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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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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她被抓至少有三個時辰了,姬玄舞肯定已經發現她失蹤,大概正在四處尋找她吧?四王爺那邊如果行動快,現在大概也已經帶著她被抓的消息與姬玄舞碰面了。 那麼,他會怎樣應對?會動怒?會遲疑?會猶豫不決?還是會果斷決策?她無法猜出,唯有等待。 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帳簾被人掀開,有位貴族穿著的中年男子鐵青著臉走進來。 「你就是雲貴妃?」他幾步定到雲裳面前,異常憤怒,「大夥都說姬玄舞有多寵愛你,原來不過是市井流言。他連你的生死都不顧,還談什麼「寵愛」? 「 雲裳的心一沉,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失望。怎麼?難道姬玄舞放棄營救她了嗎? 「我看,留著你也沒用了。還說什麼若傷了你的一指一發,就要我等著被收屍?好扛的口氣,他以為他是誰?」那人嘮嘮叨叨罵了半天,似乎還發洩不了他的怒氣,忽然,抽出腰問的短刀,就要朝雲裳刺去。 「王爺!萬萬不可!」有人搶身進來抱住他的腿。於是,雲裳也明白了這個人的身分。 「你就是四王爺?」她輕輕歎息,「為什麼要發動這場戰爭,難道你就那 願意見到流血和死亡嗎?」 「婦人之仁,你懂什麼!」 四王爺還要上前來殺她,卻又被他的於下死死抱著腿不能行動,他又氣又急,抬腳踹了那人一腳,剛又要舉起手裡的刀,就聽到有人在帳外大喊:「王爺!有密函送到!」 士兵跑進,送上一封信,「是西歧大營中送來的……」 四王爺揚手打了他一記耳光,「出去再說!」然後丟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給雲裳,「讓你再多活一會兒。」 帳內又清靜下來,但是雲裳的心卻如大海泛潮,不能平靜。 西歧大營中送來的「密函」,當然不會是姬玄舞寫的信。看樣子,這寫信的人與四王爺必然是早就認識,否則四王爺不會在聽到消息時面容平靜,沒有半點詫異。 而西歧軍中出現了通敵的叛徒,這簡直是驚天的消息。誰會是這個叛徒?答案呼之欲出—— 姬玄楓! 為什麼姬玄楓要做這種事?他對姬玄舞不是一直忠心耿耿嗎?這些年是他幫助姬玄舞登上王位,又為他肅清叛亂分子,這樣一個功臣,為何會陣前倒戈? 忽然想到姬玄楓每次盯著她的那種眼神,簡直足讓人不寒而慄。以前雖然覺得熟悉,卻總也想不起那種眼神來自哪裡,現在,她驟然醒悟。 在那蘭苑中,在皇宮裡,她幾乎時時刻刻都會被這種眼神包圍。這種憂怨憤恨的眼神,和那些末得寵愛眷顧的妃嬪眼神是何其相似?! 但是,姬玄楓畢竟是男兒身,怎麼會和她在姬玄舞面前爭寵?更不應對她下如此重的毒手啊! 真不愧足兄弟,姬玄楓的心思和姬玄舞一樣讓她難以猜透。 姬玄舞,姬玄舞……他真的不要救她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在乎她的死活?枕畔那些溫柔感人的情話,和床笫問纏綿悱惻的肌膚之親,莫非,他都忘了? 還是在他心中,她這麼一個小小的妃子遠比不了自身和國土的安危重要? 若是在她和國家之問,他選擇了後者,她不會怪他,因為保護一個國家的安全是身為王的唯一職責。 只是,她的心好痛啊! 不僅僅痛在他的決斷看似寡情,還痛在她的身世。 她到底是誰?她是不是雲裳?如果她不是,那她又是誰,為什麼她會成為雲裳?真正的雲裳又在哪裡? 眩暈襲來,她咬牙忍住,這一次她絕不能被擊倒,她必須堅持住,堅持到……堅持到……她忍不住期待,因為她認為姬玄舞不會真的放棄她的。他不會,他不會! 迷迷糊糊又撐了半個時辰,一個人走進帳子,手裡提著亮晃晃的長刀。 那人很客氣,對著雲裳行了個禮,「王爺說了,既然國主不肯割讓土地,留您也沒用,對不起了,娘娘,就由小人送您上路。」 刀鋒亮起,寒光照進雲裳的眼中,她不由自上地閉上了眼。 要死了嗎?腦海中隱隱約約仿佛聽到姬玄舞的聲音—— 若我不在你身邊,真不知道你還要出多少事情。 她想笑,想不到他預料得如此準確。沒有了他,她寸步難行,甚至連生命都無法擁有。但她不想哭,因為她並不覺得遺憾,被他愛過,也真心地愛過他,無論她到底是誰,這份感情是真的,所以,她無恨也無憾…… 「啊!」有人驚呼,但聲音不大,還未喊全就似被人扼住了咽喉。 雲裳南一睜眼,就見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進人帳中,前面那人身材纖細似個女子,後面那人還未看清面容就已沖到她身前,低聲問:「你怎麼樣?」 這優雅如風的嗓音讓她頓時怔住,「玄舞?」她輕顫著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他用黑紗蒙面,但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比平時更加深幽明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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