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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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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歸念,同袍之情可不是假的,命豁出去,他駕馬跟上前,只有奉陪到底了。 遠方等待他們的是一組成一字排開的弓箭手,已曲好弓、架好箭,歡迎他們前來受死。 叛軍臨時搭建的營帳雖然占地不大,卻戒備森嚴。 掛有主將旗幟的賬棚,帳簾陡然一掀,嬌影一閃,未經通報,一個著漢服的女子闖進正和下屬分享勝利的男人的營帳裡。 無人攔她,應該說她的身分是特別的,可以在營地裡擅自行動。 「赤隆多朗!」她氣急敗壞的叫著,沒有引起男人的不悅,他揮手讓下屬離開,帳內就剩下他和她。 「有什麼事直接找人傳個話,我馬上就過去找你,瞧你急著沖來,還喘成這樣。」赤隆多朗笑臉迎向她。 「我要見將軍爺!有人說你囚住他了對不對?」 「是哪個多嘴的下人在你面前這麼說?」眼神一冷,他非要揪出那個愛嚼舌根的人,拔了他的舌。 「你怎麼可以瞞著我,你什麼時候囚住將軍爺的?」想到李默寒被關在這裡會遭遇什麼樣的對待,金梓整顆心就揪了起來。「我要見將軍爺,你快帶我去見他!」 赤隆多朗一個大掌將金梓抓到眼前,隱忍下來的不悅漸漸爆發出來。「梓兒,我待你不好嗎?讓你住在這裡卻從未讓你委屈過,你為什麼不懂我的心,還在我面前提那個該死的男人?」他以為自己表明得夠清楚了。 他喜歡金梓,雖然她是敵人的妻子,他還是喜歡她,將她擄來不單單是用來對付李默寒,他要這個女人。 「我喜歡的是默寒,我是他的妻子。」 「他死了,你自然就可以喜歡我,做我的妻。」 狠絕的口氣令金梓倒抽一口氣。「你……你殺了他?」 面對她哀痛不已的神情,赤隆多朗覺得很不是滋味,「還沒,不過離死期不遠。」 「你不是說只要我願意留在這裡,你就會答應我任何事,那你放了將軍爺!」 苦苦哀求的口吻,更令赤隆多朗興起熊熊怒火,他不帶憐惜的手勁扯痛了她。「不可能!」 心底興起狂烈的妒意,他對那個多次讓自己嘗到失敗滋味的男人恨之入骨,也憤怒讓金梓在意的對象是他。 「很難想像堂堂的護國大將軍,為了一個女人,不怕死的獨闖敵陣,梓兒,你好大的魅力,還說李默寒不在意你,不在意你會一接獲我的通知便馬不停蹄趕來,不敢反抗任我的手下當箭靶?」 當箭靶? 老天!他們對將軍爺做了什麼? 金梓腦子閃過他所說的畫面,心像是被撕裂成一塊塊,疼痛如絞,她的笨將軍爺為什麼要來! 「怎麼了?覺得心很痛?」她愈是露出難過的表情,他愈是說得憤慨狠毒。 「你到底對他怎樣了?」 「不怎麼樣,只是餓他個幾天,再請人好好照顧他一下,你也知道,這位李將軍平時有多照顧我們的士兵,我當然要回敬回來。」 不敢想像他的回敬是指多麼可怕的折磨。「赤隆多朗,你要我嫁給你,我嫁,你放了將軍爺好嗎?」李默寒身上多了任何一道傷痕,對她而言,都恍若身受,疼呀! 他露出不屑的神情,「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喜歡你的人,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的陪在我身邊,不是你的委曲求全,別想要我當作你心裡排名第二的男人。」 他的高傲,不允許自己輸在李默寒之下。「以你的身分,早該淪為跟李默寒同樣的下場,你知道我們都怎麼處理戰俘的妻妾?」 見她眼底浮現了恐懼,他的火氣才舒緩下來,「打賞給手下或是分到軍妓處去,多得是處理的方法;是我不願意讓你承受到這樣的對待,你該懂得惜福的,梓兒。」 把金梓推倒在地上,他蹲下身,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綠眼散發著冷意。「地牢裡潮濕冰冷,充滿腐敗的氣味,隨處都有蟲啃咬你的身子,你想要親自去嘗一嘗蹲牢房的滋味嗎?」他要她明白他能掌控她的命運。 「我的地位相當於李默寒,只要你誠心服從我,等我叛變成功,我同樣可以給你享受不盡的富貴和恩寵。」忘了李默寒,別管他的生死。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將軍爺?」兜了這麼一大圈,不就是要她嫁給他嗎? 綠眼一眯,李默寒就這麼值得她心系嗎?他怒,也恨!「如果我說,我非要他死,除非你一命抵一命,你也願意為他犧牲?」 囚牢裡果然陰森寒冷,嗆鼻的悶濕腐臭味迎面而來,令人作惡。 金梓見到陰暗角落裡,奄奄一息伏趴的人影,她必須要捂著自己的嘴,才能避免發出嗚咽聲。 牢門讓人打開了,點著的火把照亮囚室,橫趴在地上,手腳上了鐵銬,披頭散髮的男人,背上被鞭打得皮開肉綻,體無完膚,傷口有的結痂,有的如同不久前才遭受過猛烈的鞭打,還泛著鮮紅血水,慘不忍睹。 金梓的喉頭緊縮到說不出話來,氣也不敢喘,失了魂似的直勾勾注視著那幾乎感受不到生息的軀體。 相鄰囚牢發出了鎖鏈撞擊聲,拷打沒那麼嚴重的石無拓因見到金梓的來訪而激動叫喚。「夫人、夫人,真是你!」總算,能讓將軍見到她了。 金梓無暇看他,胸口屏住的氣息因眼下漸漸有反應的軀體,顫抖地吐出。 感謝老天,他還活著! 兩腿一軟,她無力的跪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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