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川上 > 女王選妃進行時 | 上頁 下頁


  基於傳統,凡被女王臨幸過的男妃都將獲得封號,他雖被貶冷宮,她還是賜號給他,賢人。

  賢人,最低級的男妃封號,他一直用著,他說這個封號和他很配,不需升遷。

  經過五年的磨練,她的「臨幸術」早練得爐火純青,尤其是對他,他身體的每一寸奧秘都被她爛熟於心,所以,就讓她再最後承悅他一次。

  呵呵,有時候,真想當男人,只要閉著眼享受就好,哪像她們女人,要體力好才能享受到最終極的快樂。

  《西經》上說,因為男人背叛了女人,所以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要被女人坐在身下踩在腳下。

  可是,每每在床笫之歡時,她卻總會冒出這樣的念頭:或許,男人就是不想出力,所以故意背叛女人以獲得不勞而爽的福利。

  她很慶倖,在後宮之中,尚有他這個人,可以讓她放心地偶爾享受一下不勞而爽的福利。

  可是,這樣的福利,過了今天,再也不會有。

  她肯定會想念他。

  模模糊糊想著,突然,猝不及防地,身體被他由下而上貫穿。

  似在懲罰她的走神,又似在回應她的「福利說」,即使位於她的身下,他仍放棄成為那個享受的「受」,而是用力箍著她的腰,發起一波又一波迅猛的攻擊。

  最後的纏綿,一次次力竭,一次次奮起,汗水一層層,幹了濕,濕了又幹,空氣中浮蕩著薔薇的香氛,混合著歡愛的氣味,那麼好聞那麼好聞。

  天色,漸漸由明媚而昏黃,夜晚拉開了序幕,她必須得走了。

  她特意將他列入她今天慰問的最後一站,就是為了多一點時間和他在一起。可時間是多麼奇怪的東西,有時候漫長凝滯,有時候卻又短暫輕快,比如現在,她還沒怎麼和他話別,天就黑了。如果他是她的後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和他日夜廝守不必分離。可是,沒有小王女,她如何巧立名目封他為後?

  早上,那幫研究西圖爾斯百年孕育史的大臣言之鑿鑿地陳述:「十八至二十六歲,是我西圖爾斯人最易受孕的年齡,過了此年齡段,近百年來隻出現過九十七例成功受孕的例子,並且,這為數不多的例子中,存活下來的不足二十例。所以,為了我西圖爾斯的延續和壯大,陛下務必重新考慮全國選妃。」

  西圖爾斯先王,每一個都成功在登基後的五年內產下一個兩個甚至三個未來女王繼承人,唯有她,生了一個又一個小王子,連生三個後,連個小王女的影子也沒見著。她已二十四歲,若是兩年之內再生不出女王繼承人,國內恐怕會發生兩黨相爭的亂事。

  呵,她一國之君又如何,生不出小王女,再好的政績在那幫老頑固眼中也不過是個零。生不出小王女,她的王位恐怕保不住,那些明裡暗裡拿這說事的人,更會以此為把柄,逼她退位。她在位時就留不住他,一旦她失勢,不要說保護他,恐怕連她自己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無論是為他還是為己,她都必須重新選妃,必須儘快懷孕,必須生一個小王女。

  握著拳,她起身。

  累極而睡的他,面容平靜,不知煩惱。

  這樣也好,她是女人,頂天立地的女人,所以,煩惱都交給她打理,他只要平平安安地活著,就好。

  整理好衣衫,再最後一次親吻他的嘴角,而他,原以為已睡著的他,卻在這時勾過她的脖頸,深深地,眷念地,將她吻了又吻。

  放開她時,他將一個皮繩套上她的脖頸。

  「需要我時,吹一吹它。保護好自己。」

  捏著皮繩上的金哨,她眼眶一濕,轉身快速走了出去。

  站在閣樓下,終是忍不住抬頭,只見他倚著閣欄,閣頂上方懸著一輪明月,他的面孔在閣簷的陰影中晦暗不明瞧不清楚。

  賢,再見。

  輕輕吐出三字,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呵,賢,再見。是下次再見,還是再也不見?

  站在閣樓頂,聞著從海上吹來的咸濕海風,他閉上眼。

  五年前,阿良的婚禮結束後,娘揪著他的耳朵罵:「臭小子,長得美不是你的錯,老出來騙人就是你的不對。滾,有多遠滾多遠,娶不到老婆不准回家。」

  於是,他興沖沖離家出走,打算沿著海岸線繞著這顆被娘命名為「囧星」的星球遊歷一周,沒想到,船行至西圖爾斯國,他就停止了探索的腳步。

  那一天,西圖爾斯新王登基,他正好趕上遊行大典。

  人山人海中,他看到了新王風冥二世。十八歲的她,身著藍服,額間懸著孔雀藍石,端坐在一輛由四匹通體雪白的白馬牽引的精美馬車中微笑揮手朝民眾示意。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