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希 > 人魚王子追情記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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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宋孟湘口中飄出豔羨的呢哺,「我也想要這樣。」 這樣是哪樣?魚步雲莫名地火大起來。「女人!」 「赫!」夢幻的眼神在意識到身邊有人時恢復清明,再見來者身分,霎時清醒回到現實。「老、老大……」相處了個把月,見到他還是會怕。 「那個面露淫色、嘴帶奸險的男人是誰?」 什麼面露淫色、嘴帶奸險?忍下住瞪他一眼,為多金俊男抱不平, 「他是紀冠群的父親紀仲允,是紀氏企業的董事長,哪裡面露淫色、嘴帶奸險了?」 「我看他是披著羊皮的色狼,不懷好意!」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反推其理,奸巧小鬼他老爸也不會善良到哪兒去。 他記得紀冠群,是所有小鬼裡頭最反他的。 好嗆的酸味。「你……該不會也喜歡曼曼吧?」 細看那黝黑臉孔,會發現漾著淺淺的紅。「幹你屁事!」 「就憑你出口成髒,要我是曼曼,也不會選擇你。」 也?「他是她的男人?」 「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英俊多金的白馬王子,哪個女人不想要?「只要有機會,任誰都會選擇一張穩定的長期飯票,而不是一個不安定的人;再說,以我對曼曼的瞭解,她的個性溫和,也一向喜歡穩定安全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個既不穩定也不安全的男人?」轉冷的語氣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寧靜的和平來臨。 「廢話!你全身上下榨不出一丁點安全感,哪裡穩定了?」末孟湘忘情地來回指著這廂和彼端兩個男人,「你是工人,他是企業家:你穿汗衫、牛仔褲,他身穿阿曼尼、手戴歐米茄:你脾氣暴躁,他斯文有禮:你出口成髒,他字字珠璣;你一事無成,他前途光明;你——」終於注意到身旁男人陰鶩的怒氣。 吞吞口水,他會不會一手掐死她?宋孟湘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後悔自己的大嘴巴。 為求保命,見風轉舵先!「你……你你雖然目前矮他一截,但憑你的能力、氣魄,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絕對能闖出一番大事業!用三民主義統一全世界、用愛與正義稱霸全宇宙、打敗惡魔党、擊退外星人——啊啊——別殺我!」直覺地以雙臂護臉。 「瘋女人!」誰理她啊! 魚步雲氣悶地轉回廚房。 可腦海中卻揮不去夕陽西科的橘紅景色下,一男一女低聲談笑的協調畫面,女主角笑得好柔、好美。 她從來沒在他面前那樣笑過。 吃到一半的蛋糕頓時美味盡失,魚步雲索性丟在桌上,沒胃口了。 耳際的聲音縈繞不去—— 「你是工人,他是企業家:你穿汗衫、牛仔褲,他穿阿曼尼、手戴歐米茄:你脾氣暴躁,他斯文有禮:你出口成髒,他字字珠璣……」 去他的!他幹嘛在乎?在心底暗咒。 偏偏……再一次去他的! 他就是在乎,在乎得要命! 可法·雷吹著口哨進門,滿面春風。 起因嘛::遇到一個非常有趣的女人,讓他的好心情持續到現在。 誰知一打開燈,就看見一張黑煞臉,差點沒嚇掉他半條命。 「你在家怎麼不開燈,還板著一張死人臉?」 「哼。」心情不好,他魚老大不爽回答。 「魚老哥、魚先生、魚王子,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事能讓你捨棄回房享受泡水之樂,一個人坐在這裡生悶氣?說出來嘛,身為拜把兄弟的我定當出一臂之力、兩肋插刀幫你到底。」 「最近我遇上一個女人——」 「你真的有心事啊?」可法·雷簡直不敢相信,這傢伙神經比電纜還粗,沒想到還真有心事哩。 