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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只是發揮敦親睦鄰的精神,擔心你隔天醒來空腹難受,才過來煮點稀飯讓你暖胃,這樣錯了嗎?」微微一歎,孟暘谷轉身背向她,葉秋的態度顯然傷了他的好意。「或者對你來說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來自於我這個陌生人的關心根本不值你一哂?」

  聽進他飽受委屈又故作堅強的腔調,葉秋頓覺自己像個惡婆婆,站在門口的孟暘谷則是現代臺灣版的阿信。

  「我不是這個意思……」劍拔弩張已成習慣,她根本沒想到他會有心靈受創的一天。「我獨居在家又是女孩子,一覺醒來突然看見有個雄性動──不,是像你這樣英俊挺拔的偉岸男子站在屋裡,怎麼可能不嚇一跳對吧?」

  「是這樣嗎?」背影的主人質疑她心慌意亂下的解釋。

  「是,就是!」今天的孟暘穀實在太奇怪了,奇怪到葉秋嚴重懷疑今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但眼下她管不了這麼多,孟暘谷的好意是事實,她的恩將仇報也是事實。

  「你也知道的,平常跟你說話夾槍帶棍習慣了,何況你一直都無堅不摧、攻無不克,誰知道今天會這麼脆弱……」

  「你在怪我?」

  「不是,我是──唉!」葉秋像只戰敗的公雞頹坐床榻。「總之,我很抱歉……」

  明明只是想說「對不起」三個字,拉拉雜雜一堆卻辭不達意,葉秋服了自己死不認錯的彆扭個性。

  「是我聽錯?還是你真的在跟我道歉?」

  「你沒聽錯,我是在向你道歉。」

  門口的背影微微顫抖。

  「孟暘穀,你……在哭?」不會吧?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易感?

  還是──

  突來的聯想讓葉秋猛跳下床,以迅雷之速沖到房門口,扳過背對她的男人。

  看清對方表情,葉秋氣得兩腳直跳。「孟暘穀!」

  死豬頭!竟敢騙她!

  「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顧及店裡的生意,怕嚇跑所有客人,色仔真想捶桌。

  沒辦法,光是笑,實在無法宣洩他體內全數的笑氣。

  老天,就他記憶所及,葉秋從來沒有這麼──「鱉」過!

  看來這只鱉體積不小,才會讓秋吃到撐破肚皮,哈哈哈……

  「陳金火先生,我講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哼哼。

  罩門一打,色仔收笑速度快如瞬目。「別叫我名字。」

  「那你就別冷眼溜冰、幸災樂禍。」一物換一物,公平交易。

  「成交。」色仔欣然同意。「但聽你這麼說,我想會會他。」

  「勸你不要跟律師打交道,會帶衰,我就是最佳見證。」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自從孟暘穀搬到隔壁之後,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他更慘吧。」色仔嘟囔。

  杏眸斜睨。「你剛說什麼?」

  「沒。」色仔連忙搖掌。

  「你又在欺負秋了?」一碟抹茶餅隨聲空降橡木桌,邵軼雲澄藍的眸溫和地落在葉秋身上。

  「我哪敢。」只有她欺負他的份。「來,坐這。」他伸手欲拉情人就座,不料葉秋突然插花,搶先一步將邵軼雲拉坐到自己身邊。

  「秋……」

  「你們幾乎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膩在一起,分我一點點時間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急需安慰。」與孟暘谷交鋒,她傷亡慘重。

  「需要安慰是麼?」色仔掄拳,指間關節咯咯作響。「我保證絕對把你安慰得『體無完膚』。」

  葉秋「害怕」地抱住身邊精瘦修長的男人。「我好怕哦。」

  「秋!」色仔忍不住咆吼。

  無奈紙老虎吃味的醋勁只換到劣女鬼臉一張,外加情人豆腐被吃一口。

  成為兩人重啟戰火的原因,邵軼雲見狀,哭笑不得。

  攀住他的小無尾熊此刻又朝情人吐舌作鬼臉。

  「枉費我這麼照顧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惡魔。」

  「啥?」葉秋一手撐在耳後裝重聽,賴皮得很。「你說啥?」

  忍俊不禁,色仔破功笑出聲,伸長手臂揉亂她短髮,以示薄懲。「鬼靈精。」

  見情人拿她沒轍,邵軼雲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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