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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嗯?"沒聽清楚他的話,她睜大水汪汪的秋瞳,怔視著他的臉。唉,暈黃路燈下的他,似乎更添幾分英毅和溫柔。是錯覺吧?!

  "我說,抱好。"綠燈一亮,所有的車子立刻朝前直奔,但他的速度卻放慢了下來。

  到北非不是往這兒走,他繞了遠路。因為這條路車少,行道樹多,能享受到仲夏夜裡的徐徐涼風。

  "你悄悄喜歡上我了?"她偏著頭問他。

  賀棣桓抿著嘴,不讓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在臉上擴散開。

  莊依旬拉長脖子,從側面望著他滿溢英氣的笑容,他鬢角的虯髯,剛毅的薄唇,使他看起來多麼超逸,多麼富有智慧。

  "我們可以把過往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從頭來過嗎?"她沉不住氣地又問。

  他依然不給她正面的回答,只是用他的大掌,輕輕地握了下她環著他腰圍的手。

  繞了一大圈,北非終於到了。

  他牽著她,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專屬於他的音控室。這兒和外面的舞池雖有一牆之隔,但裡面的一舉一動全避不開他人的耳目。

  賀棣桓將她安置在一張高腳小圓凳上,自己則開始他的DJ工作。

  眾人依舊為他瘋狂,特別是當他透過麥克風宣佈,今晚將是他在北非的最後一夜時,幾乎所有客人同時發出不舍的歎息,接著尖聲狂叱。

  "為什麼?"莊依旬不解地問。

  他談笑地在她耳畔輕啄了下,這動作讓部分女客大表不滿,卻也有人以掌聲鼓勵,朝他倆送上熱情的掌聲。

  不久,服務生端來兩盤香噴噴的什錦炒麵和一大碗酸辣湯。

  她接過其中一盤面,"給我的?"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他忙碌的操作著音響和燈光,還能騰出手來叉起一大口面往嘴裡塞。

  過往不知有多少日子,他的晚餐都是用這種有礙消化的方式解決。這種生活的確不是過慣錦衣玉食的她所能體會。

  莊依旬惻惻然地擱下手中的盤子,端起他的炒麵,用叉子一口一口喂他。

  "好渴,來點湯。"對她的好意,他欣然接受。"唔,黑狗今天把鹽巴放得太多了。"

  "你常喝這個湯?"

  "除了大年夜,差不多天天喝。"

  "對它情有獨鍾?"她不覺得酸辣湯有那麼好喝。

  "不是,因為它和炒麵是免費的。"為了省錢,懂嗎?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女。"

  賀棣桓斜睨向她,眼中已不似從前那般蓄滿了火藥味。奇妙的人生,複雜的人性,她不就是陪他幹上一架嘛,他對她居然就全盤改觀了。

  現在的她越看越對味了。他忍不住在她水頰上又偷了一記香吻。

  "嘿,我沒允許你可以在大庭廣眾下這樣想親我就親我。"她又還沒決定要不要當他女朋友。

  這話有語病。"不可以在大庭廣眾下?"他壞壞地低笑著。

  "你很詐哦,再不老實,不給你面吃了。"

  賀橡桓絲毫不受威脅,端起她原封不動的那盤,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嘿,那是我的。"半個小時前,她的肚子就已經餓得咕嚕叫了,見他搶了她的面,現在更是窮凶"餓"極了起來。

  "嘴巴張開。"

  他大概常常照顧人,動作既溫柔又俐落,不像她把湯汁溢到外面去。

  很少有人用這麼不花錢的方式疼愛她,卻能夠讓她有著滿懷的甜蜜感。

  兩人四日在颶尺間交會,怦然地一陣慌亂,腦子霎時空白一片,接著與她唇口交接的不是湯匙和叉子,而是他的唇瓣。

  他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大到她心跳疾快,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口仿佛要炸開來。

  這就是所謂的銷魂蝕骨?

  然後,她聽到有人用力的敲打玻璃,賀棣桓原本緊緊吸吮著她的唇瓣移開了去。

  朝窗外望去,啊!整個PUB裡的人幾乎全擠在玻璃上,對著他們大吼大叫,表達支持或不屑。

  羞死人了,莊依旬巴不得現場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

  賀棣桓卻泰然自若,抽出那張早已播放完畢的CD,改放一張布蘭妮最新的舞曲,大家又瘋狂了起來,又叫又跳地蹦回舞池。

  "我想我該回去了。"像她這樣一個感情一片空白的純情女孩,今晚簡直就是震撼教育,她必須趕快回家把心緒平撫下來,才不會被賀棣桓搞得方寸大亂。

  猶來不及起身,他的手已按住她露在迷你裙外的膝蓋。

  "你玩得還不夠嗎?"截至目前為止,她還是不相信他是認真的。

  "我給你的印象就那麼惡劣?"天地良心,他可從沒存心玩弄任何人,更別說是他心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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