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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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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青宇不語。 「是不是?」她追問了一句:「在這裡,只有我能證明,你並不是那天晚上的刺客,更不可能在殺傷她之後又潛進川風苑找她……」 他轉身,眼底洩露出一絲野蠻。 「一個字都別說出去,否則我殺了你!」 她臉色發白,顯然被他嚇住了,但隨即那心情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更沉的怨恨。這一生她從沒怨過誰,就連事事控制著她的阿姨,玉如霞總是能柔順地接受;可是曲珞江不同,她真的好怨好怨那個女孩。 「我說到做到,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巫青字冷淡地瞥過她。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玉如霞喃喃自語,臉色慘淡。 「那最好!你最好記住這一點,我會盡一切的力量來維護她的安全,至於我的傷,不勞你再費心,該還的,你都已經還清了。」 被他話裡引出的痛苦,狠狠攫住了玉如霞,這個男人不說太多話,但言語中那分對曲珞江的關愛,她聽得清清楚楚。 那女孩何德何能,竟能讓兩個男人如此相待! 「我只想知道,你跟珞江是什麼關係?」她捏緊荷包,哽咽地問。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記得,別找她麻煩。」他轉開頭,朝門外望去。 玉如霞被擊垮了,她木然地別過臉。 「當然,我聽得再明白不過了。」 拉門的聲音響起時,她抹掉了滑在臉上的淚。 「想走,你就走吧!」 帶淚的聲音像條鐵鍊,突然緊緊勒住了巫青宇欲離去的腳步;他轉過頭,見女孩默默地拭著淚。 終於,他默默地收回腳步,又安靜地掩上了門。 「收留我不是明智之舉。」 「我很清楚,但……誰在乎呢?」她走到竹窗前,輕輕拉開簾鉤,將長長的竹簾垂置下來。那眉睫半垂的側臉在巫青宇眼中,是如此優美如詩,卻帶著幾許哀愁。 這樣的女孩,值得讓男人對她全心全意,只是那狄無謙……註定是無緣了嗎? 如果為了她,硬把曲珞江和狄無謙拆散呢?光想到那種可能性,巫青宇就不願再思考下去……那是曲珞江的感情,不是他的,他沒權利決定這一切。 再者,強求來的愛,真能幸福嗎? 巫青宇的心頭更沉重了。 傍晚向薑幼玉請安後,玉如霞記掛著巫青宇的傷,很進房卻找不到人。 「他呢?」她遍尋不獲,低聲問丫頭。 穎兒秀眉微皺。「穎兒不知。」 「什麼意思?」玉如霞心一沉。莫非他走了?為什麼他非這麼固執?他忘了他還有傷嗎? 「方才送藥來,就沒瞧見人,大概走了吧!」 玉如霞盯著那些藥半晌,忽然抽出裡面兩瓶貴重的內服藥,轉身就走。 「小姐!」穎兒沖過去,擋在玉如霞身前。 「有事等我回來再說。」玉如霞推開她,聲音有些焦灼。 「小姐!穎兒不讓您去!」丫環固執地不肯離開,口氣嚴厲。 「穎兒!」她跺跺腳,視線越過丫環,朝外看去。 「小姐,您難道忘了姜夫人所教的?如果讓人瞧見小姐追個跛子出去,別人會怎麼想?」 「巫公子救過我,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至少,你該讓我幫他一次。」 「小姐!」穎兒又急又惱,不知該拿什麼話勸她。 玉如霞推開她,順手取下門口的燈籠,急急地走了。 身後夾著喘吁吁的小跑步聲,令巫青宇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見玉如霞總是沉靜的臉龐泛出難得的汗珠。 待她走近一些,燈火掩映下,他才看出她的眼眶是紅腫的。那瞳孔裡還泛著些水氣,仿佛隨時一眨,就會落下一串串淚珠來。 巫青宇不確定該說什麼……看見小磁罐緊握在她那小小的胸口,他突然明白她的目的。她是為他送藥來的嗎?唉!這又何必呢? 她的情事已經很痛苦了,不需要讓他人再介入。只是看到那盈盈的淚光,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憐惜。 「我說過,我真的沒事了。」巫青宇開口。每回見她這模樣,只教他更有衝動想要為她做些什麼,就像為她拭掉眼淚,然後,看她露出燦爛的笑靨。 今早,他不是故意要對她凶的。 玉如霞垂下頭,盯著青石板一會兒,才怯怯地把瓶子遞出來。 「這藥對公子的傷勢復原很有幫助。」光線暗淡的天井裡,她沒敢抬眼看他。那是不合宜的,一如穎兒厲聲吩咐的。 「我知道。」他用手指輕輕夾走,不再碰她一分一毫。 「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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