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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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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麼上了路,轎車駛上省道,開往南投的方向;巧子從八歲以後,就沒離開過勤丘裡,她難掩興奮的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人樹花草和成排成排的阡陌。 到達日月潭後,她不禁驚歎出聲,「好漂亮的湖水!」瑰麗的斜陽落在湖心,交和著四周泛起的漣漪,美得令人沉醉。 巧子興味盎然的倚著湖畔的欄杆,細數水底清晰可見的魚兒。 「這不是成先生嗎?」盧劍揚一面和成軒棠打招呼,一面眼睛卻盯著發出銀鈴般笑聲的巧子。 「盧先生,怎麼也來了?」一看到他色迷迷的眼神,成軒棠在心裡大呼不妙。 「這兒是中部最知名的景點,好不容易下來一趟,當然不能錯過嘍。」盧劍揚指著巧子問:「這位是嫂夫人?」 「不。」怎麼解釋好呢?「只是朋友。」為免橫生枝節,成軒棠忙隨便找個藉口,急著將巧子帶往別處。 沒想到盧劍場卻追了上來,「不是說好晚上我作東,不如將地點改到涵碧樓如何?」 「抱歉得很,今天江先生的行程排得很滿,恐怕沒辦法抽空趕到這兒來。」 「那有什麼問題,明天再找他一起餐敘,江先生大人大量,應該不會介意的。」盧劍揚見成軒棠猶豫不決,又加了句,「關於那位朱天莉小姐的事,我手頭上剛好有部戲,裡頭有個吃重的角色很適合她。」 「你還沒見過她本人,就已決定錄用她?」未免太草率了吧? 「成先生介紹的人還會有錯嗎?」盧劍揚很老江湖的皮笑肉不笑,「明天找她一起來,我們乾脆連合約一併簽好,我一回臺北就安排她上戲。」 「這……」成軒棠還是相當躊躇,明知這傢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卻又很希望儘快將朱天莉的事情處理好,免得江衡他那個來路不明的老媽,成天對他做疲勞轟炸;況且,江衡本來就懶得敷衍這姓盧的,今晚他還另外安排了節目,根本抽不開身。 不過這還得巧子同意才行,「你累不累,能晚點回去嗎?」 「好啊。」巧子從低垂的楊柳樹後,彎著身笑盈盈的說!「橫豎沒事。」她是存心不想陪江衡出席晚上的餐會,自己妾身未明,跟著他到處酬配,像個交際花,徒增困窘而已。 當晚他們直到十點過後才回到鏡園,成軒棠擔心江衡責怪,目送巧子進了大廳才驅車離去。怎知,屋子裡坐了一堆人,惟獨不見江衡。 大廳上吊著璀璨的水晶燈,照耀得四周恍如白晝,地板乾淨雪亮,踩在上頭,每一步都發出脆響,吸引旁人的眼光。 這些人是做什麼的?除了千慧,巧子一個也不認得。 「唉,你總算回來了。」坐在長型沙發上的男子如獲特赦般的籲了一口氣,「這下我們終於可以走了。」 然後眾人魚貫跟在他後頭,一個一個的走得只剩下千慧和她。 「他們是專程坐在這兒等我回來才走的?」為什麼要這樣?巧子滿腹疑惑。 「唔,三爺今晚在滙豐館訂了筵席,打算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沒想到你爽約了,三爺說一定是大家得罪了你,讓你不高興,就罰大家必須等到你回來,才可以離去。」 幹慧想必受了江衡極嚴厲的斥責,瞧她眼眶紅腫了一圈,說起話來聲音也好沙啞。 分明是個惡劣的詭計,讓她在一夜之間無辜的得罪了一缸子的人。 巧子火得一股氣往上沖,正煩惱沒地方發洩呢,女傭卻來火上添油。 「江先生請你過去一下。」 「我很累了。」 「江先生說要你馬上過去,他在後院的溫泉池,走吧!」女傭擺開的態勢似乎挑明瞭她若不肯乖乖聽命,就要來硬的。 「去吧,跟三爺慪氣對你沒好處的。」千慧好言相勸,「就當是幫我的忙,我今晚真是豈止一個慘字了得。」 「對不起。」深深的歉意卻無補於千慧已經受過的委屈,巧子幽幽一歎,心裡已準備好要面對一場大風暴了。 鏡園後院這窟溫泉是引自東埔的,孩提時,每遇隆冬,巧子經常陪著奶奶在這兒一邊泡湯,一邊吃著專程由日本運來的富士蘋果,池畔總隨時候立著三五個僕婦,供她們差遣使喚。 時轉勢移,鏡園裡景物依舊,人事卻已全變了樣;現在泡在池子裡的是那個令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池畔相同的也立有三五名女子,但都美豔不可方物,為的是取悅他隨時的需要。 江衡今天收拾了一個來搶地盤的江湖老千,額外接收了三個場子,和一票見風轉舵的道上兄弟,讓他非常舒心快意。 要不是巧子的行徑,破壞了他今天的好心情,他真想好好痛快喝一場,以茲慶祝。 聽到一點風吹草動,料想是她,他沉聲喚道:「過來。」 他又想欺淩她了,明明盡了心力,努力說服自己,讓仇恨暫拋一旁,什麼也不計較,但他總是讓她一點原始的癡心,隨水東流。 或許是巧子太過失望、難過,竟沒留意到池畔眾美女們已一個個悄悄退下,江衡倚在一塊大石邊,從放置在石椅上的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呀!那糖炒栗子的香味立刻飄溢開來。 「過來呀,難不成要我上去喂你。」江衡剝開一粒,還燙手呢,趁熱吃正是時候。 巧子越起向前,見他光裸的身軀,不覺臉面一紅,他手中熱呼呼的栗子已經送進她的櫻桃小口裡了。 「好吃嗎?」他問,沒等她回應,馬上接著說!「吃完了還有蘋果,今早才從日本空運來的。」 巧子順著他的目光往石桌上瞧,果然放著兩顆鮮嫩欲滴的頂級富士蘋果,臺灣政府為保護果農,不准水果進口,這兩顆蘋果一定花了他一大筆錢。 「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蘋果?」 「你的一切,沒有我不知道的。」江衡出其不意的拉她入水,她在低呼聲中,讓他緊密地含住朱唇,極盡縫繞悱惻地一番廝磨,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來不及揣測他話中的含意,另一波澎湃的狂潮又將她淹沒。 巧子在他的懷裡忘情嬌喘,反叫他更欲罷不能,而她原就沒有反抗掙扎的動作,才一會兒工夫,便不由自主的承迎他的索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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