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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她點點頭,壓下心頭的緊張,問:「那,如何救你家爺?」

  「方法很簡單,只要姑娘和我家爺交、交歡,毒就會自動解除。另外,我家爺,我家爺沒有經驗,還請姑娘不要,不要急進,慢慢來。」

  聽完他吞吞吐吐的解釋,她的臉立刻紅起來。

  「我、我也沒經驗,萬、萬一沒做對,豈不是誤了你的事?不如,你們去找個有經驗的來……」

  未等她說完,他就開始搖頭,「不不不,沒經驗最好,沒經驗最好。姑娘就不要推辭了,事不宜遲,請姑娘隨我來。」

  咬咬牙,她跟在他身後,深吸了口氣。

  「初陽,你出來吧。」

  屋內的呻吟時斷時續,末日的呼喚讓呻吟中斷了一下,而後又若有似無地飄出。

  初陽出來後,末日推了推她,「有勞姑娘了,請姑娘進去吧。」

  看著黑漆漆的室內,她有點遲疑。如果,如果裡面是頭禽獸,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看出她的想法,末日道:「姑娘放心,我家爺很年輕,絕不是什麼糟老頭,他性子溫和,姑娘不必擔心會受傷。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請姑娘儘量不要和我家爺交談,也不要讓他看到你的長相,不要讓我家爺知道你是誰來自何方。」

  哦,他家爺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不是中了毒,恐怕怎麼輪也輪不到她來和他家爺交歡,所以,不要多說,只管做就好。

  聽懂末日話中的意思,她自嘲一笑。她確實身賤如泥,能脫離青樓就好,哪敢生出什麼高攀富貴的念頭,自不量力的事,她從來不幹。

  再吸了口氣,她握拳走了進去。

  腳剛跨進門檻,門就在她身後迅速合攏,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

  關了門,屋子裡更黑。想來他們事先已將窗戶全部蒙上,所以,整個屋子,一絲光亮也無。

  站在黑暗裡適應了好一會兒,她才循著呻吟摸索著走過去。

  當摸到一塊滾燙的肌膚,她的臉立刻又紅又燙,緊張得一口氣卡在喉間差點喘不上來。

  「初陽?」那人忍著呻吟,喚,「好熱,再幫我擦擦身子。」

  她摸摸摸,摸到一個水桶,桶上搭了塊毛巾,於是將毛巾浸入水中擰了擰,然後摸摸摸,摸到一隻腳,順著腳往上擦。

  擦到他膝蓋時,他突然踢了她一腳,壓抑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你是誰?」

  她不吭聲,然後他的腳又踢了她一下,軟綿綿的,一點兒也不疼。

  為了得到他的配合,她想她還是告訴他比較好:「我、我是來服侍爺的。」

  「走、走開!初陽!末日!」

  外面寂靜無聲,她知道他們就在外面,可是他們打定主意讓她全權做主。

  「別叫了,他們不會應的。」

  知道他沒力氣,她不再怕,自顧自拿了濕毛巾幫他擦拭起來。

  他掙不開,又氣又急,「走開!別碰我!走!走!走!」

  呵,真是個性子溫和的爺啊,換了別人,早一口一個「滾」地嚷開了,而他卻只會說「走」。

  在她身處的世界裡,男人,多是肮髒污穢的,不是淫聲浪語,就是粗口穢言,像他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聽他聲音溫溫潤潤,想來平時也是個極好侍候的主子,否則門外的那兩人也不敢自作主張給他找了她來。不知道,有著溫溫潤潤嗓音的他,是不是也有一副溫溫潤潤的面孔?

  這樣想著,手就摸上了他的臉。

  「你、你想幹什麼?」

  聽到他聲音裡的慌亂,她不禁失笑。此時的她,倒更像一個逼良為娼的恩客。

  他的額頭,濕漉漉的,她用毛巾給他擦一把,然後順著額頭往下摸。

  唔,很光潔的皮膚,果然不是糟老頭。眉骨有點高,眼窩有點深,鼻樑有點挺,看來,他有雙大眼睛。唔,嘴唇不薄不厚,摸起來軟軟的,嫩嫩的,好像比她的還要軟還要嫩。

  她縮回手,摸摸自己的,再摸摸他的,唔,她確實不如他。

  看來,這位爺是個比女兒家還要嬌嫩的爺呢,希望不要比她小,否則她會很內疚。

  「你多少歲?」

  他不吭聲,於是,她爬到他身上,伸直,量一量後滿意地點頭,還好,比她高,比她寬,應該年齡比她大。

  一聲呻吟逸出,他氣惱地吼:「摸滿意了嗎?下來!」

  唔,老實說,確實還算滿意。想到巧兒,她第一個男人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六十歲老頭,和巧兒一比,她運氣真是好太多了。如果能就此換得贖身的機會,那運氣就更好了。

  所以,她要感激這位被她氣得快要發脾氣的溫和公子,慢慢來。

  從他身上爬下來,她開始解衣服。

  布料一塊一塊落到他身上,他立刻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急道:「把衣服穿上,給我出去!」

  他的腳又開始踢她,可觸到她光光的肌膚,他又立刻縮了回去,只剩下嘴不停地叫:「出去!走!離開!」

  她不理,逕自把自己脫光光,然後手一撥,撥開落到他身上的衣服,跪在他身邊,尋思著該如何下手。

  畢竟是一點經驗也沒有,雖然經常會聽樓裡姐妹講一些橋段,並且下午還聽嬤嬤言傳了好些個技巧和方法,可是聽是一回事,真正做卻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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