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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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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漲紅臉,說不下去。 「害你不顧一切急奔出城?」蘭泗也笑了。「倘若不這樣扯謊,你肯見我嗎?」 初荷笑著不肯答,但那帶著羞怯的笑意卻回答了一切。這一笑,沒了幽結的心事;這一笑,是她終於卸下心防,是她對他情感的回應。 蘭泗癡癡看著這抹笑,知道初荷終於不再躲避,一時之間心口湧起感動萬千,不由得頭一低,輕輕貼上她嘴唇,發現她沒抗拒之後,兩手深深將她抱進懷裡。這一吻,更深了。 「你說,要是你家福晉發現有個小丫頭竟然敢偷看,會不會破天荒的發起脾氣來?」 大門外,兩個人賊兮兮的將臉貼在門縫上,看得臉紅心跳。 「要是貝勒爺發現是你起的頭,肯定史無前例的剝了你的皮。」 麗兒不服氣的壓低聲音嚷嚷,眼睛卻沒離開,仍是盯著吻得難分難舍的兩個主子。 這就是親嘴嗎?曾經聽幾個年紀大的嬤嬤提過,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這樣,沒想到真正發生在眼前時,竟讓人看得心兒亂跳,緊張不已;尤其蘭泗貝勒是那樣俊挺飄逸,小姐又是如此含情脈脈、羞怯動人。 「什麼叫做我起的頭?是你先看的吧?」 小總管扯扯麗兒衣袖,十分不滿的抗議著,不過視線很快又移回主子身上。他在蘭泗貝勒身邊伺候多年,還沒見過這個向來斯文有禮的貝勒爺這麼癡迷的吻人,他還以為這主子有潔癖呢,如今看他們似乎離不開對方的嘴唇,那應該是顧不得什麼潔淨乾爽的鳥事了吧! 相較於大門外兩人的鬼祟,關起門扉的兩人卻是一陣纏綿。 許久,兩人才輕喘著氣,改為深深凝望對方。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讓鄭奇山騙你?」仍喘著,但蘭泗始終好奇。 向來都是這樣,他對初荷聰明的腦袋始終感到驚奇。 初荷微微一笑,小臉上仍有方才激動擁吻而起的紅潮。「我從馬車上奔下來時就想到了。因為倘若你真如鄭奇山所說急著趕回北京,又怎會才剛出城就停在驛站休息呢?只是.我那時一心只想見上你一面,即使知道你是在騙我,還是跑進驛站裡來了。」 「初荷,我的初荷總是如此冰雪聰明。」蘭泗低喃,語氣像是傾心,又像是憐惜。 初荷聽他說得情真意切,感動得幾乎要掉淚。她發現自己開始喜歡當他的心上人,她開始眷戀他時而淺嘗、時而深狂的親吻,以及他時而輕柔、時而用力的擁抱,她……不要再只是當他的知己了。 「我以為向來氣節高雅、文質彬彬的蘭泗貝勒,該是冰清玉潔舉止合乎於禮,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吻人。 初荷咬著下唇,說不出後話。 但蘭泗像是知道她想說些什麼。「你是說冰清玉潔的蘭泗貝勒怎會這麼吻你?初荷,我承認自己是死心眼,但不是和尚。」說著說著,蘭泗便笑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我真愛瞧這笑臉。」她凝神看著蘭泗,心神悸動.竟然脫口而出如此露骨的告白。 蘭泗被她蘊含情愫的模樣給觸動,又低頭要吻,可沒想到初荷竟忽然將他推開。 「所以,鄭奇山說王爺將你打得半死,好幾天下不了床,這也是騙我的?」 蘭泗愣住,看初荷滿臉指控,嗓音也比之前說話還要大聲,不由得扯扯眉眼,思索著該如何善後。 「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她著實氣惱。 「如果你介意這個謊,那我回京後鬧點事讓阿瑪真的將我打得半死,這樣可好?」他十足認真的說。 「你若真這麼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初荷雖然知道他是在說笑,仍是氣得瞪大眼睛。 「以後你說什麼我都依,就別跟我計較這一回了,好嗎?」蘭泗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初荷小小聲應了一下,算是應允了。 她如何能責怪蘭泗扯謊?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追求心中的悸動,就像她,奔下馬車時明明已意識到了被欺騙,卻仍是奮不顧身的闖進去。 兩人吻著,一個沒了平日的冷靜隱忍,一個沒了向來的清磊朗然,吻得難以割捨,心醉神馳。 大門外,麗兒和小總管苦惱不已,不知何時才能打斷兩個主子;但……這不打斷不行啊,只因驛站外越來越多人納悶觀望著,人人議論紛紛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能進去啊? 細雨紛飛,讓初春氣候添了點舒爽,不過也多了涼意。 王府書房內,一道高瘦的身影坐在窗邊,一手支著光潔的額頭,一於把玩著黑色棋子,晶亮如星的雙眸盯著棋盤,正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一個帶著笑意的年輕少婦端著茶具走進來,慢條斯理的幫他沏茶,還遞到嘴邊。 「喝吧,歇會兒。」這人難得放假兩天,竟這麼執著,非得破了這盤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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