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岑揚 > 愛一下,好不好? > |
二十六 |
|
小倆口?這個字眼讓何夭夭接到一記冷眼。「我跟他只是一起被派來這裡。」關係撇得之遠,幾乎是臺北到屏東的距離。 何夭夭晃晃手,完全不把她的說明當一回事,轉向封志尚。「楊洛跟我吵架的時候也都這麼說。我說封志尚──遇到這種事我的忠告是臉皮墊厚一點,像她跟楊洛這型的人其實都外冷心熱、脾氣不大啦,只是比較小氣小腸肚愛記恨而已,皮繃緊一點,忍過去就沒事了。」她是過來人。 「我已經在忍了。」 「那就繼續下去。」 「多謝你的加油打氣。」雖然沒有成效,反而讓身邊的人臉色更難看。 唉,到這個節骨眼上,他著實不希望再來個trouble讓兩人的關係惡化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可惜何夭夭向來不把別人的情緒當回事,自顧自埋怨起在法醫室的老公。 這個女檢察官似乎沒有把別人的話聽進耳裡的習慣。因為發現到這一點,任裘靡連糾正都懶。 反正有她在,可以擋去如芒刺在背的幽怨視線。 五天前的口角讓她很不開心,原因之一是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提及人傑;原因之二── 她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麼。 「不談楊洛的事了,」又聽見何夭夭的說話聲,果然還是沒把別人的臭臉擺在眼裡、抗議放在心上,將老公嫌到口乾舌燥才轉回正題:「說說這件案子,你們覺得如何?」 向身邊的人一看,發現他也看著自己。 心裡頭一陣古怪作祟,任裘靡先別過臉,避開他的視線。 連看都不想看他…… 嘩啦啦──山崩亂石狠砸封志尚腦袋,K得他臉色槁如死灰。 這兩個人還真有趣。何夭夭心想,有點明白當初大炮磊為什麼老愛蹲在一旁笑看她跟楊洛的好戲。 「怎麼樣啊,兩位?」 「那邊的,安靜一點。」前頭的人朝角落發出警告。 「嘖。」要她安靜就別叫她來嘛。何夭夭嘀咕:「臺灣每天有多少綁架案發生、多少人失蹤,也沒見他們列入特別專案處理,嘖,就官員的子女重要,小市民的子女不是人啊,這種案子誰提得起勁查。」 抱怨的時候,麥克風已被恭敬交到這位高官手上來場即席演講,內容不離吾自從政以來宵衣旰食、夙夜匪懈;捫心自問,從未做任何傀對民眾之事,今小女遭歹人所綁、命在旦夕,懇請諸位救小女一命──嘰哩嘰哩、呱啦呱啦…… 台下有人聽得入迷,但基層刑警大多由於成天忙著辦案,體力嚴重透支到不行,正好藉這機會打盹。 最後頭的三人也是興致缺缺、精神靡靡。 「不公平的事隨時都在發生。」任裘靡忍不住向她建議:「有些話不要說得那麼明白比較好。」 「嘿,這是你第一次主動開口跟我說話哩。」好感動。 「你跟其他檢察官不太一樣。」她剛才的嘀咕讓她對她完全改觀。 何夭夭朝眼前這位女刑事伸出手。「何夭夭。」 意會她的用心,任裘靡也給了回應。「任裘靡。」 這情景讓被冷落在一旁的封志尚看得好──嫉妒。 她對任何人都比對他好!看看、看看!才剛剛正式認識就容許人家勾她肩、搭她背,咬起耳朵說悄悄話,這教他情何以堪。 這個女檢察官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封志尚晾在一旁只有乾著急的份。 在這時候,任裘靡不知道聽何夭夭說了什麼,先是皺眉頭,而後狐疑地瞧著何夭夭,之後瞠大雙眼朝他這邊看了一下又連忙收回。 莫名的舉動加深他的疑慮和焦急,就連前面的人在報告案情也聽不進去。 何夭夭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我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啦,但是如果你不知道,我說了正好讓你知道……」 悄悄話開場於無厘頭的繞口令。 「別怪我多事哦,我只是看不慣有人愛到快吐滿一桶血了,還被人家擺在冷宮裡當冰雕,你好歹給個回應嘛,要就要、不要就早點判他死刑,也讓他早死早超生,是不是?」 聽了半天,她還是聽不懂何夭夭的話。 「看你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哩,呴!跟我家楊洛一樣遲鈍,封志尚看你的眼神都快著火了,就你還一副冰天雪地、無風無浪的,真是敗給你了!看見你們的人隨便一瞄都能看出他對你的熱情像把火,足以燃燒一整片沙漠,就你還住在珠穆朗瑪峰,繼續漫天飛雪的生活。」 她還是不懂。 「呴!你真的不是普通遲鈍,是超級遲鈍哩!簡單一句話就是:封志尚喜歡你,不不,說愛你也可以,總之,在你身邊這個男人對你有意思就是了!」 她終於聽懂,錯愕的視線投向一臉問號的男人,卻因為何夭夭給的消息太亂人心而倉卒收回。 但是聽進去的話一反平常聽過就算的漫不經心,硬生生烙在腦子裡,深刻得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何夭夭說封志尚對她── 真的假的? 任裘靡不得不花點心仔細去思考這件事情。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