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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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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岑久幻想著,想著她的孩子也將會有這麼一雙力拔山河的手,如果一切能如她所願,那她實在太歡喜了。 一雙粗劣劣的手,能讓她這麼喜孜孜的嗎?南宮哲被搞迷糊了,瞧她抓著自己手的模樣,好像在鑒賞什麼稀世珍寶似。 他佯怒地抽回手,耳根子居然脹紅了。 這個俏姑娘實在太怪異了,三兩下便把他弄得心神不定。 見他發怒,岑久才驚覺自己的過火,忍不住吐舌一笑。 「我是想,你這雙手,肯定能把那些討厭的男人修理得慘兮兮。」 沒見過她這麼俏皮的模樣,南宮哲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這女人太狡獪,他最好步步為營,小心行事才好。 「既已成交……我這就回去,吩咐他們準備一間上房,隨時讓南宮大爺搬進來。」岑久說道,隱在裙裡的一雙小腳快樂得想要跳舞。 「慢著。」 「還有疑問嗎?」岑久一驚,只怕他會改變主意。 「我說過,我要把何非元帶走,交給我的雇主!」 「喔,抱歉,我一時間竟忘了。你需要的時間有多長?」 「半個月。」 「沒問題,我可以等。我們的約定,半個月後生效。」 「那些人呢?」 「哪些人?」這一次換她滿臉疑問。 「宴會上那些人!」 「喔!」岑久恍然大悟,要不是南宮哲提醒,她還真的給忘了。 「隨他們去吧。」岑久擺擺手,全然不在意。 「可是……」南宮哲突然收口,可惡!這女人的言行,把他弄得婆婆媽媽,一點都不乾脆。 「我不在乎。」她福了一福,轉過身朝醉仙居的方向急急走去。 一個月的時間盡夠了。 要不是南宮哲在身後盯著她,岑久真想跳起來歡呼歌唱。 她篤定相信,一個月後,她的肚子裡就會多出一個小小孩。 獨獨屬於她岑久的小孩。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醉仙居。岑久才踏過門檻,忽然眼前青影一閃,清兒圓滾滾的身子已經迎了上來。 「姑娘,我到處找不到你,正擔心著,沒想到——」清兒話到一半,看到門外的南宮哲,兩道柳眉隨即豎起,一抽腰上短劍,便朝他狠狠刺去。 早知清兒會有此舉,岑久一把扯住她,怒斥道:「不准無禮!」 「但他對姑娘意圖不軌!」清兒拿劍指著南宮哲,氣嘟嘟地說。 這般舉動又惹惱了岑久,「我說過多少遍了,沒我的允許,誰准你在廳裡拿劍的?」 「可是他——」 「他是客人。」岑久對她投去警告的一眼。「就這樣。收好你的劍,有事回房說去。」 主僕說話間,袁秀宏蒼白著臉,匆匆從樓上奔了過來。 「久妹妹,你沒事吧?!」他激動地握住岑久的手,眼裡甚至浮現淚光。 「我沒事。」岑久掙開他的手,語氣冷淡。「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和乾爹擔心你的安危,四處找都沒你的消息,只好報官;之後,就一直留在這兒等消息。」 報官!有這麼嚴重嗎?岑久秀眉攢了起來,見有些好事的客人正把目光朝這兒轉,她沒再開口,一個人逕自走進內院。 內院的小花廳裡,岑有金和美娘早等在那兒,皆是一臉的愁惱。 「爹。」岑久喚了一聲。 「久兒!你……你沒事吧?那野人……」岑有金跳了起來,又驚又喜。提起下午的事,仍是餘悸猶存。 一等曉緣和清兒進來,把門掩上,岑久才出聲。 「女兒沒事兒,倒是你們,報官做什麼?爹,請派個人趕緊把這案子撤了才是。」 「可……可那個……那個江洋大盜呢?」 「別這麼說他,」岑久攢眉。「他下午會這麼做是一場誤會,並沒惡意的,女兒與他有筆買賣要談,請爹尊重他。」 聽完她的話,岑有金的眉毛整個全掀到頭頂去了,顯然不能接受愛女那輕描淡寫的說法。 「你當爹是三歲小孩,隨你唬弄!做買賣?那野人渾身上下哪個地方有生意人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鬧,你二姨娘的顏面盡失,連我的面子都沒有了!」 「是爹教過我,不能放過任何談買賣的機會。」岑久無視父親的暴跳如雷,抿著唇,一派安詳。 「我——我——」岑有金吸氣又喘氣,吸氣又喘氣,整張臉脹成了豬肝色。 「要你做的你不做,不該你做的你竟推到我頭上來!好,我倒想知道,你跟這個野人有什麼買賣可以談的!」 「我雇他保護我。」 「保護你?」 岑久點點頭,沉吟了一會兒,約略把這段日子來夜裡受騷擾的事說了。 岑有金又氣白了臉。「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她聳聳肩,從容而優雅。「都是小事,我能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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