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川上 > 換魂記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不會!」

  「這麼肯定?我可不敢保證哦。」

  「你敢!」

  「喂,阿骨打,你不要老說敢不敢好不好?老挑戰人的勇氣,被逼急了,我可是什麼都敢的!」

  「你敢,試試!」

  我忍不住翻白眼,心裡默念,哼,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試試會有什麼後果。

  進了一個大花圃,我算是開了眼。原來,任何地方都分等級的,即使是這修仙的溪穀。這個大花圃被分成了一個個的小格子間,每個格子間裡都只有一朵花。如果說白天在花穀見到的野花是群居在露天宿舍的話,那這兒的花是住在高等社區的私人公寓裡。

  阿骨打領我走到編號為零零七的格子間,我在裡面看到了夜來香,我終於知道阿骨打身上的香味是什麼味兒了。

  阿骨打很溫柔地碰碰夜來香的花瓣,說:「娘,我帶花花兒來看你了。」

  娘?!他叫一朵花為娘?

  阿骨打接收到我眼中的訊號,避開我的視線,問:「花花兒,如果我是妖人,你怕不怕?」

  我摟著他,頭枕在他胸口深深吸一口氣,罵道:「你才是傻瓜!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身上這味道,我才受得了你的臭脾氣。只要你不是人妖,我才不怕。我現在得意都來不及呢,想想看,這世上有幾人有幸能擁有像你這麼與眾不同的妖人呢,羡慕死她們!」

  「花花兒——」

  「嗯?」

  「花花兒——」

  「說!」

  「我——」

  「王哎,你好久沒說本王了,你啥時變得這麼吞吐了,說吧,只要不是趕我走,說啥我都聽。」

  「花花兒,我想——」

  我等了半天沒下文,只好抬起頭問:「到底想怎樣!」

  看他扭捏的欲言又止樣,我腦中騰地閃出色情畫面,不會是想和我那個吧。想那個就那個嘛,還要問問我,一點不水到渠成。只是,在娘面前那個,不妥吧?

  我勾下他脖子湊近他耳朵嘀咕:「阿骨打,雖然我也有點想那個,可是我們不要在露天搞,我怕小蟲子,地面又潮濕又硬,不如床舒服,我們回房間再搞。」

  「莫梨花!」

  哎喲,夜半吼聲,吵死人了!

  難不成,我又說錯話了!

  他無奈地仰頭望天,深呼吸後面向我:「我說我想娶你為妻!」

  「不就是求婚嘛,搞得似有難言之隱,怎麼,難不成娶我為妻很為難你!我告訴你哦,雖然我不是你的王妃,好歹我也是禦封的一品夫人,你要是敢賴賬,試試!」

  「花花兒,不准曲解我的意思!」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還害得我好像是急色女似的。」

  「你不是?!」

  「都是你害的!都怪你太香!」

  「莫梨花,你的嘴不想消腫了是不是?」

  又來了,又威脅我!說不贏我,就只會咬我!嘿嘿,不過呢,他以為他咬我是懲罰我,我卻覺得那是獎賞。

  我一臉賤樣地笑:「是,你說對了,嘻嘻。來,你咬我吧,你要是不咬,你就是小狗!」

  我又擺出「引舌進洞」的姿勢,挑釁地眯眼看他。

  「死丫頭!」

  他像扛麻袋一樣扛起我,走出花圃,走進婆婆給我們安排的小花屋,把我放到花床上,開咬。這一咬下去,可就沒完沒了沒盡頭了,直咬得我頭暈目眩神魂顛倒,不但大唱「ROOM」之歌,還真切體驗了不借助銷魂丸的銷魂之旅。

  瘋狂過後,我聞著他身上的香氣,忍不住貼著他蹭來蹭去,想沾點他的香汗當香水。

  他又被我逗笑了,還是那樣的淺笑,笑得我心都抽緊了。

  他幫我擦擦額頭的汗,學我的樣子抬起手放到鼻下聞聞說:「花花兒,我也喜歡你的味道。」

  「什麼味兒?」

  「甜的。」

  「騙人,汗水是鹹的。」

  「不准強嘴!」

  「好,好,你是偉大的王,你說是甜的就是甜的。哎,阿骨打,那個,吃銷魂丸那次,我們是怎麼開始的?你,你當時是清醒的嗎?」

  「我又沒吃,當然是清醒的。」

  「可是,後來,我們換回身體,你的身體是吃了的。」

  「傻瓜!那顆丸子怎麼能控制得了我的靈魂。」

  「那,你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

  「你說呢?」

  「我要你說。」

  「傻瓜。」

  這個男人真不是示愛高手,你就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嘛。問他什麼,最後他總是說我是傻瓜。我才不傻呢,我只是想讓你親口說給我聽!

  第二天醒來,已是豔陽高照,身邊空空,我心裡突然一陣恐慌,胡亂套上衣服,沖出小屋,大聲喊:「阿骨打——」

  「阿梨,你醒了?昨晚累壞了吧?你倒是睡得香呢!」婆婆調侃地曖昧地笑:「咳,可憐了我這溪穀的花兒們,她們可是一宵沒睡,豎著耳朵聽了一晚上牆角,還有這些蝴蝶,到了現在她們還蔫著呢。為了懲罰你們製造噪音,我讓榆兒去瀑布那兒挑水去了。唉,年輕人就是體力好哦,想我老太婆年輕時候也這樣不分白天和黑夜。好了好了,看你魂不附體的樣兒,婆婆就不纏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順著這小溪往上走,看到瀑布就能見到榆兒了。」

  我難得臉紅地聽婆婆打趣完,忙沿著小溪往上走。越往上走,水聲越大,然後我看到了瀑布,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氣勢,倒真像天河。瀑布之下是一圓形的水潭,水潭有一缺口,從那缺口流下去的就是供花兒們飲用的溪水。

  阿骨打蹲在水潭邊,披散著頭髮,手裡拿著細頸長瓶灌水,好像天仙。陽光照在水面上,波光鱗鱗,那波光在他身上閃來閃去,不時閃過他那張不復冰冷的臉,我心裡漲滿了感動,感謝蓮妮子那飛來一腳,感謝這場穿越,感謝他的存在讓我的生命變得完整。

  阿骨打回頭看到我,放下手中的瓶,站起身,走近我扶我坐下,問:「你上來做甚?累不累?還有幾瓶就灌完了。」

  我拉他坐下,說:「那就一會兒再灌。來,我給你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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