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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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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瑪斯無奈地雙手一攤,洩氣地走向其他的賓客。 「你聽到了什麼?」華德邊擁著她隨音樂翩然起舞,邊冷鬱地問。 「什麼都不重要。」她悻悻然的說:「反正我又不在乎。」 「很可惜你不是說謊高手,你一定不知道你美麗的小臉上已經寫滿了在意。」他不懷好意地將唇移近她的臉,在她耳腮旁來回廝磨。 「笑話,我為什麼要在乎你已經娶了老婆?」簡直是欲蓋彌彰嘛,袁子青小臉驀然紅了起來。 「答案已經在你的心裡面。」華德很滿意她的反應。「請相信我,事情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不必解釋,我說過了我不在乎。」 這句話換來華德突如其來的,非常情色的擁抱,他的頸勾住她的,旁若無人的舔舐她的水頰,輕嚼她的耳珠子。 「停止,所有的人都在著我們了。」二十幾度的室溫,她額頭的汗水卻豆大豆大的往下淌。 「除非你心口如一,否則今晚你就得在這兒陪我滿足大家狂野的想像。」他蠻橫起來,竟比小孩子還不講理。 袁子青焦灼地張望著大廳裡,那些驕貴奢華的賓客忙把眼神調往別處,假裝正在聊天,或欣賞屋裡的擺設、名畫,根本沒發現這邊出了什麼事。只除了雪蘭。她正好整以暇地端著一杯雞尾酒,坐在高腳椅上,興致勃勃的觀賞這出臨時加進來的激情戲碼。 「你再不停止,別怪我讓你下不了臺。」袁子青發怒地,一隻腳已踩在他的腳板上,卻沒有發揮預期中的效果,華德隨樂曲滑動的步伐並無因此而顯出一絲叢紊亂。 幸好音樂在這時候終了,袁子青原以為這是逃離挾持的大好時機,沒想到華德搶先一步,將她打橫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闊步登上二樓。 將她放在彈簧床上,華德並沒有採取任何不軌的行動,他和衣躺在她身畔,心事蕪雜地望著天花板出神。 過了數分鐘,袁子青按捺不住地側過身,想對他破口大駡,卻見他以無比懇切的神色凝向她。 「你是故意把我帶離那個場合的?」 「很抱歉,我不該讓你感到那麼為難和不自在。」他衷心地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 「那倒其次。」 「我的已婚身份才是最讓你受不了的?」華德把眼光移往濃如潑墨的夜空。「不是這樣的,我和艾蜜麗的確相戀過,但我們三年前已分手,從未有過婚約。」 袁子青將信將疑地咬著下唇。「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告訴我這些,關於你的一切,我沒有任何置喙的餘地。」 「想用這種低級的冷漠跟我劃清界線?」他低沉的語調飽含威嚇。 「是你先讓我羞愧得無地自容。」不用一個一個去細問,她都可以猜測得到,人家會怎麼批評她。情婦算是比較客氣的批評了,尖酸一點的說不定認為她是供人豢養,毫無尊嚴的拜金女。 「我只是單純的想昭告天下。」華德執起她的青蔥小指,輕輕地放在嘴裡啃咬。 「告訴大家我已經是你的女人?」雖能就某方面來講,是有部分的事實,但她還是氣得很。「我承認我對你的確意亂情迷,但,即使有了肌膚之親,也不代表我們的關係將持續下去,這和『你的女人』相去甚遠,明白嗎?」 「我不介意你要不要當我的女人,但我絕不容許其他人對你有非分之想。」這就是他迫不及待要昭告天下的目的。」 「我現在不跟你爭執這個。」那個叫湯瑪斯的男子是否有意追求她,也不在她的煩惱範圍之內。袁子青拿出那枚戒指,仔細審視。「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查查看,究竟是誰把這枚戒指送到快遞公司?」 「它對你有特殊意義?」 「唔,這是我送給宋思齊的生日禮物。」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瞧華德臉龐立即掩上的陰霾,他篤定不肯幫這個小忙。「在英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它對你二人別具意義?」根本不需要查,答案就已經昭然若揭了。華德凜凜的眼神,令袁子青在恍然領悟中,多了一分莫名的惶恐。 「不可能是他!」被匪徒捉去的宋思齊怎麼還會有行動上的自由? 「不是他送來的,也肯定是他說出去的,他為什麼要說?」華德的逼問,冷箭一般刺進她每根毛發裡,叫她不由自主的一陣驚心。 「他一定是被逼的,情非得已才……」不管她為宋思齊找著怎樣圓滿的藉口,這事依然透著重重的疑點。 「到現在你還對他堅信不疑?」多麼令人痛心的深情,華德嫉妒得兩眼泛起紅絲。 「我別無選擇。」解救宋思齊是她倫敦行的主要目的,要是不相信他,這一趟豈不白來了? 「你還有我。看著我!」他挺身,將她的臉孔移向自己,用犀利的星芒將她緊緊的圈住。 「我對你一無所知。」他倆的關係僅僅維繫在薄弱的肉體糾葛上呀。 「你想知道什麼?」他自信關於他的一切,無不可對人言。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儘早救宋思齊脫離險境,然後一起回臺灣。」袁子青不敢直視他吃人般的炯炯雙眼,忙將臉孔側轉向一旁。 「很好,那你要如何償還那二十萬英鎊?」人財兩失,這麼不划算的交易誰也不肯做吧? 對哦,他不提,她倒是把人家的大恩大德忘得一乾二淨。「等我回臺灣複職以後,賺了錢再分期償還給你,行不行?」 「連本帶利?」華德怒火中燒,就差沒咬牙切齒,當場把她捏死而已。 「你沒說要付利息的。」折合台幣一千萬的利息,是多大一筆數目啊! 「借錢有不要利息的嗎?」他陰險的揚起唇角。「以銀行利率折算,一個月大約五萬五千多元,你得還二十年。」 「什麼?!」袁子青大聲驚呼,要不是他橫在身上,她恐怕已經從床上跳了起來。 「怎麼?背債二十年讓你跟宋思齊親親愛愛不好嗎?還是你對他的愛其實沒有那麼堅貞偉大?」 她咬咬牙,忍著痛,鼓足勇氣,「好吧,我答應你。」只要能救出宋思齊,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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