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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我不知道,我心情很壞。我頭痛,我不能再思想。」

  「也許……」芝芝胸有成竹,「我能令你恢復信心。」

  「算了吧!芝芝。再見!」

  「湯尼,」芝芝叫著:「你準備去哪兒?」

  「這是我在香港的最後一晚,我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坐在酒店的房間裡看夜景!」

  「我來陪你!」

  「不要來,女孩子,怎麼可以隨便跑酒店?要是讓趙家的人見到,那更糟!」

  「我不怕,你等著,我一小時後就到。」

  「不要來,不要……」

  湯尼打開門,看見門口站著美豔不可方物的史芝芝。她穿著紫色的賓倫芝士長裙:貼身裁剪合度,高領露背,十分性感。外罩一件紫色雪紡披肩形的外套,紫色高跟鞋和紫色手袋,鬢髮間插著一朵紫色的美翎蘭。

  太美了,太美了!

  「為什麼呆著?」她嫵媚地一笑:「認不得我了?」

  「你!」他回答得很快:「你不應該到這兒來的!」

  「你不歡迎我?」

  「我是為你好!」

  「既來了,忍心讓我站在門口?」

  「芝芝。我的房間,只有我一個人。」

  「當然只有你一個人,不會是拿督的千金來了吧!」

  「怎麼會?你可以看看……」

  「在門口怎樣看?請我進去呀!」

  「芝芝,還是讓我陪你去吃晚飯吧!」

  芝芝深深看了湯尼一眼,她突然不高興起來:「我現在明白,到底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你有秘密!」

  「我會有什麼秘密呢?我……」

  芝芝燒起了護火,她說:「你的房間裡一定收藏著女孩子。」

  「你冤枉啊!我只是……」

  「走開!」芝芝把湯尼推過一邊,走進去,她象一個搜索者,看房間,看浴室,看起坐間(酒店套房內的客廳)……

  「都看齊了吧?Where the girl?」

  「既然沒做虧心事,」芝芝又憐又愛,捏一下他的面頰:「幹嗎這樣神秘?」

  「因為孤男寡女……」

  「你再說這種老八古的話,人家會笑你的。才只不過二十二三歲,就象個老封建。」芝芝扔下手袋,隨著把外套除下來,她一邊脫手套,一邊問:「來看你,什麼都沒有招待?」

  「你喜歡吃什麼?」

  「我還不餓,先叫人送一瓶香擯酒來。」

  湯尼乖乖地去撥電話。

  一會,酒店的侍役把酒送到,還有送酒的炒杏仁和炸薯片。

  侍者出去,芝芝說:「去看看房門關好了沒有?」

  「芝芝……」

  「去呀!」

  湯尼關上房門,可沒有下鎖,他呆呆地站在房門後。

  「過來,給我倒杯酒!」

  湯尼象個聽話的小孩,一切照辦。

  芝芝跟湯尼碰一下杯:「為我們定情之夜乾杯!」

  「定情?」

  芝芝悄悄地瞟他一眼,一口把酒倒進口裡。

  湯尼似已陶醉,也隨著她乾杯。

  芝芝放下酒杯,走到湯尼的面前,她說:「你是不是要保障?」

  「你肯離開趙家,和我結婚?」

  「結婚是儀式一有名無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芝芝用兩隻手搭住湯尼的脖子,她身上的香氣,直拍湯尼:「我們可以做一對真正的夫妻,那真正的夫妻關係,就是保障,對嗎?」

  「芝芝……」

  芝芝把手臂收緊,兩個身體已貼在一起,芝芝踢去高跟鞋,蹺起腳尖,她把臉迎上去,兩個人的嘴唇只容一線。她含糊地說:「我愛你!」

  湯尼瞭解自己的處境,況且,他的職業就是與女人做愛。所以,長久以來,對於女人的反應,在意識上,比其他的男人較弱,那就是說,肉體的誘惑,對他起不了很大地作用。

  這三年來,有多少個女人和他共渡春宵?他是有點膩了,所以,他和美芬的關係是一清二楚的。他比較欣賞精神上的愛。

  就等於一個人天天吃雞,終於對雞厭倦了,喜歡吃腐乳一樣。

  但是今天,他身負責任,豈只做愛那麼簡單?還關係著許多人的幸福。因此,他必須要集中精神對付她。

  今晚,可能是最後一場好戲,身為男主角,豈能不盡力。

  而實際上,芝芝已象蛇一般地纏上他,就算他是塊木頭,此時此地,也不能毫不動情。

  他把芝芝的紫色晚裝,內衣褲拋離睡床老遠的(這是今晚計劃的一部分),並把床上的薄被踢走……

  芝芝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雖然,這種床上遊戲,她早已玩過。但是,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出色的對手。

  請各位看看這幅圖畫:一個酒店的豪華套房,一張金色富於彈性而堅固的圓床;床上有兩個赤裸的男女,絲毫沒有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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