我第二次,上回我沒有回答,這次我可直接告訴你——值得!倘若你心中有所愛為她付出全部只求能換她一抹笑,絕對值得。」

  司徒競臉色一變,目光凜凜直視他。

  「可惜我無法體會你的值得,嚴觀羽,既然你決心要保住她,我倒要瞧瞧你能支撐多久?」

  她與司徒競,這算是他們首次正式會面。

  曾經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怕他、恨他,到如今,她對他已沒有任何感覺,更無恐懼。

  最痛的那瞬間已過去,往後她決定只走自己想走的路,不再質疑。

  司徒競望著即使行跪拜禮也不見一絲猶豫困惑的馮懷真大感吃驚,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驚訝她的蛻變。

  「他為保你情願拿自己的命來換你卻主動送上門不覺得浪費他的心意?」

  「我的命我自己保住,母須他人負責。王爺,您是為了墨光玉而來,既然已得到為何還要趕盡殺絕?」馮懷真態度不卑不亢。

  「騙我是得付出代價。」他心頭仍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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