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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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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在愛情面前,狗也會化身成詩人,怎麼你說話反倒愈來愈粗魯?」 「本姑娘效法中國對港政策五十年不變。」他又不是她的意中人,在他面前變得詩情畫意有什麼用。 「至少變溫柔點,小心嚇跑我們體弱多病的單小生。」 「人家再怎麼體弱多病,拳頭也比你厲害得多,老兄。」 「情人眼裡出西施。」商凡庸攤手,無奈地搖搖頭。「鐘魁也能看成是潘安。」 「要你管。」 真的是陷下去了呢。商凡庸從她的眼神態度上發現些許動情的跡象,頗有大哥哥見疼愛多年的小妹要出嫁的失落感。「有很多男人的芳心要碎了。」 纖手不在乎地一揮,很不稀罕。「那票公子哥兒的心是不銹鋼,摔不破的。」 早碎早好,省得煩她。 「說是沒錯,但自尊起碼崩潰好幾年。」恐怕會先花上一兩個月不斷質疑她是瞎了哪只眼睛看上單行書這樣平凡無奇、沒沒無聞的男人:再來是惡罵她不識好歹,詛咒她遇人不淑,選擇的男人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總有天一定會後悔。直到第二個像向莞這樣的女人出現在社交圈讓他們分心為止。 「嘖,股票崩盤都能用國安基金救回來了,那些人的自尊怎麼可能救不回來?多幾個拜金女郎去安慰他們受創的心靈,說下定還能配出幾對佳偶哩。」 「很爛的比喻。」完全沒有交集,也虧她想得出來。「說正經的,人家說女追男隔層紗,不知道大小姐你想採取什麼戰略,說來聽聽如何?」 「老實說——沒有。」 「沒有?」這不像她會做的事。 衝動歸衝動,沒計畫的事她也絕對不會去做。 「沒有?」再確定一次。 「改天找個時間問問純怡。」現在,專心工作! 「咦?」商凡庸一頭霧水。 什麼跟什麼? 「你的十年跟別人的不一樣。」夏純怡啜口咖啡,唇角帶笑。「好快啊,真是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別糗我了。」尷尬摸鼻。「是我話說得太早又太滿,忘記上帝總以作弄說話信誓旦旦的人為樂。」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愛情會來得這麼早、這麼快。 但是,甘心!真的甘心。 單行書是個值得把握的好男人。 「親愛的姐姐,不妨教教小妹我除了把自己脫個精光打上蝴蝶結以外,其它比較含蓄高竿的勾引法吧。」 以向莞的個性,其實直截了當的勾引法最適合她,但她擔心單行書的心臟會承受不了這等大禮,怕他突然一個休克口吐白沫,就此讓她成了妾身不明的末亡人。 她才不要當未亡人。 「你口中的單行書不是在商界的人吧?」她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號。 「系統工程師。」 「就這樣?」 「不然還要怎樣?」 「家財萬貫?」 「雙親是務實的農人。」 「女人,你的行情正俏。」二十七歲、身材姣好、實力不容小覦、單身未婚,哪個男人不搶著要?「不再挑挑?」 「沒有人比他更好了。」向莞笑得好甜。 「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像個你常掛在口頭上唾棄的小女人。」 「我對小女人可是沒有偏見的哦。」 天曉得。夏純怡投記白眼。 「真的,只是不喜歡女人在自己看中的男人面前裝出表裡不一的樣子,明明哈得要死還故作嬌羞,讓人看了生氣。虛假的面具能吸引住自己所愛的男人多久?等面具被拆穿又怎麼自圓其說?到時候還不是一拍兩散。」她可不是這樣的哦。「我愛他,也不吝惜讓他知道,只是在考慮什麼時候要說,不能嚇跑他。」 「我想,光是告白就能嚇跑他了吧。」 聞名商場的女強人向一個平凡的科技公司職員告白,足以轟動商界、撼動當事人了。 會接受一個成就超出自己許多的女強人嗎?一般男人不太能接受被女人踩在頭頂上的結果,自尊心作祟是其一;外頭不請自來的輿論為其二,想捂住耳朵拒聽都不行。 除非,那個男人也愛她愛到不去在乎別人怎麼說。 但對一個男人來說那是多麼難的事,雖然現在已經是強調男女平權的時代,但那些口頭上掛著尊重女權的男人回到家,還不是要太太洗衣燒飯伺候他:男人是把面子放在第一位的動物呢。 夏純恰啜口咖啡,沒有狠心澆下冷水。 「所以嘍——我在考慮除了告白以外的方法,比方說先上車後補票之屬的。我需要過來人的意見。」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不想插手。」 「我只是要個建議。」 「感情事順其自然比較好,太過鑽營只會得到反效果。」 向莞終於注意到手帕交暗藏的憔悴。「這也是過來人的經驗?」她跟商凡庸出了什麼事嗎?「你跟凡庸——」 「我不想說。」 「抱歉,我不問了。不過——凡庸那裡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不出來你跟他之間…」還是忍不住好奇。「出了什麼問題?」 「沒什麼。」夏純怡喝咖啡帶過,不想說。 「好吧,不想說就不要說。不過,哪天你想說的話打個電話給我,我隨時都可以出來陪你。」 「謝謝。」 「不客氣,手帕交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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