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妍 > 心歡就愛 >
二十四


  真的好累,四肢百骸無一處倖免,累得她想一覺不醒,至少也必須是睡到自然醒。

  朦朧中,那調皮恍如孩童的他,一一解開她衣衫的扣子,嘴唇從臉頰、頸項,來到她白皙滑嫩的酥胸。

  「不可以。」她宛似囈語般地低回著。

  一意孤行的他,豈肯理會她的拒絕,熱氣緩緩地招揚而下……

  朱邦璿赫然驚醒,驀地睜大明眸——

  眼前哪有什麼人,半個人影也無呀!

  羞死人了,她最近是怎麼搞的?耳腮和手腕上的傷,將她生生地從狂野的夢境喚回,她要命地,居然仍能聽到自己怦然的心跳聲。

  頹然跌回枕畔,這下無論她如何困頓,卻再也難以入睡。

  房門咿呀被開啟,她心口竟莫名的一震,像做了壞事,怕被旁人窺見似的。

  「醒了?我以為你還在睡呢,所以沒敲門就進來了。」

  他哪次進她的房間敲過門?

  手裡捧著藥箱的剛易看起來比她還槽,那張令他自傲得目中無人的帥帥臉,只能用一個慘字加以形容。

  「我幫你換藥。」

  「你該多休息的。」朱邦璿不舍地輕撫著他面上累累的傷痕,不意他竟撇過臉,不肯和她親密的接觸。

  朱邦璿討了個沒趣,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張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睜睜的望著他。

  「把手舉高。」剛易冷著面孔,全神貫注只在她的傷口上,一句話也不願與她交談。

  換好了藥,囑咐她一些該注意的事項後,轉頭就走。

  喜怒無常的老毛病又犯了嗎?

  「等等,」什麼態度嘛,朱邦璿想下床攔他,突地大腿外側一陣刺痛,是她昏倒時不小心受傷的?忍著痛,她還是得把話問清楚,「我得罪你了?」

  他緘默地抿著唇,臉色和目光一樣冷得可以結霜。

  「跟我說句話好嗎?」

  他沉凝了好久,黑眸在她眉目問停駐了數分鐘,才懶懶的說:「對不起。」

  什麼意思?

  不讓朱邦璿追問,他大步走向房外,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只丟下一團迷霧,教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宗搶劫未遂案,害得剛易、剛牧傷勢慘重,剛正俠氣得揚言要糾集親朋好友組成義勇隊,非把那幾個惡少繩之以法不可。

  「對不起,我不該把大少爺帶到後山去。」朱邦璿禁不住內疚,急忙跑去跟剛正俠請罪。

  「錯不在你。」他是個明是非的人,他氣的是整個社會的治安居然糟成這個地步。「你不要緊吧?剛易說你受了過度的驚嚇,連著幾天夜裡哭著醒來。」

  「沒事,我現在很好。」她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剛易那個大嘴巴,現在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膽小如鼠了。

  「那就好。剛易告訴我,是你很神勇的把那群不良少年給趕跑的?」

  「啊,不是的,」幸好他有作平衡報導,才沒讓她太跌股。「我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就……」

  「很難得啊你,瘦瘦小小的一個,不但有勇氣還講義氣,我總算沒看走眼。」

  「不是義氣,是傻氣。」當時她憑得真的只是一股不知死活的傻勁。

  「那也很不容易了。剛易的眼光一向很好,從你進這個家門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可以很放心的把剛牧交給你。」剛正俠從幾案的抽屜裡,拿出一封信遞予她。「你看看這個。」

  「這是……」信封上寫著請阿琳轉交給剛牧的字眼,隨便打開別人的信件是不太禮貌的行為喲。

  「朱德芳寄來的。」和剛易一樣,一提到朱德芳三個字,他們父子的眉頭就立時皺成山丘狀。「打開來,她還提到你呢。」

  這可奇了,她和朱德芳素不相識,提到她做什麼呢?

  非常尷尬地將信紙攤開來,見上頭是這麼寫著——

  剛牧:

  你匯來的五百萬,我已經收到也已經花掉了。不能怪我揮霍無度,這還不都走你寵出來的。

  再匯一千五百萬來,我就同意跟你到戶政事務所把最後的手續辦妥,

  讓你跟你那個小情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雙宿雙飛。

  愛你的妻 上

  P.S.這件事不要告訴你那個夭壽短命的弟弟,我知道你那個小情人就是他搞出來的鬼,我不會饒過他的。

  就這樣?

  這裡邊從頭到尾沒有提到她呀。朱邦璿以為自己看漏了,還上上下下再看一次,還是,沒有。

  「你有什麼看法?」收回那封信,剛正俠端著慈祥的目光望著她。

  「我?」她一個局外人,有啥資格提出看法?「我想我不便多說什麼。」

  「你已經和剛牧那麼相愛,遲早是我們剛家的人,你的意見對這整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朱邦璿大吃一驚。「伯父,我想你誤會了,我和剛牧純粹是主雇關係,並無男女之情。」

  剛正俠一愕。「朱德芳信中提到的『小情人』不是你,那會是誰?」

  發生「小情人」的誤會之後,朱邦璿就刻意和剛牧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太敢像先前如同老朋友一樣和他天南地北的談,有時聊得開心,甚至三更半夜還窩在書房裡,就為了一首讓兩人都感動的詩篇。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