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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蕭子琳被他用力一扯,差點撲跌倒地。機靈的她,馬上用英語大喊,「救命啊,這男人要搶我的東西!」

  「媽的,你……有種你給我待著。」話沒說完,他已經火速奔出餐廳,躲得無影無蹤了。

  「再凶呀,跑那麼快幹嗎?」

  蕭子琳這會兒再也坐不住,拿起皮包,招了計程車,直接趕往公寓,看看阮月宜究竟出了什麼事。

  夜裡的柏林街頭寒冽徹骨,車子飛快沖過數個十字路口,朝黑墨般的前方奔馳。

  來到所租的公寓,蕭子琳站在對街,仰頭上望,裡頭燈光微弱,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樣子。

  他並非有意跟蹤她,而是一種本能的情感上驅使。

  加完班已近七點,看到蕭子琳持著皮包倉促走出辦公室,他下意識地跟了上來。

  她約了什麼人在這間知名且昂貴的餐廳碰面呢?她選了臨窗的位警,在那兒枯坐兩個多小時,在他幾乎要認定她是領了薪資一個人出來打牙祭時,陡然見到一名皮膚黝黑,形貌壯實的男子走到她座椅旁,兩人一陣拉扯,他險些就要衝過去幫她解圍。

  沒想到那男子沖出餐廳後,她也形色匆匆的不知要趕往何處,基於好奇心他就一路尾隨而來。現在他的座車就停在她煌急登上的公寓對面巷口,心緒蕪雜的望著樓上的一舉一動。

  「月宜、月宜!」打開鐵門,一股濃烈嗆員的瓦斯味熏得蕭子琳猛咳不止。「搞什麼飛機?」忙沖進廚房,將總開關關掉。

  打開窗子,街上的喧囂和清新的空氣隨即湧來,大口大口吸了十幾口,她才覺得腦袋瓜子獲得足夠的氧氣,感覺不再那麼反胃欲嘔。

  阮月宜也真是的,那麼不小心,出去瓦斯也不關,萬一造成火災可如何是好。

  浴室的燈還亮著,准定是洗完澡就直接出去了。節約能源人人有責,等她回來得好好念她幾句。

  「啊?!」蕭子琳走到浴室外頭打算關燈,發現浴室的門沒關,裡頭躺在浴缸旁,手腕上鮮血汩汩直流的,不就是阮月宜!

  「喂,你這是在幹嗎!找死也不是這樣。」使出渾身的力氣,勉強將她拉到客廳沙發上歪躺著,她才驚覺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我是想死啊,你不要救我,讓我死了,一了百了。」阮月宜抽抽噎噎的,眼淚濕了整張小臉。

  「出了什麼事,這樣痛不欲生的?」蕭子琳擰了一條熱毛巾,幫她把淚水、鼻涕擦乾淨。

  阮月宜掀了掀嘴唇,話還沒出口呢,又泣不成聲了。

  「別說了,讓我用腳背想想看,准是你那沒心沒肝沒肺,專吃軟飯的殺千刀男朋友對不對?」瞧,她罵人多溜,而且一猜就中。

  阮月宜抹掉淚水,用力提掉鼻涕,傷心透頂的說:「今今……今天下午,我到購物中心買東西,看到他帶了一個女人,我生氣的沖過去質問他,他不但不給我解釋,還當眾罵我。回到這裡,我就跟他吵,他一氣就動手打我,還威脅我,如果不趕緊催你把錢拿來,他就不要我了。」

  「畜生!」蕭子琳義憤填膺地,恨不能現在就去把那王八蛋剁成肉泥,丟到海裡喂鯊魚。幸好剛剛在餐廳,她沒傻乎乎的把錢給他,否則又是肉包子打狗。「既然已經看清楚他的嘴臉了,你還想跟著他?」

  「不然呢?」

  「反正這裡租約快到期了,你乾脆換個地方住。」簡單替她手腕上的傷口擦藥包紮好,蕭子琳動手幫她收拾行李。「天涯何處無芳草,勸你別太死心眼,最後人財兩失,你就欲哭無淚了。」

  「可是我……」

  「還可是,再那麼沒骨氣,我這筆錢就不給你,讓你給他打死算了。」

  「好,好吧……」阮月宜走到門口,忽又問:「我可不可以留個字條,跟他說一聲?」

  「老天!」蕭子琳相信她的頭頂包准已經煙霧繚繞了。

  蕭子琳打了一通電話給房東,跟他把退租的一些細節說明清楚之後,拉著阮月宜就走。

  都要一刀兩斷了,還留字條做啥?讓那臭男人循線前來搶劫?真不知這越南妹的腦袋裡是裝著什麼東東。

  一輪彎月孤寂的掛在深藍色的夜空,三兩顆明亮的星子陪襯左右。好冷,蕭子琳拉緊領子,回頭見阮月宜一身單薄的衣裳,於心不忍地將她挽近身側。

  「我給你的錢呢?不夠你買一件大衣?」明知阮月宜的錢都落到那殺千刀的手裡,她還是忍不住要慪她兩句。

  「子琳姐,」阮月宜氣若遊絲地喚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我、我想我……」

  子琳姐?改躲至車內觀看的魏懷軒一愣。那女孩為什麼叫她子琳姐?

  「有話就直說,不要婆婆媽媽的。」

  「月宜!過來。」阮月宜的男友在數步之遙大叫。

  「別理他,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壞蛋,你要是再跟他在一起,就是自毀前程。」蕭子琳抓緊阮月宜的臂膀,不讓她因心軟,一錯再錯。

  兩人的對話令坐在車裡,目睹一切的魏懷軒驚愕得無以復加。

  阮月宜?

  「可是我……」

  又哭了,除了哭,她到底還有沒有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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