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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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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行呢?董事長。」林明輝一臉的倉皇。 「我所決定的事情,你有意見?」 「不是的,我——」 「那就好。」安百賢老臉緊緊一皺,忽爾轉頭向陳俊聲說:「我看林副總最近工作太累了,你先暫代他的工作,讓他好好去度個幾天假吧。」 「不,不需要的,董事長。」林明輝還想加以解釋,安百賢已走出辦公室,進了電梯。 他猛一回頭,見到阿忌臉上依然滿盈笑容,竟不自覺的從背脊竄上來一股寒意。這個臺灣商界盛傳的浪蕩子,除了一張漂亮跟女人沒兩樣的臉蛋,有什麼能耐坐上總經理的位子? 但他越是想看扁他,卻越覺得他莫測高深。哼,他林明輝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就不信誰能奈他何。 安采妮住院兩個星期後,在星期天的下午,央請阿忌帶她回外雙溪的住家。 二月底的天候,猶殘留著臘冬的寒。 阿忌持了一條大披風,將她團團裹住,抱坐在自己膝上。 「昨晚我作了一個夢。」安采妮伏在他肩上低語。「我夢見我們排隊正要坐飛機前往某個遙遠不知名的地方,大批的武裝警察開始盤查無證件登機者,當時你已安然通過,輪到我時,一名惡形惡狀的員警突然把我拉下來,痛斥著要我束手就縛,我猛然回眸,驚見那名員警竟是我二媽。」 「可憐的寶貝。」阿忌將臉貼近她的耳頸,輕聲撫慰她飽受創傷的心靈。「她不會再有機會欺負你的。」 她偎在他懷裡,安心的點點頭。她知道在阿忌代她到永安處理業務的這段時間,二媽幾乎天天到公司藉故找磋,但次次都被阿忌弄得灰頭土臉,無功折返。 阿忌比她想像的要剽悍厲害多了,連陳俊聲都受不了的跑來跟她訴苦,要她及早回去,以免被他剝下一層皮,還不許叫痛。 「累不累?爸爸說你每天永安、齊美兩邊跑,經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她不舍地摸著他似乎又瘦了許多的臉龐,輕輕地親吻。 「除了他的疲勞轟炸,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會嗎?爸爸言談中可是對讚譽有加,他說你終於迷途知返,浪子回頭,而這些都是我的功勞。」 「哈,這老頭處心積慮就是企圖把我鎖死在齊美,你清楚,那不是我要的。」 「什麼才是你要的!」 「你,我的妻,我的愛。」 安采妮醉眼迷離地看著身上他,希望這刻永遠不要停止,她要永遠做個屈服在他狂潮下的小女人。 呀!什麼時候野心勃勃的她,居然興起如此沒出息的念頭?她怔忡了。 當阿忌翻轉過身子,要她嘗試著體驗主導的快感時,她雖羞得面紅耳赤,但沒經過太久的推拒,已能品嘗其中的美妙滋味。 這男人令她墮落得不再是個聖潔的女強人,作夢也沒想過,墮落竟是這般經而易舉,特別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墮落。 「還要!」她嚶嚶地乞求。 他滿意的笑了。這才是他要的妻子,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欲求不斷的人。他低頭,吻進她的唇裡,兩個再次糾纏得難分難解。 臺北的夜生活,總是充滿剌激和樂子。 張家瑋從女酒保手中接過雙份威士忌,還順勢摸了人家一把。「嘿,你——」女酒保小嘴才吸起,一張千元大鈔已巧妙地塞進她的胸衣裡。「哎喲,原來是瑋哥啊,怎麼那麼久沒來?」發著嗲時,一雙媚眼還瞟向一旁不發一語的阿忌。 張家瑋呵呵的直笑,抬眼看著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阿忌。 「這就是孔方兄的妙用,既能使鬼推磨又能讓浪子回頭。」長歎一口氣,他加重語氣的問:「你真的『改邪歸正』了?」 「請注意你的措詞。」誰敢污蔑他至高無上的舞蹈興趣,誰就是擺明著找死。「有話直說呢,你找我到這種鬼地方來,究竟什麼事?」 「急著回去?」張家瑋探究的眼光藏賊意。 「唔。」 「安采妮當真魅力無窮,連你這種不知家為何物人,都不得不伏地稱臣。」笨蛋都聽得出他話中有著濃濃的酸味。 「廢話!」阿忌著惱了。「你再廢話連篇,我這就走人。」 「好好,言歸正傳。」張家瑋說是那麼說,臨要開口,卻不免欲言又止。「豹仔,你真的要回來了嗎?我是說,安采妮就這樣……呃,不來了?她,呃,是姨丈的意思嗎?」 「心裡有鬼?」阿忌瞪著他的眼,莫測高深地一笑。「支支吾吾做什麼?我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表哥呢?」 「唉,別糗我了好嗎?」酒精沒令張家瑋壯肚,他的眼神甚至有了逃避。「齊美一旦由你掌舵,哪還有我混的餘地。」 「往下說。」他最討厭這種話說一半,一半留著剌探人家心意的行為。 「其實也沒什麼啦,」張家瑋越想表現得雲淡風輕,越是處處露出疑點。「我是說,美國那個案子既然解決了……」 「美國哪個案子?」阿忌反問。 「就是,呃,安采妮她老弟搞出的那個間諜案嘛。雖然媒體還沒揭露,但那已經不是個秘密了,臺北商圈很多人都嘛知道。」天有冷,但酒吧裡的空調剛好,張家瑋卻頻頻掏出手帕來拭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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