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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平常不抽。」他看了看屋內。

  「陳老闆,你這花店經營得不錯哦。」

  「哪裡,小本生意,養家糊口罷了,最近經濟不景氣,市場競爭大,加上進口花材愈來愈多,成本愈來愈高,能維持現狀就算好的了。」陳進發不自覺地牢騷著。

  遊霽月思慮了下,說:

  「是這樣的,和我們公司合作的花店,最近似乎有變數,如果陳大哥不嫌棄的話,明天麻煩你到這個地址,找總務部門的一位柯先生吧,詳情等你們見面再談。」他遞出名片,臉上盡是誠意。

  「是這樣子啊,好好,我明天走一趟。」陳進發對這意外飛來的客戶笑得合不攏嘴。

  此時,溫暖從屋內閃出來,她已換下工作服,稍微整理儀容後,看起來神清氣爽,陳進發迫不及待地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溫暖只是陪在一旁高興,沒什麼情緒變化,

  「那我先走了,陳大哥,拜拜。」溫暖揮揮手道。

  遊霽月則跟在身後頷首示意隨即離去。看著他倆的背影,好一對才子佳人!陳進發暗暗想著。

  「準備上哪兒吃飯?」游霽月上車問道。

  「回家呀,我媽等著我呢。」中午十二點,冬陽煦煦照得人好不快活。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溫暖,拜託你一件事。」

  「好。」

  「拜託你別躲我,我不會吃掉你的。」

  「我?躲你?」溫暖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我沒躲你啊!我幹嘛躲你?」

  「那你何必每天回家吃飯,跟我吃飯很可怕嗎?」他實在有一股衝動想掐死這折騰人的小妖精。

  她也不想想,當初說好接她下班――本來也要送她上班,但是被溫煦那老傢伙捷足先登――就是想利用這短短的午飯時間陪她,聽她說說話,誰知道她這小腦袋瓜內不知在想什麼,說是要吃飯機會多的是,她想回家多陪陪媽媽,還說什麼體恤他辦公的辛勞,不想讓他把休息時間浪費在無聊的飯局。無聊?他只差沒告訴她,看著她便是世上最有趣的事,焉稱無聊。

  「不會啊,你貴人多忘事,我不也跟你吃了幾次飯嗎?游霽月,你車上有CD嗎?」

  「那不一樣。」他順手指了裝CD的盒子。

  「哪裡不一樣,一樣都是吃飯嘛。」她挑著幾片CD,無心地回答。

  哪裡不一樣?大大不一樣了。

  幾次吃飯,哪一次溫煦那小子沒在場?她只是在旁聽,靜靜地仿佛不存在似的,有陣子他鬼迷心竅地特別想她,三天兩頭地吆喝溫煦出來,弄到後來,溫煦都起了疑。

  「霽月,你最近有事?」

  「沒啊,我能有什麼事?」今天溫暖出門參加同學會了,所以是單純三劍客的聚會。

  「是嗎?」溫煦不相信。

  遊霽月近來三天兩頭地約他出來作樂,本以為只是單純的哥兒們聚聚,但怪的是他總會順道邀小暖,他不是排斥有女性在場,再說,總是自己的妹妹嘛。只是,遊霽月一向對他口中「那個WARM」抱著觀望態度,不太熱衷她的一切,小暖跟著來,他也客套地以大哥或主人的身份招呼她,可像今天小暖參加同學會沒來,這小子就魂不守舍的東張西望,昔日的快活一下死氣沉沉起來。

  不是他這個做死黨的在阻撓,遊霽月的風流韻事,簡直用「一拖拉庫」來裝都裝不下。他時而翩翩風采,時而狂野不馴,時而談笑風生,時而深沉內斂,這咱捉摸不定的個性,在哥兒們面前是無所謂,但對那些女性同胞而言卻像是一大塊磁鐵,從金髮碧眼、身材惹火的外國妞,黑眼珠、黃皮膚的窈窕臺灣妞,到濃妝豔抹、行為開放的日本妞,均無一倖免地趨之若前。他倒也識趣,來個世界大同的照單全收,只是戀情的溫度通常持續不到三個月。據他說是異鄉戀情各取所需,這種個人主義的論調,溫煦不予置評,後來他回臺灣,他的那些風流韻事自然不是通訊的重點,所以他也不清楚。不過就他這輝煌的歷史,說什麼他也不能讓小暖上了他的賊船,著了他的道。

  「有事就說吧,一定幫你。」徐昶揚夠義氣。

  遊霽月喝了一口酒,問:

  「溫暖去參加什麼同學會?」

  「大學吧,我要出門時看到她同學來接她。」

  「男的?女的?」游霽月不自主緊張。

  「女的。」溫煦看著他,疑惑地皺起眉。「霽月,你不對勁!」

  他看他不語,口氣有了些許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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