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月 > 別情無極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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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競泠冷一笑,不請自入。 「看來嚴老闆很詫異為何本王爺沒回京城,反而還在北涼城是吧?這都得怪你的手下太粗心大意露出馬腳,要甩開便不是難事了。沒想到嚴老闆即將大婚,此等大事本王怎可不來道喜。」 「王爺請坐。」嚴觀羽很快恢復鎮定。 「都坐!受了傷的人更應該坐是不?」司徒競含笑道並有意無意地看了程奉刀一眼。 嚴觀羽示意程奉刀離開,後者堅決不走,抱傷與司徒競的護衛對峙。 「不知王爺此次前來北涼城有何要事?」嚴觀羽確實驚訝司徒競會出現在此,不過很快收斂情緒將主導權奪目。 司徒競細長的眼眸看不出一絲波濤,教人猜不出他的心意,但薄唇輕揚釋出善意。「本王是臨時才知道今日是嚴老闆的大喜之日,來不及準備厚禮,只好送上一份薄禮,奉上! 」 司徒競的護衛隨即將一隻木匣放於桌上,程奉刀上前打開,裡頭竟擺著張順的人頭。 嚴觀羽心一凜不動聲色地握緊椅子扶手。 「相信嚴老闆必定能明白這份禮物的意義對不?」司徒競的口吻滿是挑囂,嚴觀羽氣定神閑地開口:「王爺有事明說。」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俐落的辦事態度! 」司徒競雙手交壘置於腿上,唇角的笑意始終不褪,有張俊美容顏的他卻帶給人一種恐怖的死氣。「昨日這傢伙告訴本王一件有趣的事,他說我找了許久的人就藏在你府裡,而我想要的墨光玉亦被你所得。觀羽,憑我們多年的交情,我怎可能信他不信你,你說是吧?所以我便要他的命來為他所說的話負責。 「當年馮府的事,我不與你計較也相信你說的話,結果你竟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這次如此怕我來又是想保護誰?相信你自己心知肚明,用不著我再說下去,墨光玉還有兩顆,你我一人一顆非常公平,只是你竟貪心得兩顆都想得到,結果一顆碎了,剩下的最後一顆,我勢在必得! 」 「王爺,我確實沒有墨光玉,要不憑王爺的本事怎看不穿觀羽的謊言?馮懷真已失憶,根本想不起墨光玉之事,王爺可以斷了自她這裡下手的念頭。」嚴觀羽冷冷回應,不帶一絲感情。 據聞司徒競那雙銳利的眼可看透人心因此在他面前不可有太多情緒。 「你如何肯定她失憶不記得了?說不定是她欺騙你?」司徒競笑笑地反問。 「若我是馮懷真,就算為求自保而撒下漫天大謊也無所謂。」 「昨日我已設局,生死交關之際,她依然不記得墨光玉,我相信不會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設局? 站在門外的馮懷真僵住她壓根沒辦法思考了。 剛剛她聽到什麼? 什麼設局?什麼是墨光玉? 昨日觀羽不是還說他不清楚墨光玉的下落,是張順栽贓,怎麼現在卻聽到這些……難道這一切全是陷阱,為了引她入局? 她最信任並即將成為她夫婿的男人欺瞞了她,她還能相信誰? 還有,為何她始終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究竟是在哪看過? 她的頭好疼,整個人卻動彈不得,聲音也發不出來…… 「好,既然你這麼說,本王再信你一次,相信聰明的你不會與本王爭奪星光玉。對了,剛才所送的禮物本王覺得太輕了些,顯不出誠意,決定再添上另一個禮,讓你明白本王有多重視你的婚禮,把她帶進來。」 司徒競話語方落,他身後的護衛隨即將站在門外的馮懷真帶進房裡,同時替她解開穴道。 「懷真?!」嚴觀羽一臉驚愕。 司徒競起身走到馮懷真面前。 馮懷真望著這名將她帶至書房門外、讓她聽到一切的男人,對他感到無比恐懼,指尖不由自主顫抖,她怕他,非常非常懼怕……明明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她嚇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止這個司徒競究竟是誰? 「相信你現在應該更瞭解即將成為你夫婿的男人了。」 嚴觀羽怒瞪司徒競。 「為了有個保障,馮懷真必須到我那兒作害,等你何時拿到墨光玉,我便何時放人。」 「王爺! 」嚴觀羽憤然起身,目光凜測如刃。 這時,程奉刀快一步抽刀,琥珀同時提劍進入,劍尖直指司徒競,而司徒競的護衛也手披上劍柄伺機而動。 「呵呵! 」司徒競輕笑顯然一點也不在乎此刻對他不利的局面。「本王半個時辰若沒回去,自會有人踏平嚴府,到時你又要如何保住她?」 「至少你會先我一步到地府。」嚴觀羽一字一字地說刻意壓抑怒火卻藏不了憂慮。 他這句話贏得司徒競正眼注視。 「從沒人膽敢對我說這句話,嚴觀羽你的弱點,終於被我找到了。」 「司徒競,你若想帶走他,命就留下來! 」 這一刻,他正式與司徒競決裂。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司徒競涼涼地問。 「那你為了一個女人又值得嗎?」嚴觀羽隨即將這問題回贈。 司徒競霎時變臉,馮懷真見狀,驚愕地倒抽一口氣,她總覺得自己認識這個叫司徒競的男人,因為他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 「嘴上逞能並不能保住她,交出墨光玉方有生路!嚴觀羽,我只給你三日,要不,嚴府將會是另一座馮府! 」司徒競傾身在馮懷真耳旁,低聲說:「真兒,你可是我未婚妻呢! 」留下這句話他與護衛離開嚴府。 未婚妻——三個字如同巨石瞬間壓垮馮懷真。 她神色蒼白,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未婚妻……是了,她的確有個未婚夫,名字呢?她的未婚夫是什麼名字,那雙眼睛仿佛鋒利的刀似要穿透她,令她涼透血骨。 王爺命令取回墨光玉,並殺了馮懷真! 是了,她記得這句話,她記得、她記得啊…… 馮懷真腦中瞬間湧入大量的片段記憶,她一時承受不了這種椎心痛楚,最後不支倒地。 「懷真!懷真——」嚴觀羽的聲音愈來愈遠。 她好似作了一個很長的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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