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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在睡覺,她是痛苦的昏迷著。

  天啊!她遇到了什麼?

  淚水,管不住的滑落,善善開始責怪自己,「都是我!都是我沒能保護好你,爺爺都說了,要好好照顧你的,看我居然把你照顧成這樣!死倭寇,敢對你用刑,把你弄成這樣,看我怎麼幫你出這口氣!」

  善善忘了房裡還有別人,一個勁兒的說著。

  「你也真笨,都被他捉來了,要骨髓,就給他嘛,幹嘛管你答應了我什麼,笨死了!」善善以為對方刑求要逼戀雪捐出骨髓,而戀雪早已承諾過,除非經過她同意,不能自己作主,所以造成今天這個局面,除了死倭寇,最該怪的不就是自己?

  不知道是沉睡的太久,或是因為聽見親人的聲音,童戀雪在善善不停的自言自語聲中,細長的眼,勉強開了一條縫。

  「……善……善……」痛,她好痛!

  「小姊姊,你別丟……你醒了?」善善聽見童戀雪的聲音,馬上趴在床頭,緊挨著童戀雪透明的臉,「你醒了嗎?小姊姊,你千萬別死,你死了,善善怎麼辦?

  小姊姊,不要丟下善善一個人,善善其實也很膽小,我發誓,只要你好起來,我不會再凶你了,真的,小姊姊,你別死啊!」說著、說著,童善善又哭了,眼看著童戀雪的眼又要閉上,她的淚掉的更凶。

  「不要這樣對我,小姊姊,你醒醒!」童戀雪過高的體溫,不停的傳到善善的身上,善善有預感,只要戀雪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善善慌的大聲哭泣。

  童戀雪灼痛的只想躲在冰涼涼的黑暗中,永遠都不要醒來,那種火焚的痛苦,她受不住。

  「不要不理我……」善善伸手想搖醒童戀雪。

  「如果你還想她活命,最好別碰她。」

  「你……」善善聞言馬上收手,轉身瞪著她從進門就遺忘掉的金毛鬼,「你還沒走?」差點忘了還有麻煩在。

  「想救她?」看來這個女人命不該絕,本來準備回法國了,並不打算救她,因為武田家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會來,是想看看,怎樣的女人,能讓堂堂的武田戰下跪?

  沒想到,這一瞧,倒是讓他瞧見了這有趣的小子。

  「你有辦法?」善善懷疑的防備著。

  「目前只有我不想救的人,還沒有我救不了的人。」他丟出誘餌。

  他自信的神采,很難讓人繼續懷疑,「能讓她好到沒有留疤?」那樣的疤痕,不能留在戀雪身上。

  「沒問題,只要時間夠。」

  一聽見戀雪有救,善善自動把位置讓開,「那你快來看看她。」

  「不行!」他慢條斯理的拒絕。

  「不行?」善善錯愕的望著他帶笑的臉,「死金毛鬼,你說的是什麼話,見死不救?你還是不是男人?耍著我玩嗎?」難怪爺爺說洋人沒一個好東西。

  善善氣得咬牙切齒。

  「就因為是男人,所以才更是不行。我沒有要你,只是我有自己的規矩。」他不但不氣,還破例費舌的解釋。

  「你是說……」善善懂了,愈有名的醫生,手術費肯定愈貴,他是怕她付不起錢吧?「你要多少錢?」只要能救戀雪,她會想盡方法湊出錢來的。

  「我不要錢。」錢?他沒興趣了。

  「不要錢?那你要什麼?」不要錢跟人家當什麼醫生?善善納悶不已。

  「我、要、你!」他一字一字的說清楚。

  這童善善真的連退三步,一不小心,很醜的跌坐在地。

  要她?那金毛鬼要她做什麼?

  各種奇怪的想法竄出頭,善善愈想愈害怕……

  此時床上昏迷不醒的童戀雪,正好出聲求救。

  「……善……善……救……救我……好痛……痛……」

  為了戀雪……善善把眼一閉、心一橫。

  「我答應你,可是你要保證,她的背會完好如初,而且你要立刻送我們回臺灣。」

  善善天真的以為,男人要男人能做什麼用?只要別讓他發現自己真正的性別,等他覺得無趣了,自然會放她走。

  眼前利用他救命,先脫困再說。

  善善哪裡知道,她錯了,而且還錯的離譜。

  「成交!」

  「你是誰?」讓他的自信給擾亂的都忘了問他的身分,可別是個騙子。善善亡羊補牢的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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