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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霽月,你該不會……喂喂喂,兄弟,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小暖不是你可以隨便說要追就追的,她可不象你以前那些馬子,我可是告訴你了。」溫煦明白他一旦鎖定獵物,無不成功,就怕胃口膩了,所以對象若是溫暖,到時他可饒不了他。

  「我知道,你家的那WARM,是全世界最好的,不過你放心,我對嫩乎乎的幼苗不會感興趣,只是關心一下嘛,你不是常叫她要多聽游大哥的話嗎?別忘了,我是她的游大哥。」天曉得他有多恨這個稱謂,但在還沒理清他和溫暖之間蟄伏的究竟為何物之前,他可不想白白當了溫煦槍口下的炮灰,更不想失去他這個老友。

  溫煦仍一臉不可置信,這下子,徐昶揚不出面都不行了。

  「好啦,霽月不是已經說了嗎,妹妹,是妹妹,他不就象我一樣別惱啦,喝酒、喝酒!」他斟滿三人的酒杯。

  「霽月!」溫煦忽地語調一轉,有事相托似的:「除非你真想定下來,真心待她,否則別傷害她。」

  這可是溫煦的「護妹宣言」,遊霽月歎了一口氣,所以啦,在事情未明朗化之前,他不能有所妄為。可是要他一下子改變初衷也不可能,因此,他不能大咧咧地在溫家等溫暖回來。車在巷口轉彎處停了下了。

  他已經在巷口等了好半晌,看看手錶都快十一點了,哪有人同學會開這麼晚的?他焦躁不安地詛咒著。

  漸漸地,有機車接近的聲音。他從後鏡看到刺目的燈光,藉著燈光的四射,他看到她輕盈地跳下車,那舉動看起來像是她有個美好愉快的夜晚。機車調了頭,是個男孩載她回來的,她搞什麼?這麼晚了還讓一個男子騎車單獨載她回家,她就不能有點憂患意識嗎?想到她這種單純如處子的個性,不曉得要讓他急白了多少頭髮,他的心口糾結起來。

  「咚咚。」

  有人輕敲著他車窗,是她,那個不知社會黑暗的初生之犢。他開了車門,不由分說的吼了起來:

  「你這個小笨蛋!這麼晚了還讓人單獨載回來,到了巷口還不快回家,敲什麼,萬一裡面的人不是我,你怎麼辦?你知道什麼叫危險哪?啊,你這個WARM!」

  原以為溫暖被他這麼一吼,會心虛地應和幾聲,誰知道她仍是那慣有的笑臉迎人,柔聲地說:

  「我知道是你啊。」

  打從轉進巷口,她就看到他的車,原本要讓同學載到門口,因為知道他的車子會引起不必要的誤解,而且夜深人靜的,還是別打攪四周的安寧,所以才在巷口下車。

  原以為他會出門迎接的,沒想到他老兄也不知怎麼搞的,她都已經走近了,還渾然未察。要當作不知情的離開吧,不成!再怎麼說,他也是關心她而來的,而且還特意選在巷口避開老哥耳目,正所謂用心良苦,她若不配合地逕自離開,豈不辜負了他,也辜負了這月夜良宵。

  「等我,有事嗎?」她佯裝無辜。

  「沒事不能等你嗎?」

  他反問她,雙手插進口袋,以免一時衝動地上前,恨不得狠狠地吻昏她。天知道,在上次的經驗後,她那青澀甜美的感覺,是怎麼魂系夢牽地圍繞著他,一分一秒地考驗著他的毅力。

  夜風沁鼻,傳來他身上淡淡地酒味,她知道他跟哥剛喝完兩杯,作弄他的心突然興起。

  「你可以跟我哥一起回我家呀,橫豎你就是沒事等我,去我家還比較不無聊。」

  她是不太清楚老哥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只是從那一吻之後,他便很少到她家門口,連後來下班送她也都是送到巷口,是畏懼嗎?這男人難道還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嗎?這下可麻煩了,難不成得等到她嫁作人婦,他才會恍然大悟追悼逝去的愛情;又或者,這從頭到尾根本是她一廂情願地庸人自擾,只是一個吻,是不能代表什麼,郎無情妹有意地瞎扯談,一曲鬧劇?唉!這惱人的。

  去她家等?哇拷這丫頭是真不知或是裝糊塗?他要是能堂而登之,早就登門拜文書了,還會像現在跟傻瓜沒兩樣地有口難言在這等?她難道不知道,她那寶貝老哥今晚是下了最後通牒?他臉部肌肉因懊惱及對她的積怨而抽搐著,不發一語地猛盯著她,忽地,發現她眼底閃過一抹笑,這才驚覺自己被作弄了。

  他伸出手,猛地揪住她雙臂,反轉過來,將她牢牢地釘在車窗上,慢慢地移動腳步,在與她身體尚有一指距離時,低下頭,與她額對額,眼對眼地呲牙咧嘴著:「你這個折騰人的WARM!」

  在溫暖來不及閃躲前,吻,便又落了下來。

  溫暖虛軟的身子就這麼任由他抱著、撫著,這人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要是被人瞧見,恐怕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若是傳到老哥耳裡,就算他有十條命、三層皮都不夠老哥剮。唉!喜歡上他不知是喜是憂?是禍是福?

  「歎氣?」他細心地撥開她頰上髮絲。

  她搖搖頭。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明天要上班呢。」她順手開啟了車門,側過身,柔荑撫上他寬大的掌,「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我陪你走回去。」

  「不必了,一段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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