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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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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個賤女人,」男人用顫抖的手指著她,「我要去報警,我要告你重傷害。」 「歡迎之至。」喬羽書完全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闖了大禍,照樣抬頭挺胸、理直氣壯。 「以為我不敢,你、你叫什麼名字?」 「夏元赫。」 全部的人都回過頭,看向發聲的人。 是他,二十一世紀第一狂人,連殺人的罪名都要攬,喬羽書直接認定他是英雄主義作祟,並不感激他為自己擔起責任。 他的出現讓很多人明顯地松了一口氣。阿發手上的菜刀也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手裡。 「哼,叫你們農場的負責人出來。」男人的聲勢頓時弱了些。 「他就是負責人。」大家異口同聲,並低低竊笑。 一場混亂的鬧劇就在夏元赫驚爆如雷的咆哮聲中結占束。 歐巴桑由大夥七手八腳送往醫務室,每星期上山三次的駐園護士說還好只是皮肉傷,擦了藥以後,休息幾天就好了。 「遇到事情,你通常都是用這麼暴力的方式處理嗎?」眾人一一離去,夏元赫走到喬羽書身旁,沉聲叫。 「這算是最溫和的了。」她冷眼瞅著他和他手上那把菜刀。「你打算就這樣一直拿著它,直到警察上來抓人嗎?」 夏元赫牽起嘴角,似笑非笑。「跟我來吧。」 「幹什麼?」她口氣很差,基本上,她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 「萬一我要去蹲黑牢,農場的事情總不能沒有人接手。」他順手在山壁上摘下兩片姑婆芋葉,將沾著血的菜刀包起來。 「有那麼多跟著你的研究生,找一個來不就得了,我有那個能耐嗎?你放心把重責大任交給我嗎?」儘管話說得酸溜溜滿是醋味,她還是旋踵跟著他往木屋的西側門走。 「的確是這樣沒錯。」他非常可惡地誠實以告。 「不過你的能力雖有待加強,但所有的研究生沒一個是出錢大老闆的女兒,更沒有人有那個氣魄膽敢拿刀子砍人。」 就這樣? 她渾身上下、裡裡外外全部在一起的本事就只有「大小姐」和「砍人的氣魄」? 夜裡山路難走,對不習慣山居生活的人,是相當辛苦的考驗,喬羽書有好幾次差點掉進左手邊的陰溝,多虧有夏元赫及時拉她一把。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這些做老師的不都是這樣教導學生?」啊!老天,原來是一水泥凹地,害她身子一個不穩,手掌貼著岩壁擦了過去。痛!她赫然站定,以另一隻手強力壓著隱然流出血漬的傷口。 「怎麼了?」夏元赫倏然回頭。 「沒事。」不願在他面前示弱,她心想忍一下,回去再請陳嫂幫忙包紮就好了。 「小心,再十公尺就是柏油路,不會那麼危險。」 夏元赫真的很不苟言笑,不管說什麼話,臉上總是一號表情,亦即沒表情。 又走了好一會,終於走在前面的他停了腳步。 「就是這裡。」 夏元赫打開大門,扭開屋裡吊燈的那一刹那,喬羽書幾乎忍不住要失聲大叫。 做夢也想不到他住的地方竟是這樣,兩層樓的別院,三分之二是以玻璃帷幕裝潢,落地窗外有一座美麗的湖泊,另一邊陽臺外則落英繽紛,紅葉飄滿每一個石砌的臺階。 屋裡擺設的家具也是令人眼睛為之一亮,光是沙發前那塊小茶几的價格恐怕就要六位數字以上,其它的櫥櫃桌椅更不必說了。 「原來你在這裡享受著帝王般的生活。學術界的人還以不慕虛名財富的清流來稱頌你呢。」喬羽書譏誚地撇嘴瞪眼搖頭。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把這裡讓給你。」夏元赫一副好日子過膩了地道。 「話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能住進來這裡,那這段山居歲月想必不會枯燥乏味得令她快瘋了。 夏元赫抿嘴淡笑。「你先坐會兒,我去整理一下東西。」 「現在就搬?」已經快十點了耶,「不急,等一兩天也無所謂。」要傳了出去,人家包准會以為她是刻薄寡恩,心胸狹窄的主子。 「也好,明天天一亮我就搬出去。」他是標準的惜言如金,題外話說完,立刻走進房裡抱出成冊的賬目、資料。 喬羽書想到今早的恥辱,忿忿地問:「該不會又拿一堆廢紙來苦我的心志,勞我的筋骨吧?」 「懷恨在心?」夏元赫莫測高深的黑瞳一閃,露出一抹好看極了的微笑。「小鼻子小眼睛不是成大器的料,身為一個繼承人,除了義氣之外,還必須氣度恢宏。」 「拐著彎諷刺我?」放開覆在右掌上的手,她正要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一滴鮮血從指尖滴落地面。 「你受傷了?」夏元赫察看後堅持為她消毒上藥,」剛才怎麼不告訴我?」 和他一起看過那不算輕淺的傷口,陣陣出刺痛這才逐漸漫開來。 「元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這麼晚了,你還有客人?」 從樓梯款步拾級而下的,是午後在花房外出現的那名仙女一樣的美麗女子。 夏元赫執著喬羽書的手,正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包紮。 「是喬老闆的千金。」沒有回頭招呼,他仍專注在喬羽書的傷口上,像個熟練的外科大夫。「好了,明天記得換藥。」 「謝謝。」喬羽書抬頭正好接觸到女孩審視的眼睛。「你好,我叫喬羽書,打擾到你了。」 「沒關係,」女孩的聲音好柔好輕。「我是元赫的女朋友,你可以叫我小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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