「可法·雷!」 「別氣、別氣。」他趕緊送上剛買回來的阿婆鐵蛋、淡水肉餅,以示友好。「一邊吃一邊說,今天這一頓算兄弟我的。」 「又勾搭上哪家大戶的千金小姐還是名門寡婦了?」果然是當小白臉的料。 心裡雖是這麼念,大手還是打開塑膠袋,照吃不誤。 「別管我了。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套句你的說辭——不爽?」 「我沒辦法給她安全感。」 「哇,你也知道「安全感」這三個字哪!」嘖嘖,這三個字都出籠了,病得不輕、病得不輕, 「可法·雷!」這傢伙真的那麼想死?「你想嘗嘗被人毀容是什麼滋味嗎?」 「不不不,還是回到正題,是哪位姑娘讓閣下如此魂牽夢縈,一個人在這兒生悶氣?」 魚步雲簡單明快地談起與徐曼曼之間的波瀾,「我很在意一個女人。」 「嗯嗯。」俊美的臉換上正經的表情,誰知等了半天卻沒有下文。「然後呢?」 「就這樣。」 就這樣?「老哥,愛情小說沒有十幾萬也有八、九萬字,你一句話就想帶過?」 太不盡責了,他這個聽眾可是會抗議的啊! 再多一句,「有個多金的男人也在覬覦她。」 「她選擇了對方?」所以他才這麼火? 「連你都這麼說?」難道他真的是選擇題裡最槽的答案,所以沒有人認為選他才是正確的? 「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依女人的想法來推論而已。你也知道,我「閱人無數」 嘛,我想,那個多金男的長相應該也不會抱歉到哪裡去吧?」見他點頭,果然不出他所料。 「一個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就像熊掌一樣,誰會舍熊掌,而選一條不知道是什麼東東的魚來著?」 這句話是在貶低他嗎?兇狠的殺氣自雙眸進出。 可法·雷揮揮手,「我是說真的。女人哪,都希望有可靠的另一半,好確保自己後半輩子的生活安穩無虞,所以羅,事業愈是成功的男人,愈能得到女人的青睞。」 「那你——」 「我是例外羅。」可法·雷老王賣瓜,自賣自誇起來,「是不是值得依靠的男人,跟是不是玩得起的男人是兩碼子事。我的對象向來是只想玩玩、不要承諾的女人,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我沒你那麼好色。」他怎麼會笨到跟他商量這件事? 「都什麼時代了,多點選擇,將來才不會後侮啊。」看他這回八成是跳進愛情海裡爬不上岸了。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隻愛一個人,天天吃同樣一道菜,就算再怎麼喜歡吃也有膩的一天;至於安全感——在這個坐在家裡看電視都可能有卡車沖進來,把人撞個稀巴爛、魂歸離恨天的年代,誰能保證自己可以永遠安全無恙,·把握當下、及時行樂才是真理。」 「歪理!」就會亂扯。 「是我不夠認識你,還是你真的就這孬樣?魚步雲,你不是那種別人說幾句無聊話就縮在牆角自卑的男人吧?」難道真是他眼拙?「你一向不管別人的看法,這回為什麼會被不相干的人搞得都不像自己了?」 雖然可法·雷滿嘴歪理,但這回他說得對,他為什麼弄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要在他跟那個叫紀什麼的男人之間做選擇的人是慢慢慢,不是多嘴的宋盂湘,他管她的想法做什麼? 他魚步雲就是這樣,沒有名牌西裝、手錶,也沒有什麼偉大的安全感可以給人。 他有的只是—— 「嘿,在想什麼?」 自信重新回到臉上,他不在乎地哼哼一笑。 「幹你屁事!」 打定主意、付諸行動一向是紀仲允做事的原則,無論是在商場上,或是在感情上,只要鎖定自己想要的,就立刻訂定計畫,接著實行。 無視職場上、社交圈內能力卓越出眾的其他女人,他獨鐘徐曼曼這朵在孩子群裡煢煢佇立的雛菊。 然後,他發現她的身邊繞著一個叫魚步雲的男人。 「你找誰?」紗門從裡頭推開,露出一張表情不善的陽剛臉龐。 無袖汗衫、牛仔褲,隨性也邋遢。紀仲允皺眉頭。 「你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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