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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我可不知道原來心意是用這種方式呈現的。」向莞冷哼。「不要告訴我,你身邊的女伴只是客戶。」

  一陣搶白無法辯駁,李成祿氣紅一張臉,敢怒下敢言,只好把熊熊目光釘在公司裡下屬身上。

  他算哪根蔥?竟然敢追向莞!

  而且——還追到手!他憑什麼!

  「你真行,這副德性也能攀上向莞!不賴啊,有她在,你可以少奮鬥二十年——不,一輩子靠她吃穿當個小白臉也很愜意。」

  「李成祿!」

  單行書拉住她,輕輕搖頭。

  然而他的好脾氣得不到對方明眼識大體的收斂,反而讓對方更囂張:「不說話?不說話就代表默認我剛說的話了?那才是你追求向莞的目的對吧?」

  哼哼,他就知道。「向莞,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他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你,沒錢沒勢沒實力,你何苦自貶身價?就算只是一時玩玩,跟我下是更登對?」

  「你——」淩空的耳光被身邊的人攔在中途。

  「行書!」為什麼阻止她?

  「單行書,連這種事都要女人替你出頭,你還是不是男人!」

  「李總,這裡是公共場所,說話要顧場面,以免有損自己的身份。」

  為什麼能這麼平心靜氣?她不懂,她氣得發抖,他卻——「你這個孬——唔!」一隻手臂無預警捂住接下來的渾話。

  李成祿猛拉擋在嘴上的手臂。

  該死!怎麼都拉下開!他看起來瘦弱下禁風,臂力竟然比他大!

  矮了單行書一截的李成祿脹紅臉,很是難堪。

  「我想,在兩位小姐面前談這話題並不雅。」半拉半扯將人住隔壁巷道帶,單行書依然好脾氣:「不如我們私下談談。」

  李成祿百般不願,偏扳下開鉗制,任由單行書半拉半拖轉進巷道,離開女伴的視線。

  兩個男人消失了一會,單行書最先返回。

  「成祿啊——」李成祿的女伴嚇得尖叫奔進巷道。

  倉皇的背影頗具喜感,但此刻的向莞笑不出來。

  「別不開心。」

  「你早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太冷靜,甚至超過任何人遇到這事情時瞬間難免的慌張。

  若不是曾遭遇,就是早有心理準備。

  「我不否認,若不是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會順應自己的感情讓彼此的關係更進一步。莞兒,我相信這種場面你也想過。」

  「我是想過,但我以為流言和口沫批評也不過是馬耳東風,不痛不癢根本用不著理會,卻沒想到親耳聽見是什麼感受,我……好氣!他怎麼能這麼說?當著你的面……」

  「別氣別氣。」單行書摟住她,小聲哄著:「氣壞自己,多划不來。」

  「你怎麼能不生氣?他說的是你,連我聽了都氣得發抖,你竟然不為所動!脾氣好,也總要有個限度,你下能就這樣白白任人胡亂評論一通,這關乎——」倏然住口,向莞沮喪極了。「我是你的壓力嗎?」

  「你指的是什麼?」

  「我的……姑且稱之為事業,雖然這只是剛起步,末臻我所要達到的標準。老實告訴我,我的事業造成你的壓力嗎?讓你——」

  「我曾經自慚形穢,為時不長,但的確有過。」見她欲開口,單行書搶先續道:「莞兒,我要的不單是一段時間的交往,我心裡想的是更深遠的事,所以我考慮許多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當然也包括像今天的場面。我衡量自己是否能解決這些問題不讓它橫亙在我們之間,若不是有應對自如的自信,我不會輕易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雖然說生活、感情這些都是個人的事,不過周身就是會有多事者胡亂攪和一氣,讓事情變得複雜,關於你的流言不就是這樣產生的?」

  「但你並不是他們所說那種——」她說下出口。「事實上你比任何人都好。」

  「那只有在你眼裡。」

  「這個世界泰半的人過得匆忙不安,無暇感受生活;在遇見你之前,我也是這樣,以為忙碌代表活得有意義,滿檔的行程挖空了感情,我很幸運在情感殆盡之前遇見你,你能懂嗎?我、我很在乎你!」她害怕他會離開自己。

  安撫地輕拍她臂膀。「放輕鬆,謠言止於智者。」

  「問題是這世界笨蛋太多!」好惱!他還能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向莞幽幽凝視帶苦微笑的單行書。「笑死你好了!」氣得咬唇;

  這小動作被單行書一隻食指糾正,不樂見她虐待自己。「所以我們更應該學作聰明人,跟著旁人卷起的風言風語起舞就太下智了。」

  「但是人言可畏,也許——」

  「別做出不像你會做的決定,效法陳腔濫調的劇情,打算就此收回感情,當作不曾有過這回事——」聲音驟然降聖下可思議的溫度。「莞兒,我不准。」

  「呃……」他是不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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