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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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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嗦!快快放了人便是!」 「放人?放什麼人?姑娘的意思,在下不懂。」佟良薰困惑的望著她,表情無辜。 裝傻?來這招。梁紅豆一張臉灰漠漠的沒半點表情,心裡怒氣直達雲霄。怎麼她就這麼倒楣?碰上的男人什麼都不會,空有一張好看的臉,就只會裝糊塗。 佟良薰被她兇悍的眼睛看得有些尷尬,呐呐的開口喊了一聲,沒想到紅豆卻吼起來,差點嚇得他滑落手上的褶扇。 「你今天要是不放人,我一把火燒了你們樊家!」 「姑娘……」不等他喊完,梁紅豆已經朝前奔去,直沖入宅。佟良薰終於皺起眉頭,回身擋下,儒扇一拍,化去了她的攻勢。 原來這人竟會武功的,紅豆心一驚,隨即怒火更熾。 「不讓我進,我偏要進!」梁紅豆怒斥,衣袂翻拍,湯瓢使得虎虎生風。她多年廚藝,手中傢伙靈活躍動仿若她的第三只手,砍劈切剁無一不得心應手。那男子正待因應,牆外卻掠進一道人影,影中疾射出三道暗器,嚓嚓嚓的全打在她的湯瓢上。梁紅豆連連退了好幾步。一見來人,又驚又怒。 「紅豆兒!跟我回去!」馮即安在空中喊道。 「是你!幹什麼?放開我!別這樣拉拉扯扯!難看!」戰事方酣,卻被人莫名其妙的朝後拉去,梁紅豆不停掙扎,擺脫他的手。 「難看?你也知道難看?一個女孩家像潑婦似的站在這兒跟個男人叫駡,你知不知羞。」 差一點點馮即安就要吼叫了,他渾身肌肉骨骼無一不被她氣得打顫。再這麼下去,他一定壯年早逝。 「我知羞,我要是知羞,瓊玉就沒人幫她了,阜雨樓沒半個男人幫襯,我不出頭,誰出頭!?」這番指責令她恨恨的吼回去。要不是眼前有更要緊的事,她非要馮即安為這話付出代價不可。 馮即安驚異她那氣勢,不同于當年的柔弱無依,也不同於她前些日子的刁蠻耍賴,一時間他竟說不出話來。向來視責任為生命最難承受包袱的他,顯然被這女人的想法怔住了。這完全跟他的想法相去甚遠。 「你不出頭,還有我呀!」他不加思索的吼回去。看過她那一晚的脆弱後,說什麼他都覺得她的好強愚蠢無比。 「你是誰?你憑什麼?」原以為越牆而來的會是個好幫手,沒想到不但沒幫上忙,反而在外人面前吵起架來,梁紅豆氣得全身發抖。 她竟敢拿這種話激他,馮即安一向的笑容失去了。 「憑我是你大哥,你的事一切由我作主!現在跟我回去!」 「瓊玉不放,我不回去!」她大叫,湯瓢朝他抓來的手拍去。 「她不在這裡!」他叫道,急急閃開湯瓢。 「我聽你放屁!」 聽到那句粗話,馮即安怒氣突然沒了。他歎了口氣,發現近來他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像個懷春少男,不是歎氣就是煩惱。一甩身,他招降似的對梁紅豆舉起手來。 「你別這麼沖,有話好好說。」 「有什麼好說的?」她冷哼一聲,手中的大湯瓢又一次不客氣的朝那批東倒西歪的家丁指。「樊家的人,都是一群人渣。」她喃喃罵道。 「跟我回去吧。」一聽到她罵人,他又過來握住她的手,一面暗暗防著她。 「你沒聽清楚嗎?他們沒放人,我不走。」這一次她動了動,卻沒掙開他的手。 「我說過了,瓊玉不在這兒,你放火燒了整個宅子也沒用。」 她瞪了他一眼,正待要反駁時,那男人卻開口了。 「馮兄也在這兒?」終於有機會說話了,佟良薰松了口氣,不過這一次,他放棄從這位潑辣姑娘口中問出答案。梁紅豆瞪著對方,驚異他居然認得馮即安。 「佟兄弟,別來無恙。」馮即安微微點頭,口氣俱是惱意。 「好說,這位姑娘是……」那男子仍一臉和氣的笑著,一面吩咐裡面的僕人把受傷的家丁扶進去敷藥。 「這位是……」 「不准說!」她湯瓢一閃,馮即安格手擋開,對那男子的笑容多了五分抱歉。 「是舍妹。」 「馮兄行走江湖向來獨來獨往,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標緻的妹子,我怎麼不曉得。」 「佟兄弟取笑了。」馮即安又歎了口氣,一臉家醜外揚的悲哀。 「你們煩不煩?喂!你到底放不放人?」 「放什麼人?」佟良薰困惑的問。 「就是放……」梁紅豆待要回答,馮即安又開始把她往後拉。 「好啦好啦,佟兄弟,都是誤會,都這是誤會,改日我再登門謝罪,走了。」他低聲吼住她,一面又不停的跟佟良薰道歉。 「跟你說人不在這兒了,你還這麼固執。」他嘀咕。「不要逼我,不然沒面子的會是你。」 「你說什麼啦哩啦喳的我聽不懂,不要拉我!」她哇哇大叫。「你叫樊多金放人,聽到沒有?!」 「他不是樊多金。」馮即安再一次忍耐的開口。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樊多金!」她以同樣憤怒的聲音回應馮即安。「他是樊多金的管家。那有什麼關係,叫他放人也一樣!」 「不一樣!」他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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