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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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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說話,免得我又氣到發昏!」預知自己的下場,她搶在他前頭警告,「你進去,不要理我。」 「這是你說的。」楊洛倒也乾脆,真的起身掉頭走人。 身旁空氣突然一涼,何夭夭抬起臉——搞什麼鬼!「你真的給我進去啊!」他還是不是人啊,說進去就進去! 「是你要我進去的。」 「我要你進去就進去,那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耐性告罄,楊洛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姿態就像長輩斥責頑皮的小鬼頭。「你還要無理取鬧多久?」 「久到世界末日、久到地獄結冰、久到兩岸統一!」他一定是存心氣死她。 「第一,你活不到世界末日的時候;第二,地獄結不結冰是你死了以後才會知道的事;第三,照目前情勢來看,到你入土為安之前兩岸還不會統一。」就連吵架,楊洛都實事求是得讓人咬牙切齒。 她如果不走,她就不叫何夭夭! 身隨意動,何夭夭猛然起身,好死不死眼前一片黑抽走她雙腳的力氣,一個放軟,她就像離水的水母般攤軟直下。 楊洛及時扶住她,讓她避開俏臀和堅硬的水泥地相碰跌出一屁股疼的下場。 對一百八十公分高的楊洛來說,一百六十五公分的何夭夭的確嬌小,真正碰觸之後,掌中沒幾兩肉的骨感手臂更讓楊洛確定眼前的女人比他所想要來得嬌小得多。 女人果然是難以理解的動物,嬌小如廝,脾氣忒大。 「你——」幾乎是倒進人家胸膛的何夭夭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下不只丟臉丟到姥姥家,連爺爺家都逛過一圈了。 為什麼在他面前自己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 糗——她真的很糗! 下一秒,楊洛沒預警地將她打橫抱起的動作嚇得她尖叫。 「你真的很吵。」定睛看見的男人臉上的濃眉鎖出兩座高峰。 「放我下來!」 「閉嘴,受傷的人就要認分。」楊洛抱著她無視他人驚訝的目光往裡頭走。 何夭夭訝裡一得忘記頂嘴。他怎麼知道她左腳扭傷? 「你知道?」 「安分點,掉下去我不管。」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溫柔?」胸膛震出輕哼。「那要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我不值得?」 「對你溫柔只會讓你趁機得寸進尺。」 「你真的很讓人火大。」 「彼此彼此。」 「楊洛,你有這樣抱過女人嗎?」 楊洛抿唇,好半晌終於出聲:「沒有。」 「我是第一個。」可惡,眼睛開始冒汗。 只是這樣一個小動作她就感動得想哭,甘心忘記剛才針鋒相對的爭吵,她是笨蛋,只因為他注意到她腳扭傷。 嚴格說起來,還是他害她扭傷腳的,但是—— 「手拿開。」纏在脖子的白皙手臂很礙他的眼。 「不要,萬一我掉下去你負責啊。」 「手拿開。」 「不行,我怕高。」她縮進他懷裡,增加效果。 「我懷疑你有怕的東西。」 「我現在開始怕高。」 嘻!此時不扳回一城更待何時。 被他的冷淡割裂的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恢復中,快得連再生能力堪稱一絕的蜥蜴都自歎弗如。 第五章 誰來告訴他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江明磊愈看愈迷糊。他眼前這對男女約莫二十分鐘前吵到幾乎要拿刀互砍;二十分鐘後,男方用入洞房的姿勢抱著女方回到這裡,將女方放在辦公桌上托起她的腳還模來摸去。 誰來告訴他這二十分鐘裡發生了什麼事?是楊洛得了失心瘋?還是中了蠱或降頭這種鬼東西?或者他在作夢? 「我跟你說過五年前開過你的罰單嘶——輕一點,很痛耶!但是在遇見你之前我就認識阿皓啊——好痛!我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他有次飆車正好碰上我值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馬路上橫衝直撞,我當然痛痛痛……我當然追上去遠他,哼哼痛……小五十就算改裝也跑不贏一二五嘶嘶嘶、輕點啦!我攔住他,發現他未成年,本來想抓他到警局備案,但是後有——他一直要我別送他去,就在這時候街上發生搶劫啊啊!很痛啊!誰知道他那台小五十竟然真的能追上搶匪,功過相抵,我就放了他,一次兩次就認識,直到——」何夭夭突然打停,看著正替她綁繃帶的楊洛。 「怎麼不說下去?」原來她和楊皓是這樣認識的。江明磊聽得津津有味。 「他出車禍的地點就是我執勤的地方,我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痛!」 「你看見事發經過?」楊洛發問時的視線淩厲得像手術刀。 「不是!我是被路人拉過去的。我說過,我正在執勤,目擊者看見我帶我到現場,我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警察,但是肇事車主早已經駕車逃逸無蹤,而目擊者又沒能記下車號——」 「這些在當時的報告書已經有留下記錄。」嗯……在哪一頁——江明磊翻了好半天。「你們看,就寫在這裡,目擊者的陳述指出沒有看見車牌號碼。」 「但我還是覺得很奇怪。」何夭夭的話讓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嘖!那是什麼眼神?她頭上又沒長角。「你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目擊者有五個人,他們都說沒有看見車牌號碼。」 「那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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