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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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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她一個才人行一個多月,大人物猶見不到幾個的小小無名記者,竟然能夠擔負採訪行政院院長的工作,這簡直就是太……呃,太抬舉她了嘛。 溫柔吹著口哨奔出飯店,回到自己的公寓,精心打扮後,上班去也。 手機又響了,心想准是季和謙打來催她的。唉,人紅連城牆都擋不住。可定睛一看熒幕上顯示的數字,不是他,是山井叔。 「喂,山井叔,是我。」該不會家裡出了什麼事吧? 「阿柔啊,你媽媽有急事找你,要你晚上撥個空回來一趟。」山井叔的口氣聽起來挺著急的。 「晚上不行耶,我今晚——」該死的手機,竟然發出快沒電的警示聲,「山井叔,我待會兒再打給你。」 「不行,你無論如何得回來一趟。」 斷訊了。溫柔望著沒電的手機,不知怎麼才好。 此刻一點五十六分,如果先趕回淡水,再沖回公司,時間耽誤得不多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老天保佑,她媽媽千萬別給她出難題,否則她就功虧一簣了。 淡水別墅的總部如往常一般,四周俱寂,如披著一襲過重的厚裘。溫柔很訝然以前怎麼不覺得走進這棟大宅院,就會不由自主的呼吸困難。 山井已等在門邊,看到她回來,高興得像什麼似的。才幾個星期不見,他兩鬢的白髮似乎又增添了些。 「我媽到底有什麼事?」電話中語焉不詳的,急死人了。 「其實也沒什麼。」他笑得一派輕鬆,「那麼久沒見到你,想你是很正常的嘛。」 「就這樣?」溫柔前腳一絆差點跌倒,她冒著觸怒易昊勤的風險火速趕回來,居然只是為瞭解她媽媽的思念之苦。「山井叔,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就要當上主播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想當主播呀,那容易,我跟立明他們說一聲,明兒就去買個電視臺。」他仍是呵呵的笑。 「唉,不是、不是,」她把鞋子脫在玄關處,來不及換上拖鞋就走進去。「那家電臺是易昊勤開的,並且由他親自領軍,我進去的目的是——」 「柔柔,回來啦?」溫鳳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輕快的叫喚她。「快來見見福伯和皓勻哥。」 原來有客人,年老的叫白添福,年少的大帥哥叫白皓勻,是媽媽台中娘家的老厝邊。 做夢也沒想到,她媽媽催魂一樣的把她叫回來僅僅是為了讓她跟那姓白的相親。 溫柔相信她全身的血液已統統流竄到頭部,準備由七孔狂奔而出。 「媽,我不能多耽擱,我公司還有急事。」一邊跟福伯父子賠不是,她一邊已走到門口。 「你給我站住!」溫鳳火大了,這是什麼待客之道?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沒規矩了?「今兒你得在家裡吃晚飯,哪兒也不准你去。」 「媽!」她都快急瘋了,「別這樣,我說過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比我這個媽還重要?」溫鳳大姐頭當久了,每句話都深具威嚴。 她乾脆一頭撞死好了。溫柔沮喪的垂下雙肩,黯淡無光的眸子本能的瞅向早不來、晚不來,偏選這節骨眼來的白皓勻。 誰知他竟然勾著漂亮的唇型,朝她笑得一臉燦爛,簡直帥極了,她承認他是個如假包換的大帥哥,但她實在一點感覺也沒有,尤其在這麼緊急的時刻。 「伯母,不如由我送溫小姐回公司好了,也許我們可以在她公司附近吃個便餐。」 這些話深得溫柔的心,她馬上點頭如搗蒜。「就這麼辦,媽不是希望我和皓勻哥做好朋友,正好趁這個機會,讓我們彼此多瞭解瞭解,算是一舉兩得。」 「但皓勻難得來,怎麼好意思怠慢人家。」 「沒關係,」福伯也客氣的幫腔,「他們年輕人有他們的話題,沒必要教他們留下來聽我們講二、三十年前的陳年往事。」 溫鳳見客人都不介意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她走向前,望著女兒低聲問:「你這陣子在外頭都好吧?」她來匆匆,去匆匆的,連想講幾句體己話都沒辦法。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心虛地拉扯了下領子,希望她老媽沒注意到她頸子上的吻痕。 「沒騙我?」知女莫若母,她很瞭解女兒打落牙齒和血吞的逞強個性,所以不免要多問幾句。 「我哪敢。」溫柔笑眯眯地摟著她到大門口,確定白氏父子沒往這邊瞧,連忙在她臉頰上用力的親了一下。「相信我,三個月之後,我保證讓你和所有的叔伯們刮目相看。」 她愈是這樣說,溫風愈不放心。 「見到易昊勤了?」本來她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溫柔竟肯定回答,嚇得她一口氣提上來久久吐不出去。 「放心,她又不知道我是誰,不會有任何危險的。」看著手錶,快五點了,她再不回去准會被易昊勤剝下一層皮。 「皓勻哥,我們快走吧。」 「等等。」溫鳳還是不放心,偷偷塞給她一張金融卡,「別餓著了。」 「媽,我有薪水。」老當她是長不大的小丫頭片子,又是幫忙租房子,又是給錢,她幾時才找得到空檔轉大人呀? 「你那點收入能做什麼?」山井都告訴她,溫柔目前薪水一個月僅三萬出頭,圖個溫飽都有困難。「拿去,別跟我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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