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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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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沒鎖!把手一轉,單行書沖進去。 「住——噢!」天外飛來一筆黑壓壓的物體,神准砸上他腦袋。 瞬霎問,滿天金光小星星,接著眼花一片黑。 「救」難變「落」難,英雄成狗熊。 好痛! 撫額蹲在原地,單行書等待疼痛和暈眩的感覺消失。 疼痛是消失了,卻開始有幻聽的症狀。 他聽見呻吟聲——很慘的呻吟聲,像被人毒打一頓。 他沒叫,所以應該是幻聽才對。 但又這麼真實。 從雙掌中抬起臉,蹲下來的他矮人一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左側有個人卻比他更矮,整張臉貼在地上,面目猙獰。 他瞧著趴在地上中年人的臉,正好親眼目睹、親耳聽聞那男人的齜牙咧嘴、慘叫連連。 目光不由得拉遠焦距掃見中年人朝天的腰背停著一隻紅棕色高跟鞋,外露的腳背呈現牛奶般白皙的色澤,再往上瞄曲線纖秀的腳踝連接勻稱的小腿;再往上瞧,一截約莫三公分乳白色大腿之後,是米黃色窄裙。 再再往上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俏臀、窄腰、纖手、美胸、細頸……美豔夾帶傲然神氣的姣好五官——因為怒氣顯得有些猙獰。 但,美人之所以美矣,就算怒氣衝天、擺出茶壺潑婦樣,還是只能用一個「美」字形容。 一時間,單行書看傻了眼。 一時間,向莞注意力旁栘,看見蹲在門口的男人。 好像在哪看過……記憶中有個模糊的人影蹲在地上…… 「你放開我哎……」腳下的求饒聲打斷她思緒,拉回她注意。 「王總哪——」嗲聲嗲氣中暗藏殺機。「你不是說我的腿又白又細,比蕭美人還要光滑誘人?」 「不不不……」面對奪命腳,再怎麼美形也跟他沒有關係。 奪命高跟鞋的鞋跟此時來上輕重適中的一轉,下頭很配合地唉叫連連。 「你不是說真想跟我來上一回,讓我見識見識閣下的床上功夫爐火純青到什麼地步?」 「沒沒沒……」她不要真的踩下去,斷了腰骨沒了腰力,縱情酒吧的莉莉、銀崇俱樂部的露比會傷心的。 「你不是說只要我點頭答應跟你玩玩,你就願意幫我向銀行要求暫緩抽銀根?」 「不用不用下用,我……我馬上辦!」 就等這句話。「門口的,你聽見了嗎?」 「嗄?」反應下過來的單行書一臉呆茫。 「這色老頭剛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趕緊點頭。「聽見了。」 「很好,將來要是他反悔,你要作證人。」 「啊?」 「就這樣。」向莞獨裁地決定,這才放腳。「出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把我當酒店小姐看。」 打死他都不敢!王總狼狽起身,抱頭鼠竄沖出門,中途還撞到愣在門口的單行書。 向莞拍去手上的灰塵,整理淩亂的辦公桌,忙了五分鐘的時間才正視辦公室除了她還有另一個人的事實。 「你還沒走?」 「我?我嗎?」單行書指著自己。 「不是你還有誰?」這人真歆。 「我是來送東西的。」 東西?「這年頭送花小弟都要穿西裝啦?不錯下錯,你家老闆給的薪水不少吧?不過麻煩你直接送到外面的垃圾筒,謝謝。」 呃……「我不是來送花的。」他像送花小弟嗎?男人的自尊心隱隱作痛。 不是送花?「快遞員?穿西裝也是很特別。」她以為快遞員清一色都是寫著三個大大的英文字的上磚色制服。「你穿西裝還挺像回事。」 自尊心淌血。「我不是快遞員。」 「不是送花小弟也不是快遞員,你到底是誰?」 單行書好脾氣一笑,笑中有點苦瓜味。「我是竹科一廠派來送文件的,」 「你是說裁員名單嗎?」她朝他攤手。 他會意,雙手將東西送上白皙泛有淡淡粉紅的掌心,毫不戀棧,轉身就要走。 「慢著。」向莞叫住人,一邊翻閱。「你在竹科一廠的職務是——」 「SE。」System Engineer。 「我以為那個姓屠的會派心腹,要不然就親自送上來。」 雙肩一聳,見怪不怪的。「他大概想看死刑犯親手送上置自己於死地的執刑書 的表情,剛好我雀屏中選。」想了好久,單行書總算猜出自己中選的原因。 八成是還記得他曾經打斷他騷擾女員工的好事這筆賬吧。 但是——事情遇都遇到了,他也見不得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就這麼吃悶虧不敢說啊。 花不列一兩分鐘瀏覽完上百個人名,黛眉鎖起狐疑的波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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