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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你到底想證明什麼?這麼做會讓你好過一點嗎?那些夜裡你和我同一間房,也沒見你耍過什麼脾氣!」他真想把理智搖進她腦袋裡,這女人簡直跟蕭松吟是同一國的,一樣的無聊和愚蠢!為蔔山根本不放在眼裡的狗屎「清譽」囉嗦上半天。

  「我告訴你,我不介意的原因是因為……我把我自己當成你的大夫。大夫以救人的性命為職責,我自然沒什麼好忌諱的。」

  「很好,那就繼續保持下去,我厭煩死了你每天晚上老拿這點來做文章。舒霽蓮!也許你會怪我殘忍,罵我不近人情,但是我還是得明白告訴你,你們那些壓垮人性的屁話少拿來跟我跳腳,為什麼不丟掉那些包袱,是不能?還是不想?我猜後都居多吧?既然如此,你儘管就在這兒凍死、冷死吧!反正這兒也沒有人會立座貞節牌坊來表揚你舒霽蓮的高貴情操,他們只會笑你傻,笑你無知得不會為自己想。」

  他的語言不再隱含揶揄,那嚴厲的語氣冷漠如刀,徹底打垮了霽蓮,她蹣跚地退了幾步,心想:他真的很殘忍!

  陳小韜怎麼可以對她說這樣的話?他怎麼可以逼她去質疑她自己的做法、想法,還有她自小所受的教育?

  「你――」霽蓮尖叫一聲,她死命地深呼吸,淚水急速地湧聚在眼眶裡,好久一陣子,她只能這麼瞪著眼前的男人。「我現在就下山,我寧可被張揚抓去,也不要在這裡倍受侮辱!」

  她開始捏著袖子抹眼淚,陳小韜最好那只腳爛死、腫死,敢說那種話罵得她尊嚴都沒有,她詛咒自己的好心,這種人讓他死了乾淨,她再也不要管他了。

  可惜她不夠堅強,話才說完,就開始抹袖子淒淒哀哀哭出聲。

  侮辱?他在開導她耶――打從盤古開天闢地以來,他陳小韜很難得浪費這麼多口水去講一堆話開導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不是!一個被寧可被那些壓榨人性的卑劣思想所教壞的女人;而她竟「美」其言為侮辱,一副委屈得要死,哭得好像要把所有的死人都給吵醒才甘願,這模樣倒像是他真的「曖昧」了她!

  小韜仿佛看到了有好幾道煙,正絲絲縷縷,快速地從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中,源源不斷地冒出。再跟她說下去,他可以預見,這寧靜、美好的一晚不但就快結束,說不定她不會被氣得一夜不能安眠!

  除了妹子曉恩的任性,小韜還沒有被哪個女人氣成這樣。他不在乎舒霽蓮聽到這些話會哭成什麼樣,他再也顧不得了,對付這種死腦筋,一定要下重藥來治治才行!

  「我……他媽的!誰侮辱你來著?舒霽蓮,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真聰明,就不要不敢承認我說和話。今天你就算住到山寨裡,難道大夥就以為你檢點了嗎?裝的、做的都是假的,自己心地光明才是真的,他們曖昧是他們的嘴巴曖昧,你跟著他們曖昧做什麼?」

  老天原諒他這麼對女人吼叫,但他真的忍不下這口氣!這女人把他最引以自負的理智、冷靜全趕跑了。

  一提到「曖昧」那兩個字,霽蓮哭得更委、更大聲了。

  小韜捏緊拳頭,他瞪著悠悠流動的河水,該死的爛嘴巴!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提曖昧做什麼?被她這麼一哭,搞得他心裡頭一團曖昧,曖昧得六神無主。

  「你再掉一滴眼淚試試看!你再掉眼淚就別怪我動手治你!」他朝還在痛哭的霽蓮逼進一步,低吼出聲。

  她的眼淚真的說停就停,霽蓮垂下臉,抽抽鼻子,紅著眼眶四處搜尋心裡想要的東西。

  此舉把正處於狂怒之中的小韜弄糊塗了。

  「你在找什麼?」

  她不理他,小韜閉上眼睛,再度提醒自己,站在眼前的女人可能真的被他逼得快失控了。老實說,看她哭成那樣,他心裡也不好受,為此小韜飛快地下決定,絕不再拿話刺激她;於是小韜抱著不情願的態度,按下火氣再問了她一次。「你到底在找什麼?」

  「大刀、長劍,或者木棍都可以。」霽蓮回答時,眼睛仍未停止亂飄亂瞄。

  他先是一愣,再出聲時卻藏不住語氣中的笑意。「可以請你告訴我,這麼美麗的夜晚,你一個弱女子要這些殺風景的東西幹嘛?」

  「我想吹你幾刀、幾劍,或者一棒打昏你!」霽蓮不假思索地說出口,然後認命地等待頭上這個男人開始對她皺眉吼叫。

  不過兩句話,陳小韜的火氣被舒霽蓮的直言不諱消弭得乾乾淨淨。

  霽蓮等了又等,仍未聞那驚天動地的鬼叫自頭頂響起,她不耐煩,抬眼好奇地望他。

  迎向霽蓮的眼神忽然溫柔得令人不知所措。

  「這麼暴力?嗯――我還是你的病人耶!」他咧開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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