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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喬羽書下了車,車子立即揚長而去,到前面路口一轉彎就不見了蹤影,她猶在原地佇立良久,才鼓起勇氣走進醫院。

  站在迎風處,飄揚的衣襟令夏元赫望上去恍如君臨天下的王。

  「你還是我的妻嗎?」他眉宇間有抹蕭瑟之色。

  喬羽書睜大雙眸仰視著他,系在尋找一顆自他眼中殞落的星辰。

  「如果你眼中乘載的仍然只有我,當然,我願意永永遠是你的妻子。」

  夏元赫欣然牽起她的手,貼向自己的臉龐,深深地一吻。執子之手,與子借老,喬羽書蒼白的素顏讓他擦出絲絲粉色的紅暈,她生出一朵笑意,如綻放的嬌花。

  「這一次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抓牢你的手。」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她的手機又選在最不適當的時機大響特響。

  「等我一下。」她快步折回醫院。

  「做什麼?」夏元赫一陣詫異。

  「把手機交給阿亞,好讓他去接我媽。」

  龍依旬住在七一八病房,甬道上來來往往盡是醫護人員、病患、探病的人。

  阿亞正拿著一個點滴架從護士站走來,一見喬羽書黑瞳陡地一亮。

  「我姐姐想見你。」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還是讓她安心養傷吧。」把手機交給阿亞,喬羽書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

  「我還能見到你嗎?」阿亞追在後頭大聲問。

  「當然,我會把手機要回來的。」但揮揮手,卻沒有說再見。

  戴高樂機場。

  喬母拖著笨重的行李才出關,就聽到有人喚著喬媽媽。

  「怎麼只有你來,羽書呢?」

  「她和教授到澳洲去了。」喬羽書並沒有告訴他,他們已經改變行程了。

  「難道地和夏元赫已經,呃……」

  「結婚了。」阿亞低聲回答。

  「死丫頭!」喬母氣得直跺腳:「那、那位姓戴的小姐呢?打電話告訴我夏元赫差點害死羽書的那位戴小姐呢?」

  「是龍小姐吧?龍依旬,是她打電話給你,大老遠把你從T省請到這裡來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都已經鬧進了警局,他堂姐仍不死心,繼續做著困獸之鬥。

  「唔嗯,她在電話裡面就說她姓戴,是夏元赫的助理,我哪知道,不過,她人呢?」

  「她人在醫院裡。」阿亞不願告訴她,龍依旬為什麼住院,以免橫生枝節。「我想,這恐怕是個誤會,夏教授沒有害羽書,她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不是說夏元赫誘拐羽書,欺騙她的感情?」

  「不是的,羽書選擇了她最愛也最愛她的人共結連理,現在他們正恩恩愛愛地度蜜月呢。」這些話從阿亞口中說出來,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但它是實話,事到如今,他哪還能撒謊自欺欺人。

  「怎麼你說的和那個小姐說的完全不一樣?要我相信誰呢?」繞了幾乎半個地球,竟然撲了個空,且狀況依然不明,簡直存心累死她嘛,

  「不如我先送你到飯店稍作休息,然後,如果伯母不急著回T省,就讓我當地陪,帶你到各個景點逛逛,也不枉到巴黎一趟呀。」

  多孝順的提議,喬母馬上欣賞起眼前的小夥子。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跟羽書是同學還是朋友?結婚了沒……」老人家的通病,多聊三句,就開始要幫人家做媒了。

  希望他的一番好意,能多少彌補對喬羽書的虧欠,畢竟他們堂姐弟倆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等等,我想先到羽書姑婆家拜訪。」喬國棟的二姑媽前年移民到法國來,總得先去打聲招呼。「明天你來吃午飯,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喏,這是地址,記得要來哦。」喬母七叮嚀八交代完,才收住懸河一樣的嘴巴,和大袋的行李一同擠進出租車。

  一顆枯萎的心這時候才發現真是缺水得厲害。

  阿亞雙肩一垮,落寞隨即攏上臉龐。

  活了二十八年才愛上一個女人,怎麼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將她忘得乾乾淨淨。低頭抹去眼角沁出的淚水,一隻手突然溫柔地撫上他的背。

  「戴平?」太意外了,他興奮地抱住她。

  「你改性了?還裝啞巴?」戴平捶了他胸口一拳,「騙得我們好慘啊你,為什麼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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