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程淺 > 戀人未滿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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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羅映雪下班後,陪曹葦杭去重慶南路買考試用書,忍不住把這件事說給他聽。 「天啊,哪有人這樣問的?他不被嚇死才怪。還有,你明明就是……呃,為什麼要說成自己好象已經不是了?」曹葦杭克制不住地低嚷出聲,差點把手上一本上千頁的參考書掉在地上。映雪也太口沒遮攔了! 「我說話一向都是這樣的,你也很少被我嚇到啊。」羅映雪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繼續熱心地幫他挑書。 那你怎麼不做我女朋友?曹葦杭在心裡歎息。 「對了,」她倏地從書頁中仰起頭瞪他,「你怎麼知道我明明就是……」她猛然掩住口,硬生生地把最後兩個字吞下去,臉頰迅速竄起一抹嫣紅。 「難道不是嗎?」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哼,還懂得害羞啊? 羅映雪扁了扁嘴,不甘心地回道:「我上次打電話去你家,你爸說你可能和鄭小姐在外面過夜。」她仰起臉睨著他。 「我才沒有呢!」曹葦杭像受到莫大的冤枉,漲紅臉著急地辯解。他和鄭小姐的飯局都是老爸先答應下來的,鄭小姐人很健談,每回和她吃飯都得吃上兩、三個鐘頭,所以他才會晚歸。 「你那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罵你。」她曖昧地用手肘撞了撞他。 「我看你和那位陸先生分手好了,聽你這麼說,兩個人似乎不太適合。」曹葦杭不想愈描愈黑,把話題又轉回她身上。 完了!她是不是和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合?「可是我還不是很瞭解他呢,也許他有很多優點是我還沒發現的。」羅映雪沮喪地分析。 「他很喜歡你?」曹葦杭悶悶地問道。 「大概吧。我上次約會說了那些不得體的話後,他也沒有因此而疏遠我啊。」 「喔。」曹葦杭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買了一大袋書後,他們兩個在附近吃了頓簡單的晚餐,曹葦杭才開車送羅映雪回家。 「喂,通常男女朋友交往多久後會接吻啊?」在車上,羅映雪彆扭地問道。她小小的心靈逕自認定像曹葦杭這樣的白馬王子不可能沒有經驗,而且這種事她也只敢對他問起。 「視情況而定吧。問這個做什麼?」他皺了皺眉,將車停在她公寓的巷子口。 「先做心理準備嘛。」她臉紅地推開車門,大步走向公寓。 「映雪。」曹葦杭跟到她身邊,低啞的聲音在暗沉的夜裡聽來,帶著一種不真切的迷亂。 「嗯?」羅映雪將鑰匙插進鎖孔,不很在意地抬起頭看他。 「如果你沒有人喜歡就好了。」他扯開一絲微笑,苦澀和縱容同時在他的嘴角蕩漾,分不清是哪一種情緒的成分多些。 「什麼意思?」羅映雪慌了手腳,曹葦杭怎麼一臉可憐相啊? 「祝你幸福啊。」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 映雪呀,國一那年就一臉夢幻地說自己比較喜歡有點大男人的男生,他大概永遠不會是她喜歡的類型吧。 羅映雪呆呆地愣在原地,吃力地抬起顫抖的手貼上額頭。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個很輕很輕的吻,又是落在額頭上,可以解釋為告別的吻、祝福的吻,再加上他們又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這樣的舉動並不算太過親昵啊。 為什麼怎麼為他的言行解釋,都無法抑止自己有如萬馬奔騰的心跳?她連A片都看過了,卻沒有這個吻帶給她的感受來得驚心動魄。 如果她沒有人喜歡就好了,那為什麼他從沒想過要來追她呢?羅映雪癡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低低地在心底呢喃。 羅映雪拉了拉身上的長禮服,不太能適應地輕咳了聲。這件伴娘禮服是沈寒幫她挑的,簡單素雅的米白色,古典內斂的打褶領,強調的是一份含蓄的美感。可是,穿在她身上,那份感覺就完全走了樣,輕盈的貼身衣料讓她有一種暴露身材的恐懼,像是沒穿衣服般不自在。 「過來!」沈寒端坐在新娘休息室的單人沙發裡,高聲地喚她。 「喔。」她應了一聲,渾身僵硬地瞪著腳下的高跟鞋前進,生怕一不小心會踩髒了裙擺。 「你要是敢在我的結婚典禮上學機器人走路,就給我試試看!」沈寒不耐煩地抓過行動遲緩的她,抽了張面紙幫她按掉臉上的汗珠,重新又補了一層粉。 「你乾脆把我丟進麵粉堆裡滾一滾好了。」羅映雪垂下沮喪的小臉控訴,「哪有人連手臂、手指都要上妝?你的粉不用錢嗎?」太誇張了,居然有新娘子幫伴娘上妝的,再說,沈寒的妝還比她淡呢。 「所謂的新娘妝就是全身上下看得到的地方都要上妝啊。」沈寒好聲好氣地安撫她,「乖,你沒我白,多上點粉會比較好看。」 「反正伴娘的作用就是要襯托新娘的美麗呀,你應該把我弄醜一點才對。」羅映雪扁了扁嘴。 「你太高占自己了,羅小姐。」沈寒扯開一絲虛假的甜笑,隨即又取出一對碎鑽耳環幫她戴上。 「寒,你結了婚後,可不要太霸道喔。對了,新郎應該請他最要好的朋友當伴郎,怎麼找了曹葦杭?」自從上次那個吻後,她和曹葦杭大半年沒有聯絡了,今天來到婚禮現場才曉得他是伴郎,害她嚇了一大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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