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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一扭住岑久,男人顯然做好了選擇。地上躺的這個小丫鬟美雖美矣,畢竟不是正主兒,就是得了她,也沒啥好處。

  論力氣,岑久掙不過他;論動作,她也太慢了。岑久只來得及調勻呼吸,她的衣裙已經被褪至腳踝;這個男人顯然是個採花高手,女人的衣飾全給他摸得清清楚楚,即便是一手牽制她,他還是能快速剝下她身上的衣服。

  胸前一涼,岑久的褻衣被拉下;要是一般女子,早就呼天搶地哭起來了。但為顧及清兒,還有醉仙居其他人的安全,她不再死命捶打。積在心裡的是滿腔的憤怒。

  這個人,包括之前那些企圖偷襲她的男人,他們憑什麼這麼做?

  她垂著頭,全然認命的表情;那男人見她不再掙扎,料想她已無法可想,於是哼哼笑起來,猴急地脫光身上的衣服。

  裸身的岑久朝清兒的方向匍匐前進;眼前她只擔心清兒,如果這喪心病狂的畜生要淩辱的是她,也就算了,可她真怕連清兒也跟著遭殃。

  看到她曲線玲瓏的身段,男人滿是色欲的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迫不及待地拉開自己的褲襠。眼見這一幕,岑久不禁噁心地別過頭去。

  「這麼害羞!肯定還是個處子,看來外頭傳聞真不假,醉仙居裡真養個老處女。」男人見她如此,笑得更加張狂,複又不客氣地盯著她的身子瞧。

  「真是看不出來,平日看你穿起衣服,幹幹瘦瘦的沒半點肉,沒想到居然這麼有料!」

  岑久垂下頭,在那一瞬間,摸到了清兒綁在腰間的劍鞘,她伸手緊緊捉住,在蒙面男人撲上來時,突然狠狠朝他的下腹戳去!

  只見那男人嚎叫一聲,痛得在地上打滾,岑久抓起最近的一件罩衫,護住身體,丟開劍鞘,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他。

  打滾間,蒙臉的汗巾松脫了,露出扭曲變形的一張臉,江斌豆大的汗珠滾下額頭,他惱恨地瞪著岑久,不停地喘息。

  「賤人!你是絕對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江斌又痛又怒地吼道。

  岑久置若罔聞,一徑把自己包得緊緊,她將劍鞘拾起,小心翼翼地警戒著。

  江斌撮口發聲,守在房外的兩名男子奔進來。

  「替我擺平這賤人,打昏她,今天晚上,老子非破了她的身、拿到醉仙居不可!」

  岑久瞪大雙眼,饒是她平日機智過人,面對如此情況,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房間朝向運河的那排木窗,突然以驚人的氣勢爆裂開來,一副巨大的身影在漫天碎片中飛進來,掌風一掃,瞬息便把逼近岑久的兩人擊倒在地。

  眼見危機解除,岑久腿一軟,幾乎再沒半點力氣站著,她匍匐至清兒身邊,確定清兒只是昏迷,才定下心來。

  被江斌掌摑的臉頰在這時熱辣辣地燒痛起來,被鉗制的四肢也開始生痛,她知道,肯定是瘀青了。

  再昂首,岑久鮮少動怒的臉上終於有了激憤。

  南宮哲的目光迅速掃過眼前的一切,當然,也看到了岑久的情況有多麼狼狽;基於禮貌,他只能將眼光死死盯住江斌。

  然後,像老鷹捉雛雞似,把褲子還掛在膝蓋上的江斌揪上了半空。

  「別殺他!」岑久喊道。

  南宮哲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注視她,不看還不打緊,這一瞧,幾乎令他捉狂,一股怒火燎原,直撲心頭。

  她臉上指印猶存,總是梳理得清爽的鬟髻被扯得一團糟,淩亂地披在臉頰上,還有那衣服……該死呀!那薄如蟬翼的罩衫根本遮不住什麼!南宮哲眼角瞥見地板上一截女人的褻衣,他猛然爆出一聲猶如野獸的呼嘯。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女人受到這麼大的欺辱,居然還能如此鎮定寬容?!

  打出娘胎,江斌哪兒聽過這麼駭人的鬼吼,被吊起來的身子,又抽搐又搖晃地抖著。

  「你的劍,不屑殺他這種無恥之人!」

  這理由一下子便說服了南宮哲,只是他不免又惱起岑久來,真氣她不像今女人!遇上這種事,她為什麼不哭得梨花帶淚?為什麼不咬牙切齒?為什麼腦筋還是該死的那麼清楚!

  「不殺他可以,我要他在這兒留點兒東西作紀念!」說完,江斌身上血濺處處,有什麼小東西跟著落地;他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仿佛根本沒抽劍,但江斌護著下體,哭爹喊娘、倒地不起卻是事實。

  「你們兩個若還想活命,就帶著他滾!」

  兩個臉色慘白的家丁,夾著赤條條的江斌,飛也似地逃走了。

  「你沒事吧?」

  她回過神,南宮哲可沒忽略她之前的那一皺眉。

  「你太衝動了。」岑久歎道,表情無奈地像面對個朽木不可雕的學生。「我好好一間清淨房,白白讓這些髒血弄汙了。」

  南宮哲沒好氣地瞪她。

  「咱們約定裡,並沒說你能干預我怎麼處置這些淫賊!」

  岑久無心跟他辯,江斌那話兒砍都砍了,如今要接也接不上了;再說,她也滿樂於見到他的,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尷尬了些。

  想著想著,她不免又把身上唯一的薄衫拉緊了些,哪曉得,這種反射舉動,簡直就像面招搖的紅旗,直直誘惑著南宮哲的眼睛。

  他清了清喉嚨,嚴厲遏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是有副好身材沒錯,可那幹他哪門子鳥事!而且這個女人已經擺明付錢請他,而他的原則向來就是:主、雇之間,絕不能胡來。

  「她怎麼樣了?」他指指昏睡的清兒問道。

  「看起來無礙。」

  「那我出去了。」

  出門前,岑久出聲喊住他:「可以麻煩你替我到碼頭一趟,把曉緣叫回來嗎?你見過的,我另外一個丫頭。」

  「這麼晚了,她在碼頭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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