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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她暗示我:他們的主管蠻橫不講理,她以往的業績都不錯,這個月明 明只差一位客戶就達到公司的標準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被罵得這麼慘。

  「我就只差一位客戶而已。」她含著淚對我說。

  我忽然興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就答應幫她的忙,簽了份契約。

  簽完契約之後,這位惡女從此消失不見,打她手機找不到人,打到公 司她永遠都在開會。

  我明白我被騙了。

  扎扎實實地沮喪了好一陣子,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被騙第二次。

  第二次被騙的過程其實和第一次差不多,不同的是第二位惡女從賣靈骨塔變成賣壽險,從浪漫長鬈髮變成俏麗短髮。

  在敘述的過程中,我不忘解釋——

  我們不能因為被騙一次,就設定將來再遇到的一定也是壞人,不應該先有預設立場,幸好我的損失也不大,只是各多了一份生前和生後的保障,現在想想她們兩個好像約好似的,一個保障我活著的時候,一個關心我死了以後。

  我對清清解釋我之所以會被騙,是對女人下瞭解,並不是因為我笨。

  「笨蛋」兩個字,從來就不會運用在我身上。也很少會有人用「笨蛋」兩個字來形容建中畢業,台大的高材生,台大研究所畢業後直升博士班,四年內連拿兩個博士學位的優秀人才。

  只是戀愛也是需要學分的,女人是本比百科全書還難讀的書。

  「你告訴我,你這麼容易就被兩個女人騙,好像在暗示我不騙你實在太可惜了。」

  我楞了一下。這怎麼會是我的本意?

  「我開玩笑的,我像是會騙人的樣子嗎?」

  清清笑得燦爛,她的笑容像盛開的一朵向日葵。

  笑得像向日葵般的陽光女人,怎麼可能會騙人呢?

  我心想我絕對不可能會再被騙第三次了,

  遇見第二位惡女之後,凡是有金錢糾葛的,工作關於利益、職業是業務的,我一概不理。而清清是貿易公司董事長的特肋。

  心想這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而今天的此刻,我卻懷疑清清是我生命中的第三位惡女,而且是把我騙得最慘的一位。

  在清清答應和我結婚後,她帶我去澳洲見她的父母。

  「為什麼沒有和父母一起移民到澳洲?」我問。

  「澳洲是適合養老的地方,我還沒打算那麼快養老。」她笑說。

  清清的父母住在布裡斯本,居住的環境很好,住獨棟的樓房,有前後院,還有雙車庫。

  清清卻告訴我,在這裡地大物博,雖然物價此臺灣高,但房子卻北臺灣便宜很多,一般的上班族夫婦,都有能力住得起有庭院、有雙車庫,甚 至有游泳池的獨棟樓房。

  而一個家庭擁有兩輛車是絕對需要的,因為夫妻兩人一定要各有一輛車,如果其中一人把車開走,沒車的那個人會寸步難行。

  清清的父母年紀很大,她說他們很晚婚,年紀很大後才生下她。

  他們移民到澳洲已經好一段時間。

  未來的岳母有氣喘,這裡空氣清新,氣喘就好了很多。

  清清一方面擔心父母的晚年生活,另一方面她又不願意移民到澳洲,她笑說她還是喜歡臺灣,何況現在已經決定要嫁給我了。

  我們商討了很久,決定給她的父母一百萬的聘金。

  剛開始她的父母下肯收,直說:又不是賣女兒,現代人哪有人收聘金的道理,清清倒是眼眶紅了,堅持父母一定要收下。

  一百萬不是個大數目,卻也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即使如此,此時此刻我也下敢表現出一點兒的不舍。何況清清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結婚後 不能就近照顧他們,給他們一些金錢上的支柱,也是應該的。以我目前的 經濟狀況,我是負擔得起的。

  現在想想,難道清清會是為了這一百萬和我虛應了這段時間嗎?

  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我看著婚宴的會場,清清的親戚來了誰?一個也沒有。

  她說父親是獨子,也沒什麼親戚在臺灣,在加上我們在澳洲已經在教堂中舉辦過婚禮,因為是她第二次的結婚,她不想太過張揚,只邀了幾位知己前往澳洲觀禮,她的父母當然也參加了教堂的婚禮。而臺灣這裡的請客因為路途遙遠,再加上未來的岳母氣喘剛好復發,也就不參加了。

  這樣合情理嗎?

  想到這裡我頭都痛了。

  清清不可能為了那一百萬的聘金欺騙我的感情,這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現在又在哪裡?

  或者是逃婚?

  難道她是逃婚嗎?

  在婚宴的前一刻,後侮要嫁給我?

  婚宴的招待桌旁的液晶螢幕,正在放映著我和清清在澳洲教堂中的婚禮影片,穿著白紗的清清含情脈脈的對著我笑著,我似乎還可以感受到幸福的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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