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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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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邦璿大驚。「你連這個也去跟爸說?」那不羞死人了。 剛易以為抬他爸爸出來,就可以逼她就範,沒想到卻弄巧成拙。 「我們明天就要拜堂成親了,你還捨得讓我獨守空房?」貪婪的伸出舌尖,撩撥她如櫻的唇瓣。 「瞧你說得可憐兮兮的。」朱邦璿一味的閃躲,卻教他給圈向床角,插翅難飛。 「那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好心的小小姑娘。」他賊賊地撩開她低胸睡袍的前襟。 「不行。」三兩句話已逗得她面紅耳赤,忙將襟口拉上。「我,還沒準備好。」 「哪裡還沒準備好?」此路不通,他馬上改弦易策,輕輕掀起她的裙擺。 …… 「我愛你。」他心滿意足地摟著她。 「我知道了。」她說:「我要去凱恩斯度蜜月。」 「如卿所願。」他慨然應允,低下頭來又是數不清的熱吻。 他倆的婚禮就在八德路的浸信會舉行,朱邦璿從來沒想到剛家的親戚居然是這麼龐大的一群,絕大多數都是她未曾謀面的。 這些猶如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叔叔伯伯、阿姨、舅媽、堂兄弟、表姊妹們,讓她記得昏頭轉向。 反觀朱家的親友團,卻只有寥寥幾個同學、同事,和—— 「胡媽媽,你們來啦!」 趕廟會一樣,胡媽媽和黃老闆他們一夥十幾個人,在婚禮開始前五分鐘才興高采烈的趕到。 「不好意思,來遲了,」胡媽媽拉扯著她那件壓箱底的雪綢旗袍領口,氣喘吁吁地說:「都怪臺北的馬路造得不好,彎彎曲曲,轉了好幾趟車才找到這兒。」 阿琳怕擔誤了良辰吉時,忙招呼他們入座。 從來沒到教會參加婚宴的他們,覺得新鮮極了,東張西望,完全不理會臺上證婚人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聽完牧師的禱詞,以及眾人虔誠的祝福後,剛易擁著朱邦璿踏著紅氈,正要離去,大門口卻怱地堵上來一牆的人。 朱邦璿幾乎一眼就認出那個站在最前頭,濃妝豔抹的女人就是她的繼母。 朱楊春貴當著睽睽眾目,筆直的走到她面前,兩人間落下一陣寒氣。 「好啊!你可真了不起,偷偷摸摸的和人家跑來結婚,連娘家的人也不知會一聲,你眼裡還有我,還有你爸爸嗎?」 她尖拔的聲量和如蛇信般的話語,令在場的剛家親友大感意外,紛紛交頭接耳,詢問來者何人?特別是當主婚人的剛正俠,臉上已是一陣青一陣白。 「阿福,把她們給我轟出去。」剛易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三、四個擔任招待的年輕人,準備進行清場的工作。 「想過河拆橋?」朱楊春貴想是有備而來的,話越說越大聲。 「媽,你別這樣,有話我們回家再說。」朱邦璿仿佛已經看到朱楊春貴不惜當著在場所有的人,對她吐出一串串不堪入耳的話來的模樣。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她願意喊你一聲媽,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剛易也見識過她的潑辣和粗野,要是她存心讓朱邦璿難堪,他鐵定不會輕饒。「你這個後母只差沒把她賣進窯子,你什麼刻薄毒辣的事沒對她做過?她結婚為什麼要通知你?」 「你——」朱楊春貴讓他幾句話罵得一臉抹不開。「我……我對她的壞,還不及你的百分之一呢,朱邦璿,你問問他,你那些貓啊狗啊是怎麼中毒的?是教誰給打傷的?」 「不是不是,那是我,所有的壞事全是我一個人幹的,與剛易無關。」一直居於暗處,不肯輕易現身的阿立,慌忙從人群中鑽出來,挺著胸膛把一切扛下。 「沒錯,人是你叫去的,但幕後的主使者是他!」朱楊春貴貪宮汙吏一樣的嘴臉直指剛易,要他坦白招認。「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統統查清楚了,你們休想抵賴。」 這幾段話令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剛正俠和朱邦璿在內,全聽得霧煞煞。 剛易無聲地一歎,目光裡帶著一抹乞求原諒的歉然睇向朱邦璿。古聖先賢早有明訓,紙包不住火,確是真知灼見。 登時朱邦璿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那件事情的確很惡劣,可,難道她的繼母就沒錯嗎?不,她百分之百存壞心眼,否則怎能用小白和咪咪來脅迫她? 「璿璿?」見她臉上的神色微變,剛易急著低聲問:「你不會就這樣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吧?」 當初的一念之差,竟造成今日不可收拾的後果。真是始料未及呵! 「怎麼會。」現在不必急著翻舊賬,不過,以後在必要時刻,或許偶爾可以祭出來當作將他壓落底的法寶。抱歉嘍親愛的,這點小小的壞心眼可是跟你學的。 「像他這麼壞的人,你怎麼可以嫁給她?而且沒經過我的同意,你誰也不許嫁,還不快跟我回去!」朱楊春貴說著就要向前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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