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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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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兒一看信封上的名字,不由得疑惑。「是給蘭泗貝勒的?貝勒爺來這兒了嗎?怎麼沒來找咱們呢?」 初荷搖頭。「改日再跟你說吧。你將這信拿去請鄭大人轉交就是了。倘若鄭大人推說沒見過貝勒爺,你就說我們家福晉什麼都知道了,無需再瞞下去,請大人轉交貝勒爺吧。」 麗兒看初荷似有心事,也不敢再繼續追問,拿了信,即刻趕去鄭奇山府中。 過了半個時辰,麗兒滿臉疑惑的返回。 初荷自她出府就坐在椅子上沒動過,此時看見她回來,不由得快步向前。 「你怎麼又把信拿回來了?」正想問問情況,竟看到麗兒手上被退回的信,那信封看起來壓根沒開過。 「鄭大人原先推說最近沒見過貝勒,我就按照小姐教的跟他說。他遲疑了一會兒,就說本不該跟我們說的,但不說心裡又不痛快,而他也沒寫信的習慣,就讓我回來傳話就行了。鄭大人說我們去晚了一步,他就算想幫我們轉交也沒得轉了,因為蘭泗貝勒被聖上召回北京,一個時辰之前已經上路了,好像挺急的……」她遲疑著。「小姐,為什麼蘭泗貝勒來這兒要瞞著您?又為什麼也沒打招呼就又回去了?」 初荷搖頭。「這些事我暫時不想提,你先把剛才的話說完。北京那邊出了什麼事?怎麼聖上忽然召回貝勒?」 「我也聽不懂。鄭大人說聖上知道蘭泗貝勒趁著巡視饑荒之便,竟擅自作主來咱們這兒,十分震怒,說他這是瀆職,命他即刻返京送宗人府懲戒……小姐,這什麼意思啊?宗人府是什麼?是說蘭泗貝勒做錯什麼了嗎?」麗兒雖然將話原原本本傳到,但其實根本不懂其中緣由。 初荷一聽,臉色霎時發白!憶起曾聽皇太后說聖上最惱皇室子弟不嚴守規矩,這次蘭泗被逮到擅離職守,聖上氣得竟不給禮親王留情面,要將蘭泗送宗人府法辦,這罰輕罰重根本沒個准,輕則關個幾天,讓他好好反省也就算了,最重的話,說不定連貝勒的爵位都給拔掉。 「小姐,這是鄭大人讓我拿給你看的,說是貝勒爺在他家中這幾日畫的,貝勒爺匆匆返京沒能帶走……」 是什麼?初荷心亂如麻,一面惦念著蘭泗被送辦的事情,一面接過麗兒手上的畫軸,豈知一打開,竟讓她有如電流貫穿全身。 那是一副人物畫像,畫中人裝扮簡單,眉目帶著笑意,那五官、那臉型,分明就是在畫她! 「這不就是小姐嗎?」麗兒脫口而出,因為實在太像了,那慧點的眼神以及溫柔的笑意,簡直將初荷的神韻描摹得絲絲入扣;要能夠畫到此番境界,肯定是對畫中人有著極為深刻的瞭解。 初荷兩手微微顫抖,一時間震撼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她知曉蘭泗擅長作畫,但從不敢妄想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他畫中的主角。 總以為,他不曾將她的容顏看仔細,他沒將她看作是個女人,難道,是她想錯了? 初荷怔怔看著畫作空白處寫的四個小字——卿乃唯一。 這俊秀的筆跡,她一看即知是由蘭泗親筆所寫。卿乃唯一,這是在對她那日梅花林所說的下下之策做辯解。看著,她不由得心口一熱,眼眶瞬間濕熱了起來。 「小姐,蘭泗貝勒被送到宗人府,會怎麼樣嗎?」麗兒擔心的問,她對於這個文雅俊秀且向來不會對下人發脾氣的翩翩勒爺甚有好感.看初荷滿臉擔憂,讓她也為之掛心起來。 「我不知道。」她只能搖頭,因為她真的不知道。 初荷將眼中淚水眨回,語氣略為哽咽。「鄭人人說蘭泗貝勒一個時辰前已經出發?」 「是啊。」麗兒忽然欲言又止。「小姐,其實鄭大人還說了好多,但奴婢不知道這些話該不該說……」 初荷抬頭望向她,一聽到鄭奇山還有話,頓時心中發急。「你怎不把話說完呢?鄭大人說的當然都得一一回報給我,快說吧,一字一句都別漏掉。」 麗兒從沒見過初荷這麼急切過,連忙點頭接著說:「雖然我聽著有點匪夷所思,但想必小姐聽了就明白。鄭大人說其實從咱們倆打北京出城那刻起,蘭泗貝勒就找了北京最好的鏢師跟在後頭暗中保護,為的是怕咱們兩個女人家又帶著幾箱看起來沉甸甸的箱子,怕咱們遭到不測。」 竟有這樣的事,初荷心中被剛才那幅畫掀起的波動又起了大漣漪。 「還有啊,鄭大人說早在咱們抵達王府之前,蘭泗貝勒就命人快馬加鞭送來一封信,要鄭大人務必關照咱們,看咱們有什麼需要,一切都得從旁協助,鄭大人剛才也將那封信給我了。」 麗兒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初荷心跳加速的接過打開,越看,心情越是激昂。這信的確是蘭泗所寫,信中字字句句都在叮囑鄭奇山好生照料她,別讓她受到簡親王宗親長輩們的為難。 「鄭大人還說昨天宗親們來王府鬧事,其實他會這麼快趕來,還不都是因為蘭泗貝勒聽說小姐要停了宗親月例,他推估會有人來鬧事,因此早早就要鄭大人派人守在咱們王府附近,一旦有人來鬧就發信號通報,所以那日他才能迅速抵達咱們這兒,否則,以王府和縣衙的距離,又怎麼可能來得如此之快呢。」 初荷聽著,又驚訝又感動!雖然她早就心疑昨天的事情跟蘭泗有關,卻沒想到蘭泗暗中為她所做的,遠超過她所想像。蘭泗的用心竟是從她踏出北城那一刻就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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